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戎气呼呼吼出这句话,瞪着史隘乾的眸子,跟随其他三人的视线,朝庄贤怒转而去。
庄贤低眉顺眼,不置可否,一副沉默是金的态度。
结果刘戎还没爆,谢瑜先怒了,“我看不惯你已经很久了!要不我们现在就打一架!”
“哎哎哎……”郭搏雄赶紧横在中间,拉偏架,“这儿都这么窄了,还瞎搞什么呀?还嫌不够乱啊?”
此时洞穴下面正巧传来苟胜的声音,“你们干嘛呢?快把我拉上去呀!”
结果这件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几人在狭小的高洞内头脚相连地爬了一阵,谢瑜排在刘戎后面,稍一抬头,看到的画面就太过美好……搞得他只好又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抬眼瞧,前边还是不忍直视……于是又再次低下去……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他的脖子都开始发酸。
等他们终于一个接一个地爬出了窄洞,谢瑜腿脚一软,差点站不住,当场昏过去了。
刘戎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正好回头望了他一眼,笑眯眯的。
谢瑜忽觉人中上一热。
“啊!”刘戎指着他,张大嘴巴。
谢瑜伸手一摸,流鼻血了……
史隘乾刚好从他旁边路过,歪着脑袋,眯眼蹦出俩字:“色、鬼!”
谢瑜霎时间耳根子都红透了,为了避免尴尬,也为了逃避别人望来的视线,他只好面对着墙,昂高头颅,开始止血。
刘戎此时的注意力,全在新进入的这个厅洞里。
只见这个洞穴,与他们前面所经过的都不大相同,大约只有一人多高,玄关大小,四四方方的。前面是一块很平的大石头。
先后进来的几个人,也在在四处环顾,上下拍摸,寻找着出口。
史隘乾刚一过来。江英杰就指着前面的死路道:“老史,你快过来看看,没路了。咱们是不是得回去啊?”
“我看看。”史隘乾赶开几人,走至最前,用手摸了摸那块平滑的石头。然后将整个手掌按在上面,像是在感受什么。
刘戎和其他几个人都不懂,光看着他有些莫名的举动,开始出声议论。
苟胜道:“嘿,你还别说,这石头长得都跟前边的不一样,平平整整的,像堵墙。”
庄贤听闻这话,眨了眨眼,也伸手摸上那堵石墙。并曲起手指,在掉灰的地方抠了抠,“石灰?”他捏着手指上的粉末,扭头看向史隘乾。
“哼,这是封墓石,能不平么?打磨了好几十年的。”
“封墓石?”江英杰大声吼,“那得好几百斤啊!这肯定过不去了,得绕路。”
“着什么急啊?你是盗墓的?还是我是盗墓的?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呀?”
“听你的。”庄贤耐着性子,给台阶下。“那现在该怎么办?”
史隘乾眼眸一弯,“你想知道?”
“嗯。”
“你真的很想知道?”
“嗯……”
“那你求我啊?”
“操,欠揍是不是啊?”江英杰说着就要冲上前来,被庄贤一挡。制止住行动。
史隘乾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脸上的表情极其嚣张,又很无赖,甚至还透着股“拿起鸡毛当令箭”的得瑟劲,与他平常嘻嘻哈哈的模样反差极大。
所有人都不敢去触他这个霉头,一时间谁都不愿上前。去跟他搭腔。
刘戎嗲起女音,娇滴滴打趣道:“哇,老死,你这样子看起来好帅哦,我好崇拜你哟!”
史隘乾立马“唰”地一下回了头,流着口水,眼冒桃心地望着刘戎,“主公,你再说一遍?”
“你刚才的样子好帅好帅哦……”
“嘿嘿嘿嘿……再说一遍!”
“人家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崇拜你哟……”
“是么?哇哈哈哈……”史隘乾双手叉腰,仰天长笑,眼睛已经弯成了两座拱桥,“主公,小心不要爱上我哟,你会受伤……”
“喂……”庄贤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满头的黑线,明显对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很不适应。
反观郭搏雄、苟胜,和谢瑜几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姿态,不是抬头看天,就是低头看地,反正就是装作看不见他俩。
庄贤不禁好奇,忍住呕吐的冲动,继续看他俩把“肉麻当有趣”。
刘戎捏着嗓子,把史隘乾可劲地往天上胡夸海吹,拍了一阵连环马屁之后,所有人都已经额头出汗了……
特别是谢瑜他们几个,又是咳嗽,又是揪鼻子、摸脸,都有些受不了,每个人的肢体语言,仿佛都在说:“自己居然有这种猪队友……真是太丢脸了!!”
刘戎和史隘乾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干扰,全身心沉浸在他们自己充满粉红色泡泡的世界里,相互凝望……
“主公,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
“咳!”谢瑜咳嗽一声。
史隘乾眼睛亮晶晶的,像只果冻,“那出去以后,你跟我回老家吧?”
“嘻嘻……”刘戎娇嗔一句,“不要啦……”
“嘿嘿嘿嘿……”史隘乾十指大动,心痒痒地流着口水,笑得极其猥丨丨琐。
“咳咳!咳咳咳咳……”谢瑜不间断地咳嗽起来,声音很是刺耳。
史隘乾终于忍不住调转头颅,怒瞪谢瑜,“你吵死了!再咳,肺都要咳出来了!你要装也装得像点!你这个光看主公就会流鼻血的色魔!”
这下所有人的脸都黑了,包括刘戎。
可她必须得耐心性子,把该唱的戏,接着唱完,于是眉毛控制不住地,抽筋似的抖。
“死哥哥,我好想去你家玩哦!”
“是吗?”史隘乾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刚才还横眉怒目的表情,扭头之间,就已变成了和颜悦色,快得好似变脸,“那我带你去!”
刘戎嘟嘴,食指搭在嘴唇上,做了一个无辜又委屈的表情,“可我们现在出不去呀……人家好害怕哦……哥,我就指望你了,他们都靠不住嘛……”
刘戎说着,上前抓住史隘乾的胳膊,摇啊摇地,眼神撒娇。
史隘乾几乎是立马就投降了,一拍大腿,很男子汉地说:“主公莫怕,有老朽在,包准能带你出去!”
他这句话一出,刘戎立马挑起一边眉毛,恢复了常态,不咸不淡地应答一声,“哦。”
史隘乾已经完全像打了鸡血似的,走到封墓石边,开始讲解,“一般修建古墓的工人都会在墓门旁边修一个小的暗道。”
苟胜瞪眼,“还有这种事?”
“那当然。”史隘乾道,“这些工人不仅要修建好陵墓,还要搬运陪葬品。有些墓主人下葬以后,其家人为了让尸身永久不腐,会立即降下封墓石,隔绝空气。那些搬运陪葬品的工人,若来不及赶在封墓石落地之前逃离出来,会活生生憋死在里面。”
“太惨了!”苟胜怪叫一声。
“所以啊……”史隘乾接着说,“那些工人们往往会在修建陵墓的时候,做些手脚,也就是在墓门的地方,做一个不易被发觉的暗道,好防止自己被困在里面之后,也能从暗道内逃出来。”
“哦……”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喟叹。
史隘乾说完,径自走到封墓石的最左边,手掌在满是灰尘的接缝处,一阵摸索,终于在靠近膝盖高的位置时,停了下来。
只见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史隘乾的手刚一按上去,上面的墙灰就掉下一大块整的,而不是零零碎碎的粉尘,好像家里刮腻子的墙,遇到潮湿阴雨的天气,突然掉下来一大片。
史隘乾福至心灵,加快速度抠扒着那一块地方。
庄贤也跟着蹲下去,帮着他一起挖。
果不其然,很快一个类似于门环的小狮子头,就出现在大家的视野当中。
大家看到它的时候,都是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逃生的希望。
只有史隘乾眉头一皱,咂咂嘴道:“哟,可了不得……”
“怎么啦?”这回连一向沉默寡言的郭搏雄都忍不住开口,望向他。
“这墓品级很高。一般这种暗门,不会花心思在门环上做什么雕花纹饰。可你们看这个小狮子,做得如此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
他说到这里,一脸的陶醉,像是还品鉴上了,临了还神秘兮兮地补充一句,“搞不好这里头,埋着大人物呢……”
郭搏雄手托下巴,想了想,“这附近,最大的人物,恐怕就是刘戎她爹了吧?”
庄贤也在思量,闻言,点了点头,“好像也没别人了吧?这一片原先都是刘家的封地。”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齐齐望向刘戎。
只有刘戎,一副状况外的表情,歪着脑袋,眨了眨眼,“嗯?”
史隘乾脸色非常难看地望着她道:“主公……我就说在老家不能挖墓,你偏不听。我们现在挖的,搞不好……很有可能是你家的祖坟!”
“挖呗。”刘戎挖了挖鼻屎,斗鸡眼似的一弹,“人活着,还能让尿给憋死不成?既然是我家祖坟,那我就更有资格说话了!给我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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