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暂时结束了,靠近山脚的坦克却肆无忌惮的轰击着山口处。跟上的步兵到了一定距离后,纷纷支上掷弹筒,机枪,也随之找到了树墩子一类的位置,架了起来。装甲车这时候也开动了,更多的日军跟在装甲车的后面,漫山遍野的向这边扑来。
“掷弹筒,最大射程无差别覆盖!!”
随着一个个命令的喊声,山顶的阵地上所有的掷弹筒嗵嗵响起,雨点一般的榴弹飞向了下面。
与此同时,坦克完成了两轮炮击后,轰隆隆的向着山口扑来。
山口处一片安静,在轰轰的爆炸声中,没有一丝动静。
日军除了掷弹筒和机枪手停滞了外,步兵嗷嗷的喊叫着,如蝗虫一般,淌着已经被踩硬的积雪冲向了山口。
轰轰……
山顶的掷弹筒要有大几百,成片的炮弹飞出,参差不齐的落在四五百米到五六百米之间的区域,一蓬蓬的冻土掀起中,日军的尸体在空中横飞。
几乎在这边掷弹筒发射的一刻,下面的日军也开始了轰击。
大战在这一刻猛烈爆发,到处的弹片横飞,到处的尸体滚动。一团团的火光当中,一个个生命被冻结。
哒哒!
山下的机枪响了,几十个火力点将山梁覆盖,密集的子弹打的山顶的战士抬不起头来。
狙击手在各自的隐蔽地点快速的扣动着扳机,一个个刚刚喷射火蛇的机枪随之哑火。
冲锋的日军漫过了山脚,一边开着枪,一边向山顶攀爬。
“打!”
随着一枚曳光弹升上天空,阵地上响起了密如爆豆的枪声,砰砰的听不出个数。
坦克此时肆无忌惮的喷射着火蛇,直扑山口。
山口处,所有人都趴在了掩体内,将枪口探出了木头间预留的豁口。
“老张,这玩意能打动坦克吗?”
一名战士躲在一处稍微大点的射击口旁边,没有信心的问旁边的同伴。
老张抖了下肩膀,将碎土雪块抖掉,探头瞅了眼射击孔外,大声的说道:“长官说这个可以击毁目前所有的坦克,长官什么时间说瞎话了,他说行就肯定行,一会你可要瞄准了,这玩意可不多。”
“嗯哪!你就瞧好吧!”
之前说话那人攥紧了手里的铁拳,大声说道。
坦克越来越近,一字排开的坦克上的机枪喷射着火舌,将六百余米宽的山口全部覆盖,打得掩体附近的积雪全无,人自然全部被压在了掩体里。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坦克嚣张的前行着,碾压着一切阻挡物,就要靠近堆砌的岩石区域。
就在这时,岩石后面的掩体墙上的豁口伸出一个个像个大锤,或者说拳头的东西,随之火焰喷射中,拖着尾翼扑向了近在咫尺的坦克。
“那是什么?!!”
无数的日军看到了这个东西,大惊之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百米距离一闪即至,轰轰的巨响在火焰中传遍战场,一辆辆坦克爆炸中燃起熊熊大火,只一击,六辆坦克全部趴窝,变成了六团照亮战场的火炬。
“打!!”
趁着日军错愕惊呆,一声怒吼中,一挺挺歪把子,捷克轻机枪喷射出半尺的火蛇,一挺挺92式重机枪嗵嗵响起,马克沁那独有的声音盖过了旁边的榴弹爆炸声,响彻战场。
弹幕暴风骤雨般的扑向跟在坦克后面的日军,血肉霎时飞溅,一个个日军来不及卧倒就变成了血雾,身体快速分解,飘荡在寒冷的空气里,成片的日军倒了下去。
两边山坡的机枪在这一刻也全部集中到了山口处,弹壳蹦跳间,一条条弹链在人群里肆虐,无论趴下还是奔跑,都逃不过弹链的抽击。
从坦克爆炸那一刻,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坦克后面就出现了一大片空地,所有跟在后面的日军全部被留下。
后面的装甲车在看到坦克腾起火焰的一刻,纷纷裹足不前,机枪鸣叫着,但却在慢慢的掉头。
冲锋的日军在暴雨般的打击中潮水一样退去,身后留下了成片的尸体。
“过瘾!!”
“痛快!”
敌人退去,战壕里的东北军老兵们大声吼叫着,日本人那逃跑的画面让积存已久的郁闷尽吐。
“吗的!小鬼子也是肉长的,也不禁揍,也会逃跑啊!”
一个东北京老兵接过同伴递来的烟凑上去点燃,吐了口烟气畅快的说道。
“他吗的!当初老子一枪没放,今天可算是补回来了!”
“就是……”
几个东北军老兵将掷弹筒放下,痛快的议论着。
救护队在战壕里来回穿梭,将受伤的战士或扶下去,或抬下去,送往山下的马爬犁,送回营地。那些已经长眠的战士则被抬到了山脚下,等送往伤员也要运回营地。
就在大家休息忙碌的当口,咻的尖啸声传来。
“炮击!!”
“隐蔽!!”
战士们纷纷喊着,快速蹲下身子躲在了掩体墙的后面。
轰然爆炸声中,董库快速计算着弹道,准备炮击敌人的阵地。可就在这时,咻的声音再次传来,炮弹落在了之前那颗炮弹的几十米外,根据弹道计算,显然两门炮的距离不在一起。
果然,董库的念头才落下,咻咻的声音中,一溜的山梁上腾起朵朵烟雾,冻土四处飞溅,整个几公里长得阵地全部遭到了炮击。
“吗的!”
董库咒骂了一句。对方如此设置阵地虽然失去了集中火力的优势,但却也给摧毁对方的阵地带来的麻烦。
董库不敢启用炮兵阵地,日军大部队集结,火炮自然不缺,再留个坑,单等自己这边群炮漏点,撤离恐怕都难。
在战士们躲避炮击当口,他下令道:“一号!两发绿色信号弹!”
“是!”
为了特殊任务好识别,便于呼叫的鄂伦春族近卫一号领命离开了指挥所,随之,两颗绿色的信号弹先后升空。
“兄弟,该我们了!”
掩体后,一个个小块落脚点上等待已久的炮兵看到信号弹后,观察手跳进战壕,测绘手不等观察手报出坐标,就将早已经计算好的弹道诸元喊了出来。随之,这些单独的迫击炮就嗵嗵响起。
炮弹呼啸而出,在头顶阵地爆炸中飞向了日军阵地。
观察手举着望远镜,但却找不到对方的炮在哪,显然是在洼地隐蔽处。
炮弹落下,对方的炮却并未减弱多少,轰轰的依旧轰击着,频率虽然不快,可准确率到是非常的高,一直在阵地前后爆炸。横飞肆虐的弹片尖啸着,让战壕里的战士无法抬头。
在这边迫击炮开始还击的当口,日军的冲锋再次开始。
满山遍野的日军呈散兵阵列,在己方的炮击中,向这面的阵地发起了冲锋。
“小鬼子上来了!”
随着一个个喊声,整个阵地进入了戒备状态,任由炮弹落在左右,枪,都伸出了掩体。
退回去的十几台装甲车也呼隆隆的开来,在山脚百米外的位置哒哒的向阵地上倾泻子弹,随之日军怪叫着,踩着同伴的尸体,向阵地发起了冲锋。
“打!”
阵地上的长枪、机枪几乎同时怒吼,子弹在空中撞击着,泼洒向日军。掷弹筒此时也不躲在掩体里了,那些东北军老兵干脆将掷弹筒支在了阵地前沿,瞄准装甲车轰击。
轰轰的爆炸在装甲车周围不断响起,但没有准确命中的情况下,是阻挡不了装甲车上几挺机关枪扫射的。
随着密集的子弹扫射,阵地上血雾腾飞,伤亡一下子加剧。
“吗的!装甲车都在咱们的射击盲区里,够不着啊!”
92步兵炮阵地上,炮兵焦急的测算弹道,可山坡阻挡,他们根本无法平射。
“集中掷弹筒打一个!!”
一名老兵捂着受伤的手臂喊道。
这一喊让那些掷弹筒纷纷集中,嗵嗵声中一台装甲车被撕开了铁板,轰的爆炸,随之第二辆,第三辆……
短短几分钟,在倒下了上百个掷弹筒手,也成功的连续九辆装甲车在密集的榴弹轰击下,不是被撕开了装甲,就是机枪全毁,要么就是里面的乘坐人员被震晕,或者震死。
少了装甲车机枪的压制,山顶的火力骤然猛了起来,冲锋的日军翻滚着,倒在了山坡上,冲锋的势头被遏制在了阵地前百米处,所有冲上山坡的都被留下了。
营地里的鄂伦春族战士此时也赶来了,他们哈腰奔跑在战壕里,将受伤的战友送下山,两个支援的营快速散开,将已经出现却缺口的防御阵地堵住。
剩余六辆装甲车一看不好,掉头冒着黑烟就向回逃遁。
没有了轻重机枪的压制,阵地上的枪声骤然密集,掷弹筒也腾出手来,一炮炮的轰向潮水般向后退却的敌群,成片的留下了日军。
董库看着退去的日军,他没有太多波动,这不过是大战的序曲罢了,他知道,后面的战斗会更加的残酷。此时,个人的能力已经不重要,真正决定胜负的除了运筹帷幄,没有失误的指挥外,那就是战士了。
“我让你分开炮兵阵地!”
董库看着远处飞出的炮弹,他知道,那里的独门炮必然做了掩体,否则不能对轰中依旧不耽误射击。
收回目光,他看向逃窜的装甲车,抄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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