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隘乾倒还好些,扶着她,往刘戎住的小苑走。
但凡有朋友喜欢喝酒的都知道,醉鬼最难伺候,特别是女醉鬼。
刘戎一路醉醺醺地傻笑,走着走着,忽然站定脚步,面若桃花地指着他道:
“五哥送我的人参,你记得拿没有?那可是好东西!”
史隘乾无奈地点点头,“主公放心,我拿了,在兜里呢。”
“嗯。”刘戎迷离着一双桃花眼,笑盈盈地对他讲,“还有我的金子……你可别想贪污!”
史隘乾只能不断大声对着她耳朵宣誓,“是,主公!老朽不会拿你的,放心吧!”
“呵呵……”刘戎这回像是满意了,再次迈开脚步,由他哄着、拽着,晃悠悠地回到了居所。
史隘乾率先推门而入,摸黑找着烛台,把灯点亮了。
刘戎站在门口,恍惚瞧见屋内亮堂起来,晕晕沉沉的脑袋,似乎又恢复了些神智。
俗话说:酒醉心明白。
刘戎即使喝高了,脑子里仍然还记得,自己是个女的,而史隘乾是个男的。
女的,是不能跟男人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否则就会出事!
“哈哈……”刘戎本能地转过身,迈开腿脚,就要往院子里去。结果才刚走出一步,史隘乾已追了上来,拉住她的胳膊,就要把人往屋里头带。
“主公你去哪儿?门在这边!”
“哼……我不要去那边。”刘戎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他扶自己的手。
史隘乾仿佛哄孩子般耐心,“主公乖啊,半夜了,要回屋睡觉了。”
刘戎一听见“睡觉”二字,大脑内顿时警钟大作,脖颈霎时间都挺直咯,呆愣愣盯着他道:
“睡觉?”
“嗯。”
“你跟我睡?”
“……”史隘乾蛋疼了。
刘戎笑嘻嘻地拉起史隘乾的手,将他牵回卧室内,然后一把将其推倒在窗棂下的罗汉榻上,扑过去困住他道:
“主公我……要在上面的!你……趴好。”
“等等等……等下!”史隘乾这会儿才发现事情有点大条了,抖掉鞋子,缩坐在床角,抱着铺盖,遮挡住胸前两点,活像个被土匪抢回来的大姑娘。
反而醉意朦胧坐在床沿的刘戎,倒像个准备脱裤子强干民女的老流丨丨氓。
“怕了吧?呵呵呵……”刘戎摇头晃脑地冲他媚笑,一根手指在空中转悠,“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史隘乾歪着脑袋,脖子伸长一点。
“你主公我……”
“嗯?”史隘乾竖起耳朵。
“……喜欢男人。”刘戎半眯着眼帘,睥睨史隘乾的反应。
史隘乾果然一溜烟从床上跳起来道:“主公!就算你是断袖,也别找上老朽啊!老朽……老朽长得不好看!不是你喜欢的那一款!”
刘戎有些瞌睡了,垂点着头颅,断断续续地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哪一款?我就觉得你蛮好……真实……不做作……”
史隘乾蹲跪在榻上,抓耳挠腮,径自嘀咕道:“断袖一般不都是喜欢小白脸的吗?我都特意续胡须了,难道还帅得人神共愤?”
“呕……”他话音未落,刘戎突然干呕起来。
史隘乾吓得大叫:“主公,你要吐也别吐在这里啊!房间内不好洗,到时整个屋子都臭烘烘的!要吐去院子里吐!”
刘戎大着舌头道:“你如果不想被我这样那样……你就赶紧睡觉。若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睡……我可不敢保证今晚会对你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呕……”说着,胃又一阵翻滚。
史隘乾吓得整个人钻进被窝内鼓得像座坟,声音闷闷地从里边传来,“主公慢走,老朽这就睡了。”说完,立即发出猪一样的呼噜声。
刘戎捂着嘴逃离房间,又踉踉跄跄冲出月门,一路没头苍蝇似的在花园内横冲直撞,终于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尽数吐在了池塘边的草地上。
刘戎吐完之后,貌似清醒了一些,伸手进池塘内舀水漱口。
反正都醉成这样了,哪还管池中之水是不是干净。半夜三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刘戎清完口,捂脸蹲在池塘边,背靠一块比她还高的假山大石,打算醒酒之后,再回去睡觉,毕竟屋内还躺着一个大男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上月明星稀,夜风徐徐,就在刘戎快要在此睡着之际,假山后隐约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男人道:“你今晚的表现,让我很满意。”声音低沉魅惑,像是在哪里听过?刘戎不得不重新睁开眼睛,侧耳聆听。
女人娇滴滴的嗓音,也从假山后传来,“光说说就行了呀?你怎么谢我?”
“这样?”
“啊……”女人低叫一声,又很快压抑住呼喊,娇嗔道,“讨厌!”
“讨厌?呵呵,你不一向很喜欢吗?”那男人沉沉笑了一下,假山后便没声儿了。
刘戎心想:又是一对狗男女!而且这两人的声音都好熟悉,应该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人。但刘戎今晚见了太多人,宿醉后的脑袋,也不利与思考,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假山后是谁。
赶巧,须臾之后,女人又说话了,带着喘息之音,“今个儿不行。”
“为何?”
“我怀孕了。”
男人停顿了好一会儿没说话。再开口时,语气已变得十分冷淡,“你想怎样?”
“哼,我想要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得很吗?”女人冷笑,“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外甥,为了一个女人,把手给弄残废了,搞得都不能继承王位。
要不然我凭什么举荐你啊?难道你真以为,就今晚宴会上的一句戏言,你爹就能下决心罢了刘二的职位,改封你为三军统帅?哼,我不知道暗地里帮你吹了多少回枕边风呢。”
男人一直沉默着。
女人仍继续道:“……这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种。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也得为他考虑吧?难道你希望,将来你儿子,永远都只能在人前叫你一声三哥?”
刘戎听到此处,陡然惊出一身冷汗,酒霎时就醒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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