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梧离去之后,文淑臻迅速找来文房四宝,递给小妹,“小妹和李家小官人的爱情必然成为一段传奇佳话,来来来,速速把你这如意郎君的情诗写下来。”
文浅墨娇羞无边,扑到文淑臻怀里,“长姐休要笑话小妹。”
文淑臻抚着小妹的后背,温柔的笑道:“看见李家小官人对你深情若斯,为姐的高兴还来不及,真好,愿李家小官人不忘今日之心。”眼里却有哀戚,自己命不好呢,遇见了那道貌岸然的柳子承,为仕途娶尚书千金,便一纸休书将自己赶回了建康。
文浅墨心如晴天灿烂,脑海里浮现出官人离去时故作潇洒挥手的背影,情窦初开的金钗少女,如初逢春雨的花苞,生出无限美好向往……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凤梧这两日心情大好,明晨便准备出发游学,这日晚间夜跑归来练字读书后,看见耶律弥勒欲言又止,便笑着问道:“怎的了?”
“奴家也想去镇江游玩。”耶律弥勒眼里都是小星星,都道江南好,可自己逃出金国才入得南宋便被人下蒙药抢了去,再睁开眼时便在这李府之中,那曾见得半点江南风光。
李凤梧气结,“游学,是游学,不是游玩好么!”
耶律弥勒闻言莞尔,“不都一样么……”
李凤梧瞬间无语,果断拒绝道:“有唤儿一个足矣,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建康等待辛幼安来接你,话说,那货怎么还不来,莫不是怕被你牵连,不敢来了?”
辛弃疾一直不来建康接走耶律弥勒,李凤梧心里那个鬼火起,口头上对这位南宋著名的抗金名将可没了客气,你说江阴到建康也就几日路程,有必要这么拖着?
耶律弥勒毕竟是海陵王的女人,这在李府就是颗定时炸弹,要是被官府知道,我李凤梧还要不要清白了,搞不好就是个里通金国的大罪。
耶律弥勒哪管得许多,难得有的女孩儿心态瞬间爆发,媚眼如丝的盯着李凤梧,“奴家还能不知道小官人的心思,不就是想趁这次出行游玩吃了小唤儿么,这奴家可以装作不知道啊,但奴家也想出去游玩,小官人不在家,奴家寂寞的话跑出去,若是被官府的人撞见了,奴家可不敢保证会守口如瓶哟,万一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我想,大宋的官员中也有知晓耶律弥勒这个名字的人吧,小官人你说是吧?”
卧槽,敢威胁我?
李凤梧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凝视化作耶律弥勒不再言语,眸子如刀一般犀利,书房里一时安静到了极点,时间仿佛停滞。
耶律弥勒依然一副天真无邪的神情平视李凤梧。
良久,李凤梧才迟缓而阴寒的道:“我随时可以敲晕你丢进大江里,滚滚江水东去,就你这样无户籍无人认领的女尸,你说谁能破案?”
顿得一顿,一字一句的道:“你——想——死,嗯?”
耶律弥勒胸一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将脖子伸到李凤梧眼前,“那你杀吧!”
李凤梧看着那傲然的小白兔,眸子依然寒冷,许久许久,耶律弥勒脖子都挺酸了的时候,才冷哼一声,“下不为例!”
耶律弥勒哦也大叫一声,冲出书房找朱唤儿去了。
看着曼妙多姿的祸水跑出书房,李凤梧顿时破功了,阴寒的脸上堆起无奈的笑意,耶律弥勒,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设计杀哈密都卢、萧拱,在海陵王的皇宫里保持着清白身子,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一切都像谜一样缠绕在李凤梧心头。
如今表现出现的小女儿一面,更是让人无可奈何。
自嘲的叹道:“我李凤梧终究不是圣人啊。”耶律弥勒露出小女儿情态,自己就心软了,终究是因为男人心里的那点龌蹉心理,不是没想过,设法让耶律弥勒永远隐姓埋名留在自己身边做个小妾,但这女人会心甘情愿吗?
李凤梧不敢轻易尝试,毕竟有哈密都卢和萧拱前车之鉴,就算这女人如今没了根基,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金国亡帝完颜亮的柔妃,一旦被人知晓,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日清晨,李凤梧雷打不动的晨跑回来之后,发现杨迈已经和书童在李府等候自己,暗自诧异,卧槽,好你个杨迈,竟然也带了个美貌书童。
杨迈的书童极其年幼,估计不超过十二岁,长得眉清目秀,端的是一位小家碧玉,言行举止间和杨迈透着一种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亲密。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四月正春风,桃花满山开。
李府三位夫人殷切叮嘱,李老三毫无离别愁绪,眼里透着你懂的猥琐目光对着朱唤儿努努嘴,见儿子白了自己一眼,李老三嘿嘿讪笑,又对耶律弥勒努努嘴,李凤梧直接无视他,这老子也是没个正经,就那么想抱孙子么,朱唤儿自己志在必得就罢了,但耶律弥勒也是敢轻易吃下肚的?
李凤梧带着恶仆李巨鹿,侍女朱唤儿、张玉儿,和杨迈及其书童一起出城。
马车轱辘,走到东城门十里处的留心亭,一众人吓了一大跳,好家伙,这是怎么回事,怎的浩浩荡荡上百人在留心亭,周围更是数不尽的建康府兵按剑执刀警戒。
杨迈眼尖,一眼看见留心亭中坐着的几人,讶然道:“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建康?留心亭里不仅有新到建康不久的张枢相,朱府尊甚至于江南东路诸多官员都在。”
留心亭是送别亭,亦是迎客之所,当初张浚前来建康,诸多官员便是在此迎候。
李凤梧心知肚明,笑道:“能有谁,城东郭秃子囤积盐铁,贩卖物资的事情你大概是知晓了,官家怎的也要给某位皇子留些面子,让他亲自来擦干净屁股的屎呗,不过不管哪位皇子来,郭秃子是死定了。”
赵惇一来,张浚就忧伤了,他这一次被自己借刀,何尝不是他自己利剑出鞘正风气,但既要杀郭瑾以儆效尤又要给恭王留情面,对他这位枢相而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朱唤儿闻言郝然,白了李凤梧一眼,纨绔说话怎的这般粗俗,转念一想,他本来就是个粗俗纨绔啊,耶律弥勒倒是无所谓,杨迈那书童小妞儿更是嫌恶的摇头。
君子不言秽语,如果是其他读书人,大概会拂袖而起道君子不相与之,可杨迈并不是那迂腐读书人,并没有觉得李凤梧这种说法有什么过分的地方,闻言点头,“原来皇子驾临建康督查郭瑾一案,难怪这般大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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