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兰更加高兴,忙不迭的应下了。www/biyange/com
等到晚上和丈夫说起这事,寒兰就满脸笑容的道:“我看王妃很喜欢苗服,对我们印象也很好,听说王爷很宠爱王妃,那是不是也会对我们有好感,盘剥会轻些?”
陈家才想起今天和齐浩然谈话的内容和他的态度,点头道:“目前看来,齐王爷对我们态度的确不错。”
寒兰见他眉间稍蹙,就问道:“那你还担心什么?”
“齐王爷的态度只代表了他个人,就算他在任期的时候我们能过得好些,但他又能在黔南任职多久?少则三两年,多则五六年,必定是要回京的,将整个苗族的幸福寄托在一人的态度之上……”陈家才摇头,“不会长久,所以,还得我们有实力。”
只要有实力,他们害怕什么呢?
寒兰沉思。
“对了,今天王妃都问了什么话?你一五一十的与我说。”
寒兰忙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道:“那王妃似乎对种地一事尤为关注,从我们播种了什么,如何耕种到收获都问得一清二楚,对了,还问我们有地的苗民多不多,多的有多少,少的有多少,没有地的苗民靠什么生活,还有我们印染的布料也问,我捡了一些能说的翻译了,剩下的就糊弄过去了。”
陈家才沉思,道:“你做得很好,齐王爷只怕是想探各苗寨的地呢。”
此时,穆扬灵也正躺在齐浩然的胸前,将自己白天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他,道:“难怪都说苗民日子不好过,大半人最多只有两三亩能种粮食的地而已,其他都是荒地和未开垦的山,衙门却都照样收赋纳税,我听她们说,苗民种地大多是为了纳税,生计主要还是从山里出,采一些药材,或是进山打猎,只要不生病,只吃糠咽菜,是能活下来的。”
齐浩然揽着穆扬灵的胳膊,拍了拍道:“放心,这三年黔南都免税,他们应当有喘息之机。”
穆扬灵点头,“我问了他们的亩产,很低,比我们在北地的收成还差。”
齐浩然蹙眉,“这黔南就算贫瘠,雨水是足够的,那地养上几年应该也肥了,收成怎么会这么差?”
“是地势问题,也有耕种问题,因为他们这儿地里收成不好,所以大部分精力还是放在山林里,耕种技术粗糙得很,他们不动脑筋,雨水一多地就淹了,水一退,太阳一出来,地又旱了,”穆扬灵叹息,“这样种地,农民虽辛苦,但收成其实没多少。”
可以说,在苗民那边,依然是属于半耕种,因为他们的生活来源主要是采药和打猎,而汉人这边,倒是努力耕种了,但其实因田地少,日子也过得很不好。
穆扬灵道:“我想出去走走,看看矩州的田地,你不是有禄田吗?我想试试看旱稻一号能不能在这里种植成功。”
齐浩然道:“这儿应该能种植玉米吧?”
“能,那东西不用种在熟地里,种生地上就行,等柳先生来了和他说,他是知府,本就是管这些事的。”
“那你去看吧,种地的事你比我懂,真要能提高产量也是大功一件,现在没必要避讳了,试验出来后让大哥下旨夸你。”
穆扬灵就抿嘴一笑,道:“夸我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有本事也封我个官当当。”
齐浩然苦恼的皱皱眉,道:“只怕不行。”
穆扬灵就扭了他的腰道:“又逗我。”
齐浩然就“咯咯”笑起来,一个翻身将穆扬灵压在身下,穆扬灵往推拒道:“我还有事没和你说呢。”
齐浩然伸嘴去亲她,嘟囔道:“有什么话比这个更重要?”
穆扬灵伸手堵住他的嘴巴,喘着气道:“吉安酋长的大女儿寒兰是个顶聪明的人,她拦着不让我打听各苗寨的消息,翻译的时候故意漏了许多消息,还误导我。”
齐浩然伸出舌头亲她的手,穆扬灵心一颤,脸一红,连忙收回来,齐浩然就俯身含住她的嘴唇,狠狠地亲了她一下,这才微微离开,含糊不清的道:“这不是正常的吗,要是我,有人来打探我军营的消息,我也得这么干……”
说完伸手扯下帐子,彻底堵住穆扬灵的嘴。
第二天穆扬灵在齐浩然出门后也紧接着出门了,小亭被派到他身边伺候,穆扬灵就道:“去王爷的禄田那里看看。”
齐浩然作为荣郡王的封地和禄田都在京郊,平江府和建康府等地,在这里的是他身为黔南大将军的禄田,任期结束,这些禄田就不是他的了。
他虽是超品的郡王,但黔南大将军一职只有二品,因此禄田也是二品的。
但二品官员的禄田也很多了。
但小亭站在田间却气得脸都绿了,指着前来丈量的知州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就是我们王爷的禄田?就这么丁点地,加上三个破山头?”
徐质也气得不轻,却不得不低头道:“矩州贫苦,山多地少,这禄田都是按照各地的标准给的,因朝廷还未定下新的俸禄,这标准还是照搬的前朝,齐将军是正二品,真是应当分得这些。”
“放屁,我们爷是当今亲弟,大齐的王爷,这地看上去有一百亩没有?还全都是沙地孬地,你看里面的石头都快有脑袋那么大了,再看那三座山,上面密密麻麻的树,我们拿来做什么?”
徐质气得脸都青了,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何为刁奴,穆扬灵也算是见识了一番何为刁奴,她从马车上下来。
小亭立刻迎上来,委屈的告状,“王妃,他们欺负我们王爷从外地来,光拿这种孬地来糊弄我们呢。”
徐质脸上不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显然已经是怒极,穆扬灵站在地头看了他一眼就移开目光展望这片禄田。
小亭就得意的瞥了徐质一眼。
立春和立秋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小亭还没了解王妃的为人,表现的太过了。
穆扬灵走下田地,蹲下捏了捏土块,土是灰色的,估计是因为前几天才下过雨,一捏就散了。
她站的位置比较玄妙,脚下是自家的禄田,马车是在道上,往那边去则是别人的禄田了,那面并不像这边连成一片,而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显然是分属于不同人家的。
而且,那边的地,黄色的土占了大半,灰色的土只有一点,而这边则正好相反,不仅连成一块儿,黄色泥土的地也很少,目测只占了四分之一不到,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分布。
穆扬灵扭头问徐质,“那边也是禄田?”
徐质压下怒气,点头道:“是。”
“都是谁家的?”
徐质以为她还想霸占那些地,脸色不愉道:“州府各个官员的都在其中,包括未上任的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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