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叔去世的当天,市局的人,法院的人就过来问话,因为他们接到之前被抓的两个村干部举报,说他们利用公职侵占,非法倒卖地皮和与鼎丰集团进行暗中利益往来,全部都是童叔指示,并且还私下签了协议。而童叔自杀的观测台上,警察也找到了,童叔留下的那个牛皮信封,那里面确实留下了不少协议。
这说明,童叔认罪,但畏罪,所以自杀了!
可警察和法院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当地老百姓和童叔的家人,心里都很门清!举报童叔的那些人,平时和他根本没有往来,他们是两种人,所以永远都不会走到一条路上。
活着的时候,童叔用行动积攒下了无数口碑,但走上绝路的那一刻,他却自己往自己身上泼了脏水,背着一个畏罪自杀的明头去了天堂。
但童叔应该不后悔,因为对他来说,他走这一步,就是为了家人,给两个儿子留下点什么!
这一回,童叔身上少了那些光亡四射,看着高大全的东西,但却更真实,更让人胸口堵得慌。
当天晚上,亲人给童叔守灵的时候,童宇突然叫了母亲,并且将她领进了仓房,在童叔那天交代的地方,翻到了大量现金,并且还有一张崭新的银行卡。
童叔媳妇看到钱之后,哭的更加厉害。
第二天。
林军领着三四台车过来参加葬礼,但这不是他在摆谱,而是为自己和父亲过来送送这个值得敬佩的老人。
“在门口把棚搭上,开始吹吧。”张世忠站在童叔家门口,冲着领来的吹拉弹唱的葬礼班子,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大点声整着,卖点力气昂!”
“挽联也抬下来!”
“车停远点,别在门口挡着!”林军皱眉冲阿莱等人交待一句,随即迈步就往院里走。
“军哥!”童鹏眼睛红肿,穿着孝服奔林军走了过来。
“过来看看,帮忙张罗张罗!”林军停顿一下回应道:“有事儿,你跟我说昂!”
“恩!”童鹏咬牙点了点头。
当天,林军留在了童叔家里,准备参加明天的出殡。
……
另外一头,大连金z某紧靠海边的农村。
“嫂子,你去在煮点海蛎子!”莽哥一边摆弄着桌上的海鲜,一边回头说道。
“哎!”一位打扮随意的中年妇女说道。
“我给你倒一杯啊?”莽哥拿着酒瓶子,冲着一位比他年纪稍大一些的中年问道。
“半杯吧,我都好长时间不喝酒了。”说话这人是莽哥的亲大哥。
“多喝点,今儿高兴,呵呵。”莽哥低头就往杯里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莽子,我这工作丢了,孩子也退学了,你也没跟我说,咱们以后咋整,我现在心里没底啊!”大哥面带忧愁的问了一句。
“……你不用惦记,这事儿我想好了。”莽哥一笑,随即坐在大哥对面,轻声说道:“这两年我攒了不少钱,咱哥俩一块干个小买卖,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莽子,现在钱都毛了,不值钱了。”大哥抽着烟,嗓子沙哑的回应道:“你去外地,得买房子吧?得让孩子上学吧?这些东西……!”
“我帮你负担,一点问题都没有。”莽哥话语平淡的说道:“这一年多,我碰到不少事儿,也拿了不少大钱!除了汇走的,剩下的,我一分都没花!呵呵,就为了,回来的时候,自己能过点好日子!”
“攒那么多?”大哥有点意外。
“呵呵!”莽哥摆手一笑,随即吃着花生米说道:“咱们去个远点的地方!要么x疆,要么g西,或者是云南也行!反正要远点走着,因为……我身上背着事儿,不想再东北呆着……等到外地,有什么事儿,都你出面去办!”
“这都小事儿!”大哥点了点头后,再次轻声说道:“我现在主要怕的是,你搂了这么多钱跑了,那……你跟着的那帮人,他们不会找你吗?!我可跟你说啊,就你第一次要跑的时候,我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都有人跟着我……!”
“那时候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莽哥摇头回应道:“那时候我跟着的人,谁都不信了,所以谁都要盯着!但这次我跑之前,我把事儿嫁祸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所以上面处理完他,就不会在考虑其他人了……这时候我偷着跑了,是最合适的。”
“那就好!”大哥听到这话后,心里放心多了。
“来,喝酒!”
“哎!”
话到这里,兄弟二人端起酒杯撞了一下,随后一人抿了一口后,大哥张嘴又问道:“哎,那时候跟你在一块玩的那俩小孩儿呢?!咋没信了呢?”
莽哥知道他说的是小超和铁子,所以短暂愣神了一下后,声音沙哑的回应道:“他俩……都挺好的,不知道我跑了……还跟着我上面的人呢。”
“唉,我看没你照顾,这俩孩子也就是让人当枪使的命!”大哥叹息一声说道:“他俩岁数太小,有你在,还能管着点,帮着点!”
莽哥嘴角抽动了一下,眉头轻皱着没有吭声。
“刷!”
就在这时,大嫂从厨房走了进来,随即端着海蛎子说道:“她们啥时候回来啊?”
“我也不知道啊。”莽哥笑着冲大哥问道:“她们跟你说几点了吗?”
“快了吧,我打个电话问问!”大哥说着就要掏出手机。
“咣当!”
就在这时,外屋的门被人推开,随后几个人影,迈步走了进来。
“刷!”
莽哥一抬头看向众人,顿时不自觉的咧嘴笑了。
“嫂子,大哥!”一个脸色略显苍白的女人,笑着中莽哥的大哥大嫂打了声招呼。
“哎!”
“呵呵!”莽哥再次一笑,伸手冲着女人旁边一个四五岁的光头小男孩摆了摆手说道:“你认不认识我啊!”
……
海边的某条小路上。
“嗡嗡!”
汽车带着尘土,飞驰着向村边行驶过去,副驾驶内一位中年,胳膊上打着石膏,脑袋上缠着纱布,面带邪笑的说道:“艹你妈的,我真就是神仙!猜一件事儿,对一件事儿!我就说嘛,他天天挣那么多钱,也不见他花,那钱都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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