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夜莺
第三节·绽放之歌
木杏握着那条项链,站在原地很久。之后的事情模糊不清,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学校,怎么回到了家,又是怎么来到学校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站在音乐室的讲台前,从她声带里发出的最后一个音消散在教室里。同学们一脸惊愕,连老师都瞪大了眼睛呆坐在椅子上。
她伸手,摸到了静静躺在她脖子上的项链。再熟悉不过的花纹,指尖冰凉的触感。
她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鲜红。
一切在一夜之间变了。
她的歌声足以让那个曾对她冷嘲热讽的老女人胆怯地回避着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讨好她,甚至让她担任领唱的位子。同学们也不再偷偷议论,即使被她在开演前夺走了领唱资格的女孩也没能说什么,带着谄媚的笑容凑到她身边套近乎。
木杏很清楚这个项链是不详的东西,就像那个来历不明的万先生一样。这不是一件礼物,而是一场交易,她只不过先拿到了甜头,还未付出代价。
肯定是不低的代价,因为那个人是恶魔一样的东西,他们只会做对自己有好处的事。为此,就算欺骗陌生人也在所不惜,为了想要的东西他们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那么她要付出什么代价呢?给予了声音,拿走生命?灵魂?还是被送到地狱里?
“无所谓啊,无所谓啊。”木杏喃喃自语,“想要的话就那去吧,只要我拥有过这个声音就可以了。”
她拨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男人冷漠到极点的声音:“什么事?”
“今天下午4点,艺术节开幕式,你过来吧,我领唱。”木杏习惯了父女间这样的对话方式,男人不想和她这个“害死”生母又不能唱的孩子多说哪怕一句话,“在大礼堂。我们班的节目是第三个。”
她在男人开口前挂断了电话。
舞台的灯光很亮,照在皮肤上有灼热的感觉。她站在第一排,接受着全年级的目光,听着台下止不住的窃窃私语。她的视线和站在角落里的男人对上了,男人很快的拉低了帽檐遮住脸。他站得很靠近门口,应该是丢脸后能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逃跑吧。木杏这么想着,露出了笑容。
她的独唱在曲子的最开头和中间,前奏响起的时候她踏前一步,坦然地面对无数双眼的注视开口高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她的声音回响在大礼堂中,自第一句唱出后礼堂里就陷入了寂静。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能容纳千人的礼堂里只有她干净的歌声。
她唱的很随意。真的挺随意的,穿着班级统一的白裙子,背着手放松站在台上,光着脚披散着头发。但那双眼睛却那么亮,眼睛里是飞扬的神采。她的歌声就像她一样,自由又清澈,站在角落里的男人听到后怔怔地流下泪来,他爱了半辈子的女人似乎借助着女儿的声音重新出现在了这世界上。
那歌声让他回到了很久以前,很久以前他还是个没什么名气的作曲人的时候,在录音室的走廊外遇到了刚出道的小歌手。小歌手坐在塑料凳上,闭着眼轻哼着温柔的旋律,拍着手打着节拍。
是啊,木杏是他们的女儿,能唱的啊。
男人这么想着,捂着嘴仰靠在墙上,从指缝间漏出了他近乎病态的笑声。
木杏看着台下的男人,她用力嗅了嗅,闻到了花香。
夏无忧站在台下,他站的地方刚好是舞台的盲点,同时因为黑暗,观众也看不到他。他双手抱胸,食指在小臂上一下一下点着打节拍,侧身把头靠在墙上,背对着观众和木杏。
他这个姿势倒是颇有些忧郁和哲学感,只不过身边的队友太2了。席南很小流氓地蹲着,扯过幕布包住头只露出两只脚——他在偷偷打游戏,得找个东西遮住手机的光。楚玖盘腿坐在地上,老僧入定似的,他也是一样钻到幕布里,时不时帮席南过个关。徐明恩已然睡着了,也不嫌脏地就直接倒在了地上,好在他不打呼噜。白安也坐在地上,拿节目单垫着,手里拿着另一张节目单看。
“小夏小夏,问你个事情。”
“什么事?”夏无忧按了按眉心。
“这个什么《11班的滑板鞋》是什么鬼?”
“别这么看我,节目的审查会议我翘掉了。”
“那这个《又到了每年一度的金坷垃节亩产八万八》的大合唱……”
“明年我一定不会翘掉审查会议的,相信我。”
tbc
为什么这么少?因为我突然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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