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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脚下一滑,险些没有站稳。
什么意思?青梅究jìng 还想使何种奸计?
青梅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悲伤,她的表情中凝结着万分痛苦,有寒冷的风呼啸而过,哭与笑同时降临,可怕如魔鬼。
下一句,更是幽幽响动,朝青墨耳膜涌来,“安青墨,你别以为拿到了我的把柄,别以为你去向爹爹告发,便能置我于死地,我告诉你,在你告发我之前,我便会亲手将安府送入地狱!”
说完这一句,青梅朝前迈了一步,声音更是空洞,“你还记得我说的那个秘密吗?那个让安粼光期盼却也恐惧了大半辈子的秘密,那个将大哥送入今日这地步的秘密,那个我守了那么久,一直忍住的秘密,安青墨,我告诉你,只要我想,我随时能将引线点燃,而决定我何时动手的人,是你。”
她前言不搭后语,早已不知自己究jìng 在说什么。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青墨会明白,青墨不敢轻举妄动,若是青墨胆敢将青梅做的事告发,那青梅便会率先行动,将安粼光卖国之事公之于众,到那时,安府便当真会彻底毁灭。
未等青墨回答,青梅一个潇sǎ 的转身,不留半点余晖,回房去了。
青墨盯着她那模糊的身影,突然身子一歪,像是支撑着自己的那根竹竿瞬间倒了下去,她也身子一软。
“阿墨!”
“小姐!”
百里与茗薇同时叫了起来。
青墨拼命让自己站稳,深吸一口气,却觉得空气中漂浮的尽是尘埃,口中似乎有很重的血腥气味,堵得人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个二姐,真是好可怕!
原来她早已掌握了安粼光卖国的全部证据,当年被复制的,不仅仅是钥匙,恐怕还有那些证据的覆刻本。
如此多年来,青梅一直装病,仅仅是在等今日这样的机huì 。
她的目的不是揭发安粼光,而是利用这个秘密,将安府搅的不得安宁,最好家破人亡,这其中能享shòu 到的快感,比直接送安粼光上断头台,要来的痛快的多。
如今她已经成功一大半。
青琏被禁足,青泓被处罚,青墨承shòu着知晓一切却无法揭开真相的痛苦。
每个人都如同在沼泽中挣扎,越是用力,下沉的速度便越是加快。
而青梅呢,则站于岸边,看着池中的众人,发出尖利的笑声,享shòu 这份折磨人的快感!
她当真好可怕!
百里与茗薇一左一右扶住青墨,青墨却仍jiù 没有半分安全感,觉得眼前的光正一点点消失,经lì 过的一切都在那一个模糊的光点中回放。
安粼光,青琏,青泓,缚灵……
每个人都在朝她笑,笑得灿烂,也笑得奸诈。
似乎在说,安青墨,是你将我们陷入如此境地中,若是你不能亲手解救,那我们便会将你拖入地狱,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众多恐惧汇成一点,突然变得明朗起来,一个白衣男子朝青墨走来,带来一阵香气,让她的心彻底宁静下来。
那人带着光,将青墨的伤一点点抚平,青墨看见一个笑脸,正朝自己微xiào 。
戚子风扬,是他,是他。
眼前一晕,青墨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阳光刺眼,灼热的烧在眼前的房梁上,反射出一道纵横的影子。
百里第一时间迎了上来,递给青墨一碗水,关切道:“阿墨你觉得好些没?要不要再把大夫找来看看?”
青墨用了很长时间回忆起究jìng 发生了何事,以及自己为何会在这个点躺在床上。
那些可怕的争执一点一滴涌了上来,青墨猛地记起,自己恍惚间似乎见到了那张心心念念的面孔。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戚……戚公子是不是来过?”
“戚公子?”百里皱眉,疑惑青墨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人来,“没有啊,我已许久未曾见过戚公子了,阿墨找他有何事?”
“没有吗?”青墨眼神怔怔,眨了眨眼睛,一滴泪落了下来。
百里立即慌了手脚,连忙将碗放在桌上,冲过去握住青墨的手,轻声细语安慰道:“阿墨你千万别难过,昨日发生的事情茗薇姐已经告诉了我,你放心,咱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能安稳解决的。”
青墨看着百里,热气缭绕中,他眉眼里的关切愈发清透,青墨喉咙里咕咚一声,将沉积很久的一股怨气咽了下去。
百里俯下身去,目光中的疑惑更加明显。
青墨猛地坐起身来,表情清明,“我要去找爹爹。”
未等百里回过神来,青墨已经下床,随意扯过衣服穿上,快步跑了出去。
刚到门口,迎面撞上进门的茗薇。
茗薇手中端着铜盆,被青墨一撞,手一松,盆应声落地,里头的热水撒了一地,冒着丝丝热气。
“小姐你身子不舒服,外头冷,你要去哪?”茗薇想拉住她,但看她的眼神便知,一定是拉不住的。
青墨没说话,只递给茗薇一个眼神,便快步出了门。
百里也追了过来,可只赶上青墨的一个背影,他与茗薇面面相觑,茗薇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一场腥风血雨啊,恐怕真的开始了。
极致的混乱过后,便是极致的平静。
整个安府都安静极了,像是死寂一般。
路过青琏房间,青墨停住脚步,朝里头看了一眼,门窗紧闭,仅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青琏还在里头,安静如雕塑。
青墨顿时模糊了双眼,有一口气哽在喉咙,她闭眼叹口气,继续朝前走去。
正中便是安粼光的房间。
经昨晚一闹,他今日睡到很晚,也无心出门,如今刚起床,正坐在大堂中发呆。
那是青墨从未见过的眼神,印象中的安粼光,一直是安府的顶梁柱,他作风干cuì ,在生意之事上毫不含糊,虽说面对府内之事时,他总是犹豫不决,酿成今日这样进退皆为难的局面。
可……他此刻流露出来的那份无助的眼神,让人心中有了无xiàn 的感慨。
青墨叹口气,抬手轻轻敲敲门,走了进qù 。
原本困顿的安粼光,在见到青墨后,努力让自己变得轻快起来,揉揉眼睛,问道:“青墨,怎么不见你二姐与你一起过来?”
这段时间,每一日都是青墨与青梅一起过来,一般是早shàng ,偶尔是下午,两人扮演了最孝顺的女儿的角色,围在安粼光身边。
本以为今日也如常,所以,在见到青墨独自而来时,安粼光便疑惑了。
青墨也一怔 ,认真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
青梅那个人,目的性如此明显,在达成之后,便连维持谎言的计划都不再有,也不再打算来安粼光跟前装作乖女儿,看来她是打算彻底抛下安粼光这个棋子,另谋他法去了。
青墨顿时陷入莫名的恐慌中。
究jìng 下一步,青梅会往哪里走呢?继续将安府中的浑水搅起,鸡犬不宁,亦或是一个炸弹扔下来,大家同归于尽。
无论哪一种,都是毁灭性的灾难。
一时间失了神,青墨呆呆的站在门口,忘了往里头走。
安粼光不懂她这份迷茫来自于何方,只能猜测着问:“怎么?和二姐吵架了?”
青墨终于将思绪拉回来,挤出个微xiào ,走到安粼光身后,为他轻轻捏着肩,“没有,二姐还在休息吧,爹爹,昨日之事……你别生qì ……”
并不是刻意要揭起这块伤疤,只是今日青墨到这来的目的,始zhōng 逃不过这一劫。
安粼光深深叹口气,脸上写满疲惫,老态顿现,“这个儿子啊,从生下那一日起便是个错误,除了家产,他心中没有别的目的,可他又偏偏不求上进,只一心想着白得家产,可他怎么就不明白,这世上没有白痴的午餐啊!我怎可能将我奋斗一辈子得到的家产交到他手中,况且这家产也还飘荡无根,不到尘埃落定的那天,谁能知道我又可得到多少呢!”
他越说越是愤慨,最后这一句让人听不明白,安粼光也自知说得多说漏了嘴,连忙将话锋一转,又道:“就凭这个,我也不能轻易原谅这个逆子!”
若是旁人,大概不明白安粼光这番话中暗含的深意。
可青墨不会不懂,她眼神瞬间低沉下来,方才安粼光最后那句话中的含义,大概是与天齐国的买卖出了变数吧。
一瞬,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正当此刻,外头一人走来,见到青墨在场时,顿了顿脚步,小声试探道:“老爷……”
是房中的丫鬟,眼见青墨与安粼光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她也不敢茫然闯入。
算算时间,眼下是该喝药了。
安粼光点点头,眼神朝桌上看去,语气中有几分有气无力,“放在这吧,我一会儿自己喝。”
丫鬟将药碗放在桌上,忍不住嘱咐了一句,“老爷,今日的药是厨房自己煎的,二小姐并未参与,若是药量不够……我一会儿再给您倒一杯来。”
“先出去吧。”安粼光挥挥手,此刻不想再多言语。
前几日,安粼光喝的药都是青梅盯着熬的,她的药方很管用,难得的取得了安粼光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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