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君凰!”
贺兰素媛将习非云推开了些许,一声阴狠的大喝,被泪水沾湿的眼眸充满了蚀骨的恨意和杀意,心口翻腾起一阵阵血气,喉头似是划过一缕腥甜。
习非云阴沉着脸,虽然被推开了,却没有转过身去,紧紧的拉着贺兰素媛的手臂,提醒着她克制着情绪,漂亮的丹凤眼戾气肆意满是阴毒。
他就知道夏君凰没有这么容易就算了,果然,她竟然用对付他的招式来对付他妈妈,以他妈妈对他的在乎,这无疑是在她心口上动刀子,而且还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下刀!
这个贱人果然歹毒!
习家淮和习柏青两人也都沉下了脸,再也没法伪装和蔼慈善了,现在他们能够绷住情绪,不让心中的怒火外泄,就已经很不错了。
习阎瑾低眸专注的看着身边的女孩,在夏君凰说出他是她的人时,他就觉得整颗心好似被暖暖的温暖与甜蜜包裹,甚至觉得心脏似是被羽毛轻轻扫过一般,痒痒的。
那种痒麻一路从心口流窜,蔓延了他的四肢百骸,几乎是下意识的,习阎瑾舔了舔嘴皮子,深邃的眼眸也溢满了如黑夜大海般的深沉,若不是知道现在的场合不对,也不想打扰了她,他真想将她搂入怀里狠狠的吻住她。
夏君凰看着贺兰素媛狼狈的模样,唇角的弧度扩大了些许,淡淡道:“你这眼神,是想杀了我吗?”
如此直白的问话让几人顿时脸色一僵,心也跟着狠狠提了起来。
习家淮和习柏青两人第一时间看向了贺兰素媛,确实在她眼里清楚的看到了刻骨的恨意与戾气,眉头几乎都会皱的变了形。
习家淮连忙出声暖场道:“君凰别误会,素媛只是太意外才会如此的,她并没有什么恶意。”
“对啊君凰,现在说清楚了一切都好办,你的要求来的太突然,总得给素媛适应缓和的时间。”习柏青连忙出声接道。
贺兰素媛僵硬着脸,听着两人牵强的解释,视线不自觉的就落在了习非云的身上。
习非云见贺兰素媛看过来,盈满戾气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似是在告诉她他的决定,不就是两巴掌,他既然已经受了一耳光,也不在乎多两个,况且打他的人还是他妈妈,这远比跟夏君凰下跪来的舒坦的多!
可是对于贺兰素媛来说,却比挖她的心还要痛。
尤其是看着习非云的隐忍和决绝,那一刻她心痛的几乎难以喘息,这种窒息感让她的脸渐渐惨白起来,喉头的腥甜也跟着浓郁了几分。
垂着的手握的越发紧了,掌心的血肉几乎在她的指尖下变得血肉模糊,她现在恨不能跟夏君凰这剐她心的贱人同归于尽,可是小云那双决然隐忍的眸子却深深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挥之不去,忽视不了。
“妈妈,动手吧,既然嫂子如此说了,不过三个耳光而已,我们应该拿出诚意来。”
僵持了半响,习非云缓缓的开口劝说道,那清脆的声音虽然平静,可若仔细听就能发现其中萦绕的阴森之气<="r">。
习家淮听言松了一口气,只要习非云稳得住,贺兰素媛就不会失控,她如此在乎习非云,习非云的话她一定会听,哪怕这对于她来说太过残忍……
习柏青却没有习家淮看得这么通透,眼底还是盈满了紧张与担忧,就怕贺兰素媛一个绷不住闹出什么不挽回的后果来。
夏君凰并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淡然的看着贺兰素媛和习非云,眸光深处是残酷的幽冷。
贺兰素媛终是垂下眼选择了妥协,今日受到的痛楚,她一定一定会加倍的向夏君凰讨回来!
“啪!”
贺兰素媛闭着眼,抬手一巴掌甩在了习非云的脸上,一道清脆的掌声骤然回荡在空气中,还没等着响声彻底落下,贺兰素媛在空中的手反手一挥,再次打在了习非云另一边脸颊上。
“啪!”
清脆的响声足以说明她并没有故意放水,三个耳光都实实在在的落在了习非云的脸上。
因为贺兰素媛知道,若是她故意放水,夏君凰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等待小云的只会是更加残酷的下场……
贺兰素媛低垂的眸子几乎冲了血,眼泪也不断的滚落,整个身躯都颤抖了起来,却始终直挺挺的站着没有倒下,她绝对不能让夏君凰这个贱人如愿以偿的看她笑话!
而习非云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痛,那本就微红的脸也逐渐红肿起来,上面原本就还没好的伤痕一条条,越发明显骇人起来。
漂亮的丹凤眼却充满了刻骨的阴鸷,整张脸绷的紧紧的,抿着唇,眉宇间尽显戾气,早晚有一天他会将这个贱人一刀一刀的活剐了!
习家淮和习柏青两人沉默的看着,眼神都暗沉至极,半响,习家淮平复下心中的情绪,唇角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看向夏君凰问道。
“君凰看现在如何?”
夏君凰点点头,淡淡道:“习夫人的诚意很明显,我都看到了,毕竟连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都舍得打,足以说明她的真诚。”
夏君凰说的不紧不慢,可是话中的意思却异常气人。
尤其是听在贺兰素媛的耳朵里,那平静而淡漠的声音,好似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浓重的讽刺,嘲讽她竟然对自己的孩子下手,让她本就已经血淋淋的心越发血流不止,喉头顿时涌上一股腥甜,被她硬生生的给吞了下去。
“那……”习家淮张口想要问夏君凰是不是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却不想被夏君凰开口接过了他的话头。
夏君凰淡笑:“那我和阎瑾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基地里还有些事情需要我们去处理,你们几位慢慢吃,可别因此影响了吃饭的心情,虽然习夫人对自己的儿子确实狠了些。”
夏君凰说完就拉着习阎瑾离开了,盹都没打,整个过程流畅至极,让习家淮根本来不及开口说什么,就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渐渐远离。
“噗……”
一直硬撑的贺兰素媛,终于在听到夏君凰最后一句嘲讽的话语后,绷不住了,血液骤然上涌,气劲十足,在两人转身踏出房门后,就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躯一软的朝着地面栽去<="r">。
习非云离贺兰素媛最近,而且他的手本来就抓着贺兰素媛,眼见她倒下,连忙伸手要去扶住她,却不想自己的身躯突然就不听使唤了,好似被什么禁锢了一般。
虽然不过几秒的时间,可是却让他错失了接住自己母亲的最佳时机,当手伸过去时,贺兰素媛已经急速下降,身体几乎擦着他的双手落下,正面朝下,整张脸狠狠的砸在了木头建成的地面上,那木头上一根根木刺也深深的扎入了她的脸上。
“妈妈!……”
“素媛!”
习非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样倒地,心下一慌,惊呼出声。
而习家淮和习柏青两人,也在看到贺兰素媛吐血的时候就惊到了,眼见她倒下,眼见习非云明明离得很近可以接住她,却好似突然停顿了那么几秒,就那样错过了接住她的最佳时机,让贺兰素媛整个的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要知道他们住的房屋虽然还算可以,可是整个房子都是树木搭建的,地面也是一根根木头拼接起来的,那木头并没有打磨过,虽然平时行走起来没什么,可是在没有任何东西保护的情况下,皮肤直接接触,是很容易被木头上的木刺伤到的,更何况是猛然倒地的冲击……
习非云连忙扶起贺兰素媛,在看到她惨白的脸上扎满了大大小小的木刺和木屑时,眸色一变,慌乱道:“快……医生……医生!”
习家淮和习柏青也被眼前看到的画面吓到了,听到习非云的大叫,习家淮连忙对着习柏青交代道:“快去叫医生!”
“噢……好……好的……”
习柏青也被吓的不清,恍恍惚惚的应着,连忙转身跑出了屋子直奔医疗室。
“妈……妈妈你醒醒……”习非云摇晃着贺兰素媛,这还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如此脆弱,如此的……凄惨……
只见那张原本比同龄人要白皙滑嫩的脸失去了血色,惨白一片,眉头紧紧的蹙起,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痛的,整张脸可见的肌肤全都扎满了大大小小的木屑和木刺,出现一个个血洞,显得异常触目惊心,甚至惊悚可怖。
那些木屑和木刺全都镶砌进了她脸上的肌肤上,额头,鼻子,脸颊,下巴,到处都是血,而血水里则或深或浅,或直立或横卧的镶砌着一根根粗细不一,大小不一的目刺和木屑,还沾染了许多灰尘。
在这样艰辛的生存环境下,根本没有精密的仪器,完全消除她脸色坑坑洼洼密布的木屑和木刺,也没有办法完全修复这些东西带来的伤痕。
就算人工处理,也不可能将她脸上的木屑和木刺彻底踢出干净,不难想象,她这张脸是彻底的毁了。
习家淮紧促着眉,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不得不说贺兰素媛现在这张脸,实在太过惊悚骇人,让他根本不敢直视。
而没走多远的习阎瑾,在听到身后的惊叫时,看着身边的夏君凰,眸底浮现一抹浓浓的宠溺:“又被你气晕一个<="r">。”
夏君凰笑了笑:“不止如此。”
习阎瑾眉梢微动,对于夏君凰淡笑的打着哑谜,也没多问,如刀般平直的唇微微牵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夏君凰侧头看着一路跑远的习柏青,又看了一眼习家淮房间里的情景,唇角的笑意冷厉而残酷。
刚才就在习非云要伸手扶住贺兰素媛的时候,是她暗中束缚了习非云的动作,让他生生的错失了扶住贺兰素媛的机会,也是她让地上的木屑和木刺在贺兰素媛临近地面的时候,全都集中在了她脸部的范围。
贺兰素媛以为三个耳光就算了?怎么也得留下一个深刻的痕迹,让她牢牢的记住这份痛苦。
而这只是开始。
天色虽然昏暗了,可正是吃完饭的时间,四周经过的人不少,在见到夏君凰和习阎瑾的时候,就纷纷行注目礼了。
接着还不等他们再提步行走,就听到了一道道惊呼声,因为那房屋的门并没有关,所以离的近的都听得清楚,似乎是习首领的母亲出事了,不过看到夏君凰和习阎瑾两人一路缓步而行,丝毫没有理会身后的惊呼声,都觉得甚是奇怪。
但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到有人惊声叫嚷着找医生,然后就见习首领的父亲跑了,一个个被这一幕幕弄得一愣一愣的。
又看了看并没有停下脚步,或者有所反应的夏君凰和习阎瑾,眼眸里顿时溢出了浓浓的疑惑,心中也不断的猜测起来。
接着就是一个传一个,几乎习柏青医生都还没有找来,基地的人就知道他们那里发生了事情。
一两个小时的时间,经过多番传话,最开始的原始版本也被改了无数个版本,传到最后的结论变成了,王与习首领晚饭时出现在习首领亲人的房间里,疑似发生了争执,习首领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的亲人给打了,上演了一回真实版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甚至是连前两天习非云被背着出了办公室的事情,也都找到了答案,传成了习阎瑾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英勇事迹之一……
对于这一则传言,基地的人都将信将疑了,毕竟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让人看不清猜不透,一会儿是优待公告,一会儿是习非云怒及攻心吐血昏迷,一会儿又是贺兰素媛吐血昏迷。
甚至听医务人员那打探来的消息说,似乎贺兰素媛昏倒的时候脸朝地,被地上的木屑和木刺扎的满脸都是,彻底的毁了容。
而这两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夏君凰和习阎瑾两人都在,也都跟两人有关系,那两个出事的人一个是习阎瑾的妈,一个是习阎瑾的弟弟,不可能无缘无故吐血,很显然是被人气的,而两人出事后不管不问,若是跟他们没关系绝对没人相信。
夏君凰都已经为了习阎瑾走后门,优待了他的家人,自然不可能把他的家伤出过好歹来,那么就只剩下习阎瑾自己了,因此众人心中都偏向了习阎瑾,全都相信了他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而一路跟随者夏君凰的侯威、邹少等人,则都听毛狼说过习非云的事情了,自然也知道是夏君凰将人给气晕的。
至于今天之事,虽然他们谁也没有在场,可都能确定,肯定跟夏君凰有关系,他们只是疑惑习阎瑾在这两件事情上的态度,似乎太过听之任之了,而且从这两件事情他们也算看出来了,什么优待,根本就是变着法的折磨,夏君凰似乎有意要收拾习家人……
入夜,权亦的房间里,天袭看着坐在小桌旁泡茶喝的如兰男人,眉头蹙的死死的,疑惑道<="l">。
“权皇,你说夏君凰到底在想什么?我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谋算,而习阎瑾的态度也太过诡异了……”
他的家人明明受伤了,可是他却不管不问,好似根本不知道一般……
权亦抬起桌上小小的茶杯,放到唇边轻啄了一口,缓声问道:“通过这几天的监视得到的情报,你就没有察觉出习家不对劲吗?”
天袭眸光一顿,眼底闪过一抹深思后,才费解的说道。
“习家对待习阎瑾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尤其是贺兰素媛,习非云和习阎瑾都是她的儿子,可是她这个母亲做的太过偏袒了些,总觉得她似乎不太喜欢习阎瑾这个儿子,难道这就是习阎瑾态度不明的原因?”
权亦看着杯中浅浅的茶色,润泽的茶光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晶莹透亮,倒映在他华润的眼眸里,让他眼底深处彻骨的寒意似是附上了一层浅浅的华光,在这一刻甚是迷人。
“一个母亲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不是夫妻情感不和,就是做了十大恶疾的事情,不过显然习阎瑾两者都不是,那么就只有第三种可能。”
天袭静静的听着权亦的话,第一个理由确实不算,毕竟贺兰素媛对习非云很宝贝,而习非云和习阎瑾都是习柏青的孩子,根据观察,两人虽然没多少感情,可也没到恨之入骨波及下一代的地步。
至于第二个理由,他虽然不知道末世前习阎瑾是什么人,但他看起来虽然冷了些,却不像是能做出让家人记恨的事情来,而且权皇这么说就说明末世前他就知道习阎瑾这个人,显然知道他没有做过,那么第三点……
想到这,天袭看着权亦,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只见权亦突然勾唇一笑,清润的嗓音缓缓流转而出。
“那就是习阎瑾不是她的孩子。”
天袭猛然一愣,心思一转,是啊,他怎么就没有朝着这个方向猜想,若是习阎瑾不是贺兰素媛的孩子,那么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随即,天袭又蹙起了眉头:“习阎瑾似乎并不知道……”
权亦轻笑的摇了摇头,灯光下那张如玉如兰的俊彦越发显得芝兰玉树,清贵迷人。
“之前不知道,不过现在他应该知道了,我想我知道夏君凰如此做的动机了~”
“什么?”天袭疑惑道。
“报仇。”权亦清润的嗓音浅浅的吐出两个字眼,眉梢尾尖那一点朱砂痣却显得异常森冷杀伐,华润的眼眸也流转过暗沉的寒凉。
------题外话------
这后补的一刀是不是很爽,等贺兰渣母醒来后估计得气死,哈哈,权亦也已经将事情猜了个大概了,是不是也很聪明,这家伙除了感情外,其实是很厉害滴,堪比男主,可惜与女主注定无缘,晚上九点二更噢~,么么哒(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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