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贾赦再世
自从当今决定让礼部迎回义忠王一家之后,朝廷就开始处于一种奇怪的诡异气氛之中。
虽然圣上下了命令,可是这时候已经临近年末,礼部事务繁忙,加上今上并无明确意向要在何时迎回义忠王,几番忙乱之下,礼部竟是将此事搁置在了一边。虽然不知其余几位皇子有没有在其中动了些手脚,但是迎回义忠王一事看来在年前是无法成行的了。
本来么,圣上就没有明说礼部要在什么时候迎接义忠王回到京城,礼部上下又都忙得脚不沾地,原以为将此事推到年节之后也无大碍,岂料圣上得知之后雷霆大怒,接连发作了礼部尚书在内的几位老臣。
有了这么一出,礼部的人哪里还敢不对义忠王之事尽心尽力。可是等到几天之后,礼部上了折子,拟以亲王之礼迎回义忠王的时候,圣上却又不置可否,将折子留中不发了,这让人不得不猜测圣上对义忠王到底是什么态度。
之前为了义忠王的事责问礼部官员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圣上还是十分重视义忠王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义忠王的事责骂一直忠心耿耿的老臣们;可是等到圣上将礼部的折子留中不发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留中不发,到底是什么意思?认为以亲王之礼迎回义忠王不妥吗?义忠王现在虽说是身份尴尬,可是到底是当今的儿子,不以亲王之礼去迎,以什么等级的仪仗去迎?亲王之下,唯有郡王还比较符合义忠王的身份了,可是要是圣上的意思是以低一些的仪仗去接回义忠王的话,前面的责骂又是怎么回事?还是说,圣上觉得亲王之礼不够,要以更高规格的礼节接回义忠王——比如说,以只有太子才能享用的仪仗?
张锐为此跟贾赦抱怨过:“这事不明不白的,谁也不想去做那出头的椽子,可是上头又不肯给个明示,礼部的人也是难办。倒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指手画脚的人特别多,一个个的都想拿礼部来投石问路,大哥为了这事思来想去的,夜里也睡不好,头发都掉了好多。”
张家大哥现任礼部侍郎,为这事为难并不奇怪,而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也就是看当今的态度而已。
最终,礼部在多次揣摩之后,再次上书,拟以郡王之礼迎回义忠王一家。
在让人忐忑不安的等待之后,当今对第二封折子做出了批示,仅仅一个字:>
这下子,局势更加扑朔迷离了。
贾代化在宁王之事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叫贾赦到宁国府去,却在当今对义忠王的事作出批示之后将他叫了去,说的却不是贾赦预料之中的义忠王之事,而是另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我从几个世交老友那里知道,山东某地有个知县之位空缺,若是我们家活动活动,倒是可以得到。依你看,有什么人适合这个位子?”
贾赦颇为意外,他还以为贾代化把他叫过来会是什么事呢,思考了一下,正准备说贾家族里没什么合适的人的时候,一个人的名字却突然从他记忆的角落里跳了出来,他想了想,最后说:“我们家族里除了敬大哥中了进士,还有六叔中过举人之外,竟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有功名的人了,不过敬大哥现在还在翰林院学习肯定是不能去的,那么以侄儿愚见,六叔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大伯认为如何?”
他口中的六叔即贾家代字辈中的贾代儒,贾代化对他会推荐贾代儒十分意外:“我听说,你身边有个幕僚先生也是有着举人的功名的。本来想着,要是你那个幕僚有那个意向,我们家为他谋了这个位子也是可以的,就当作是他辅佐你的回报,日后他要是知恩图报的话,对我们家也有好处。至于你六叔,我倒是没考虑过,虽然只是个知县的职位,却是有着实权的,事务也多,他虽然有着举人的功名,为人处事上却是稍显不足,怕是不能应付众多的事情的。”
贾赦笑道:“侄儿觉得大伯倒是不用为六叔担心,有句话说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六叔诗书满腹,自然是不用为这个发愁的。不过大伯说的也是,六叔多年来一直专心学问,在人情往来方面怕是已经生疏了,山东那地方,又是人生地不熟的,没个帮手还真是应付不过来,那么不如这样,如果此事能成,侄儿就请侄儿身边的刘先生去做六叔的幕僚,为六叔出谋划策。”
贾代化问:“就是你身边那个有功名的幕僚么?”
贾赦回答:“正是,刘先生在侄儿身边几年了,不过按侄儿看,刘先生更适合做实事,他是文人,侄儿一个武将粗人,却是没什么大事需要劳烦他的,刘先生在侄儿身边实在是大材小用了,现在有这个机会能为一方百姓做些事,想必刘先生也是很乐意的。”
贾代化淡淡道:“没什么用你还用他,可不要学你弟弟,整日只知道和那些夸夸其谈的清客清谈。”
贾赦浅笑着回答:“侄儿自然不会,当初留着刘先生在府里,不过是因为侄儿是武人,不通文墨,总得有个有学问的人在身边才不会在奏折公文等事上出丑罢了。”
贾代化点点头,叹道:“说起来,敬儿、你还有你弟弟都是你六叔教出来的,现在你们一个个地都做了官中了科举了,他却一直在家塾里教书育人,并且因此放弃了在科举上再进一步的可能,实在是叫人佩服。不过家塾的教书先生好请,读书人的仕途却不可耽误,这次这件事要是能成,也是我们贾家对他多年辛劳的一点补偿。”
贾赦微笑着附和:“可不是,侄儿一直很佩服六叔能不图功名,安守清贫,尽心尽力为我们家教书育人呢!”
他说的十分真诚,真诚到完全看不出他正在为很久之前他在贾代儒那里得到的评价是比不上贾政的事在心里暗暗地磨牙。
好吧,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还是那个,他不喜欢读书,但是贾政喜欢,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并不得贾代儒的喜欢。这也就罢了,可是叫贾赦记忆十分深刻的是,贾代儒在贾政入学之后,在贾代善问及两兄弟的情况的时候当面说贾赦不如贾政。
要知道,贾赦可是比贾政大了四岁啊,这样被贾代儒当着父亲的面说他不如刚刚去学堂的贾政,当时的贾赦简直是羞愤欲死,此后本来就不喜欢读书的他就更加不喜欢贾代儒这个腐儒了,连带着越发排斥读书。
当然,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当时年少气盛只觉得此事彷如天塌地陷,现在回过头看,却已经是过往云烟,缈然无痕了。不过就是这样,他也不打算原谅贾代儒——如果要说当时贾代儒完全没有看出贾代善对贾政的喜爱,完全是凭着良心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的话,他是绝对不信的。
他对贾代化推荐贾代儒出任县令,也不过是此事对他有利无害:第一个,这件事会不会成功还不知道,要是贾代化中途改变了主意,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第二个,他记得好像自贾敬之后,贾代儒就没有再教出过什么有功名的人,连个秀才都少见?那么还不如随便把他放到某个地方当个小官去,也省得他从外头请回来的先生找他抱怨贾代儒的教书方法僵化;第三个,却是有关贾瑚的,贾代儒若是识趣,乖乖做好自己的份内事,一步一步地往上爬,那么家族里多个官员对贾瑚也是好事,虽然不一定能用上;如果贾代儒有什么别的心思,那就别怪他了,刘先生可不是贾政的那些清客,能一直留在他身边的人哪个没有一点手段,虽说不一定光明正大;而且,贾代儒以举人的身份出仕而不是继续科举考了进士之后再出仕,对他来说更容易控制一些。
如果此事不成怎么办?——那贾代儒就继续在家塾里教书吧,他可不是那善心大发到处救人的观自在菩萨,没心思去特意为一个庶出的族叔改变什么。至于贾代儒原来的命运如果不改,就会儿子儿媳早逝,最后连唯一的孙子也没了?——关他什么事,人又不是他杀的!
贾瑞的事他也听闻过一些风声,不过,这辈子他要是还让王熙凤那个女人进门来碍他和张娴的眼他还不如自己找根绳子吊死算了,要是这样贾代儒的那个孙子都还是因为好色而死的话,他只能说一句自作自受了,最多送点东西请个好大夫,权当积阴德了。
他的心思,贾代化也考虑到了,不过还有另一个问题:“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对婶娘说?”
没有谁会自己放弃金榜题名的机会,贾代儒之所以在中了举人之后就没有再参加过科举考试,明面上的原因是觉得自己才学不足,就是考了也没有结果;事实上却是和贾赦死去的父亲贾代善脱不了关系的,原因很简单——贾代儒是老国公的庶子,贾代善的庶弟;而且,其生母在老国公还在的时候,和太夫人之间有过很不愉快的过去——比如争宠,比如挑拨离间,又比如·····以庶压嫡。
贾代善对贾代儒的打压,贾代化是知道的,但是知道又如何?作为族长,他对贾代善的行为不是太赞同,但是同样站在嫡子的立场上的时候,他对贾代善的作为是十分理解的,所以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贾代儒就此停留在举人的位置上上不去。
而现在,贾代善去了,他的儿子却亲口提出要让父亲打压过的贾代儒出仕·····这种感觉,还真是微妙。
贾赦微微一挑眉,这就是他对贾代儒到底能不能出仕一点也不关心的原因:“此事祖母还不知道呢,还请大伯给侄儿一点时间让侄儿把此事告知祖母,侄儿年轻,有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事还是要靠大伯操心了。”
如果祖母不在乎此事,那么贾代儒算是可以得偿所愿出仕了,不过他放在贾代儒身边的那个人就会既是辅佐又是监视;如果祖母不高兴······嗯,他可以考虑让刘先生自己去,想必刘先生会更高兴的。
有学问又如何?有功名又如何?嫡庶之分,天壤之别,就是再得宠,旁支庶出的命运,还不是在嫡支一句话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天冷,大家小心感冒
话说,为什么南方是没有暖气的,明明南方比北方更冷,我们没处躲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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