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不得不抬头,扯了扯嘴角,蹲身行了个礼,“小女见过太子殿下!”
今儿萧裕穿一件绛紫锦袍,腰间束着白玉腰带,挂着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一头乌黑的头发用一个羊脂玉的头箍紧紧地束着,在晨间的朝阳里,满脸含笑地站在她面前。
说起来,太子萧裕也算是丰神俊秀了。
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颀长,面如冠玉,眉若刀裁,鼻挺口方。再加上上位者浑然天成的贵气,瞧上去也是个很有魅力的美男子。
锦心微微垂了眸子,看着地面。
“罗姑娘怎么这么客套?本宫还没好好谢谢你救了小世子呢,你倒跟我闹起这些虚礼了?”
萧裕一边笑着,一边就去托锦心的手,“快起来吧。”
一边的崔老太君已经年高修炼成精了,见太子满面笑容,心情大好。
忙呵呵笑着恭维萧裕,“殿下不知,老身这外孙女儿昨儿晚上念叨了大半夜,说是殿下赏赐的东西太贵重了,不敢承受。这不,一大早就让我这老婆子陪着,来给殿下谢恩了。”
“罗姑娘真是有心了!”萧裕听得心花怒放,托着锦心的手用了几分力,就把锦心给扶了起来。
只是那两只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碰触到了锦心的指尖。
温热的触感传来,锦心慌得赶紧缩回了手,不由幽怨地看了崔老太君一眼,外祖母这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了,她什么时候要来给太子谢恩的?
还不是她非要来?
她不是那等情窦初开的闺阁少女,前世里死得那般凄惨,今生她早就封闭了一颗心。
太子的举动,她也看出了几分端倪。不过只要太子不提,她也装作不懂。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回去。走吧,本宫带你们在东宫转转。”
萧裕自打见了锦心,一直就念念不忘。
这姑娘那副冷冷清清偏又姿容绝丽的样子,昨儿夜里在他脑子里一直萦绕了一夜。就连跟王侧妃在一起的时候,满脑子也都是她。
这姑娘不同于寻常姑娘,不仅医术了得,说话更是有趣儿,这么个佳人,若不纳入东宫,他还真是心痒痒得放不下!
今儿见了真人,又听说她感恩戴德来谢恩,萧裕这颗心更是七上八下的,竟是舍不得让她走了。
崔老太君活了一辈子了,惯会察言观色,见这情形,心中暗喜。
听萧裕发话邀她们再转转,她暗地里就扯了扯锦心的袖子,满口答应下来,“即是太子好意,那老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裕呵呵一笑,别有深意的目光在锦心面上扫了扫,就笑着领路了,“这东宫颇大,景致也还看得。姑娘得了闲,常过来玩。小世子的病还有劳姑娘照看……”
锦心只得跟着崔老太君随在萧裕身后走着。
东宫确实很大,到底是皇家气派,那园林,秀丽多姿,假山曲径,颇有几分江南风光。
比起安国公府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崔老太君许是心情大好,已是古稀之年的人,跟着年轻人就那么走着,竟也不觉得累。
她兴致很高,看到一些景致,不管假山也好,还是小亭也罢,未免要说上几句。
萧裕有美人相伴,竟也不觉得崔老太君啰嗦。
锦心硬着头皮随他在花园子里转了半日,那花园很大,好半天都没有看完。
不过天儿临近晌午,日头就悬在头顶,蒸得人热腾腾的,浑身粘腻。
萧裕回头偷偷看了锦心一眼,就见她额头上微微地沁出了细汗。日头下,晶莹剔透。
那白皙幼滑的面颊,因为走路太多的缘故,白里泛红,像是初夏的桃儿,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粉盈盈的唇瓣,如同这花园子里盛开的玫瑰,艳丽妩媚。
许是累了,那双细长的柳叶眉竟微微地颦着,拢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萧裕真是越看越喜,东宫虽没有佳丽三千,但也不乏绝色。太子妃林环,可谓艳绝后宫,只是比起罗锦心来,好似还欠了些风韵。
锦心随意走两步,那身姿就如风摆杨柳,雨润夏荷,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妩媚娟秀。
比起东宫的那些美人儿,简直是出尘绝俗,媚而不艳。
萧禹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喉结急急地滑动着,恨不得上去一亲芳泽。
只是碍于崔老太君在跟前,他不得不拿捏着。
轻咳了下,他和崔老太君客套着,“老太太上了年纪的人,竟和我们这些年轻人转了大半日,这身子骨儿着实硬朗。”
崔老太君在一边儿早就瞧出了端倪,心里高兴地快要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见萧裕肯这般放下身段跟她说话,自是不敢怠慢,忙欠欠身子,回道,“让殿下见笑了,这把子年纪不过是老废物罢了。跟着你们年轻人,也是碍手碍脚的。殿下真好脾性,不嫌弃我这个老废物!”
萧裕听得哈哈大笑,目光又紧紧地锁着锦心,笑道,“罗姑娘乃闺阁弱女子,逛了这半日,也该累了。也罢,这处迎风临水,咱们就在这儿歇歇脚,摆了饭菜可好?”
这意思,太子要陪着她们祖孙进膳?
崔老太君瞄了一眼锦心,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
太子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一国储君哪。
她们不过是没落国公府里的女眷,能得太子这样眷顾,着实脸面不小。
崔老太君明白,这是看着锦心的面子。
她不由捏了捏锦心纤细白嫩的手,乐呵呵地笑着,“殿下真是仁慈,锦丫头有福了。”
后半句话,意有所指。
锦心自然听得出来,不由冷了脸,垂下了头。
崔老太君还以为锦心害羞,心里越发高兴,看着这个外孙女儿,真是越看越顺眼。
“老太太怎么跟罗姑娘叫‘锦丫头’?可是她小字里有个‘锦’字?”
萧裕只觉得眼前这个老太太真是善解人意,他正想着什么,这老太太就给他送上什么。问话的语气也就和善得很。
崔老太君巴不得他问,这时候也顾不得自己还是个国公府的老夫人了,就跟那媒婆一样,赶紧回话,“正是呢,锦丫头闺名锦心,可不是有个‘锦’字?呵呵……”
锦心站在一边,又羞又恼。
外祖母好歹也是世家出身,怎么就这般眼皮子浅?就算国公府这几年没落了,那也不至于把她往太子跟前送啊?
这算什么?
真是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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