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酒醒了?”
赵叔将人用河里拉扯上来摔在地面上,五子呛咳几声,浑身冷的打抖,在地上缩了缩。
这才二月的天,人下河水哪里不冷,即便是喝上头,五子的酒刚被沉下去就醒了酒。
听了这话,抖着身子抬头看了看桂长生,脸上一脸怒意。“你这臭婆娘...”
“既然酒醒了,那就好办了。”桂长生说完,握着手里的木棒子朝他走了过去,此时五子被捆绑着,哪里能动弹得了。
见着人手里拿了家伙朝自个走来,五子吓的连连朝后缩退,冷的是连话儿都说不大利索。“桂...桂长生,你要干啥!”
“要干啥?你对五郎干了啥?”桂长生说完,一棒子轮了下去,卯足了劲,打的五子当下便痛喊出声。“哎哟,俺的娘唉...要打死人了。”
“疼?知晓疼就成,俺还以着你不知晓疼,连那般小的娃儿都能下得了狠手。”桂长生说着,又是下了几棒子在五子身上,挨了几下,五子哪里能受得了,嘴里一喊就没停下过。
村里大伙都围在了河道边,瞧着桂长生打五子,有叫好的,心里出气的,也有说道活该的。
像五子这般没个正行的,不就是瞧着桂长生屋里没个男人主事,紧巴着欺负了人。
见着桂长生下手越来越重,专挑了五子绑捆着那双手打,瞧了一会,见着人疼的都没力喊出声了,站了许久的村长才走了过去。
“三郎嫂子,这打也打了...”村长说着瞧了一眼在地上疼的滚来滚去的五子,五子人不正行,身形清瘦,再打下去怕是会出人命的。
桂长生闷哼一声。
“死不了。”她没专门挑人厉害的地方去打,光是打的他双手,即便是别的地儿挨了两下子,也不会死人。
村长也是好心想劝劝她,见着人一副根本不听劝的模样,再想开口,桂长生又是连着几棒子打了下去。
胖婶和墩子娘倒是也知晓轻重,连忙走了过去,朝她道。“长生啊,打了一会也差不多了,等会子莫真的将人给打没了。”若是那般,这出人命可是大事啊,五郎再咋的受了五子的打,可比不起人家一条命。
胖婶的话刚落音,人群外就急急忙忙的挤进来了一个人老妇人,瞧着自家儿子被人打的不成样了,哭喊天地的扑了过去。“天杀的唉...”说着,将人扶坐起来,痛心疼颇大道。“儿啊,俺的儿啊...”
五子瞧着自家娘来了,一个大老爷们,讨饶不已,现儿见着娘来了,倒是使了性子,哭喊上了。“娘...”
五子娘红着眼眶应了话儿,随后抬眼瞧了瞧,见着桂长生手里拿着木棒子,恶声恶气道。“桂长生,你这是干啥,将人打成这般,俺屋里咋的你了,你咋这般歹毒,俺屋里就一个儿子...”
五子娘还不知晓自个娃儿干了啥,还以为她是怨着她屋里儿媳的那事儿。
听了这话,桂长生冷哼一声。“歹毒?再歹毒也比不过你儿子的歹毒,五郎才多大,差点儿将人给打死了,俺今儿没将人打的去了半条命,倒是留了手。”郎中虽是说内里没受着,但身上的伤痕对一个八岁大的娃儿来说,那可是致命的。
“五子娘,你怕是还不知道自个儿子做了啥,险些将杨五郎给打没了,还关在自家院子里边,天黑了都没见着人回去,要不是桂长生喊着人去寻,这人可是还能活着?”
“上梁不正下梁歪,五子娘可也别这般说道别人,谁歹毒还真说不准呢!”
“那是,徐嫂子可不就是被她自个给逼死的,十月怀胎的娃儿连亲娘都不认。”
大伙瞧不得五子娘,围着这儿好些妇人都是上了年岁,和五子娘一块儿在村里,可没少掐架,那嘴里吧啦的话儿,能将人屋里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
你一句她一句的话儿,也是吵闹的很,五子娘听着,倒是明白了些过来,瞪眼怒吼道。“你们瞎扯啥,俺五子啥时候打了杨五郎,不知晓的,可甭在这瞎扯道。”
“还瞎扯,你自个回了老娘家,自是不知晓这些,人就是从你屋里抱出来的,五子不在屋里,屋里没个大人,就留了俩小娃儿,村里大伙都知晓这事儿,昨儿可是闹腾了半宿。”
听了这话,五子娘是恼起来了,瞪向了那说道话儿的妇人,妇人就是住在五子屋里不远的人家。“俺屋里的事儿,哪里轮的到你说道,也不怕烂了那张嘴。”
妇人听了这话,也是气极了。“要烂俺的嘴,也得先烂了你那黑心肠子,嘴长俺身上,俺想咋说道就咋说道,若是不想让人说道,你屋里倒是别做那些事儿,啥叫报应,瞧着别人屋里好欺负就一个劲的欺负上门,倒是不晓得也有这时候。”
“你说啥,看俺不撕了你这张|贱|嘴。”五子娘说完,也顾不上五子了,将人一放站起身就要朝妇人扑过去。
桂长生赶紧将人拉扯住。“你说道归说道,打人做啥,就你能打人?”
五子娘见着桂长生拉扯住自个,反手就要去扇桂长生耳刮子,桂长生到底是年纪轻,反应自是快的多,直接躲开,将人一把推搡开。“俺今儿人打也打了,该出的也出了,若是五子这回学不乖,下回,俺就直接打的一辈子都下不了炕头,若是不信俺这话,你就等着后悔去。”
五子娘被桂长生一推搡,人倒是稳住了,听了这话还想说道啥,杨李氏赶紧去将人拉开。“五子娘,你这还要说道啥呢,五子将杨五郎打的现儿在炕头上人还不清醒,这事儿是你屋里的错处,你有这功夫说道,倒不如将五子带回去,请了郎中去给他瞧瞧。”
杨李氏是村长媳妇,该说道的话也是得说道的,毕竟都是村里人不是。
听得了杨李氏的话,五子娘也没给她好脸色瞧,倒是说道了点上,随后人群里站着瞧热闹的亲戚,这会也过去帮衬一把将人带回去。
五子带回去没多久,人就受不住昏过去了,后边请了老郎中去瞧。
五子娘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生怕自个娃儿有个好歹,等老郎中来了,又是哭又是求的。
老郎中倒是不知晓,昨儿才来村子里边瞧了那小娃儿,今儿来一瞧,倒好,人伤的更重,那双手是见着动手的人专门打的。
“郎中,俺娃儿咋样了?”五子娘见着郎中收手叹息的模样,更是慌了神。“咋样啊,俺娃儿咋样啊?”
“你急啥,再急,他那胳膊也是废了。”老郎中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随后便去开了药方子。“人现儿昏了过去,手往后能不能好得上,俺这老骨头可没那般大的能耐,你若是想医好,去县城请人看看,可是能成不。”
五子娘听了这话,顿时人都蒙了,郎中说啥,自家娃儿的胳膊废了?这可让她咋活啊,即便是能去县城医治好,那县城请郎中多贵,哪里是二三两银钱就能医治的好的。
再说,她屋里这情形,甭说二三两银子,就是一两银子都拿不出,砸锅卖铁都没有。
老郎中写了方子,五子娘这会六神无主的,亲戚倒是帮衬着随老郎中走了一趟去抓药回来。
“长生,你真是将五子的胳膊给打断了?”胖婶是瞧着桂长生下手的,那下的手,她在一旁看着都疼的发紧。
桂长生撇了撇嘴。“俺咋晓得断是没断,就胡乱打的,心里气极了,想着五郎后背那皮开肉绽的,浑身也是被打的没一块好地,哪里还能寻思着别的,没说打死他都算不错。”
“还打死呢,你要是真将人打死了,那才是大事儿。”墩子娘听着她这话,努嘴道。“这口气出是出了,倒是不知晓他屋里一家子可是能知晓了这一回的教训没下回,俺倒是想着,村里大伙都瞧着你动的手,看谁敢赶动了你屋里的心思。”
本是屋里没个男人,受着的也多,往回桂长生那性子,倒是没人敢欺负她,即便是有话,也是在背后说道,没会闲着没事儿干去招惹她。
桂长生倒是不怕别的,现儿心里有了底气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她就是怕自个屋里做了生意,有了银钱反而会招惹事儿。
正是因为她是个妇道人家,和妇人掐架倒是没啥事儿,遇着五子那般人,换作这里的妇人,岂不是也得像先前那村东头的姑娘一般遭着。
“哎哟,你是没去瞧啊,桂长生下的手,手腕粗的棒子,一棒子一棒子打着,可大的劲了,五子就是被打的哇哇直叫,一直求饶着啊。”
“要俺说,那就是活该,先前村东头屋里那姑娘还不是差点儿就让五子给败坏了,逼的人家离了村子去,后边还以着是收了性子了,徐嫂子进门也没得这好过活,一家子都是那德行,能怪得了谁。”
桂花嫂没赶着热闹,昨儿就没在村子里,去走亲了,今儿大下午才回来,听了,来屋里串门子的妇人说道,倒是错过了这事儿。“你们说道的是真的?桂长生真将五子给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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