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了山,勾爱起床了。
坐在床边,脚还没点地,突然抬头看见垂挂的窗帘上印着一个清晰的笔挺剪影,“被人偷窥了”,勾爱忽然警觉了起来,不由自主将双手掩护在自己敞亮的胸前。
只见那剪影身体还是人形直立,头颅却是一只狼的形影,促立在哪里一动不动。“狼人!莱昂那多!”勾爱不禁打了一寒蝉,还以为是梦想提前实现了,以他现实的隐忍化身成忍者神龟了,忽然明白自己有了另外一个名字,“米开朗基罗”!
不料,那狼人幻影微微晃动了一下,忽然向窗边那边的门快速掠去,勾爱不由自主的赤脚飞快追到了门边,也只能随波逐流目睹那远去的身影。
夕阳在小区那边的尽头已垂至膝盖以下脚背的地方,红彤彤的圆日将天空一分为二,半边红锦云霞分外妖绕,半边清朗天空一览无遗。
百姓人家的房屋已浸没在黑暗的暮蔼中,只见一个狼形的人影在纵身跳跃在远处的房顶间。
正要转回身,扶在门边的手被什么割裂的东西阻挡了一下。定睛一看,是一只闪着鱼耀光辉的棱形飞镖扎着一叠布匹,那张布匹还有几缕血丝,勾爱内心一紧,不想是被索命吧!勾爱一片黑暗地想到,再低头一看,原来是手指不小心碰到锋利的刃,也许觉睡得太多了,人也麻木了,等发现了那痛苦是自己的,才感觉一阵辣丝丝的疼痛在指尖。
那符上白底黑字像墓碑上的铭文意简言骇地写着:“勾爱先生,你以创日收贿新低五十元整,特授于最没原则新人奖,邀请你今晚九点下榻东郊墓陵非人类的奉承金尊大酒店,并请出席阿谀宫的奉行颁奖典礼。”
勾爱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勾爱回过头,映着最后一抹血红的暮日之光的半边脸上如祭奠在案桌上的红烧猪头,隐藏在阴暗的另外一半边脸上却露出一抹诡异狰狞的笑容,仿佛看见床上有两个自己,一个坐在床弦边掉着双脚,一个横躺在床上扬起头,他们都冲着自己笑呢……
勾爱赶紧揉着惺忪的睡眼,磨蹭着被淡淡温暖余光照射得耳根发痒,再抬起头,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周围冷清孤独得就像坟地里的一个鬼一样。“我想一定是睡多了,已经分不出现实和幻觉,说不定自己现在正在床上睡着呢,这只不过是梦境。或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嘿嘿!……”
果然这是真实的事,但这晚发生的故事只有勾爱和天知道,因为这是一个地上发生关于天上的事。
晚上九点,是一个漆黑无比的夜晚,天空中偶尔星辰点点。一只像烫熨斗的黑色飞行器一飘一荡越过了居民区,在勾爱的房门前悄无声息地降了下来。熨斗前端打开,搞笑的是居然下来两个戴卡通头套的人,一个是牛头一个是马面。牛头是花白相间的奶牛,马是一头长鬃的枣红马,不知是什么材料制造,表情十争逼真,活泼的是上半身,下半身依然是西装革履的严谨。
勾爱一直还对下午的事耿耿于怀,现在终于释怀了,想想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戴上面具也就合情合理,免得日后私下见面,相互揭发还认得彼此。想必要去的是一个角扮演化装舞会。
至于那会飞的黑铁和飞檐走壁,一定是不知道的高科技主和幻像,枣红马是开车的,从主驾驶位下来,就站在门边,仅微曲点了下头眼神交流,奶牛从副驾驶位下来,它不开车,看他先人一步的热情一定是搞公关的。
“你是勾爱先生吧!”
“嗯?”勾爱好像在哪听过,因为主动叫他先生的肯定不多,只是这句更加游刃有余。“刚看到这个没有门牌号的地址还奇怪,还去坟场找了一圈!”奶牛必恭必敬地说道。
“咦?你们还邀七魂六魄参加吗?”勾爱毛骨悚然,发梢向上竖起。
“当时看到城市里没有门牌号的地址不就以为是仓鼠满地的地下鬼城吗。”
今晚有人不知地下灯炽如昼,天空暗流涌动。飞行器载着勾爱像绑架默默离去,划过城市的天空,向城东飞去。城那边在天空的灯柱左右交织辉映,耸立起了一座高楼大厦,有一个透明的结界,天空中无数只烫熨斗像聚拢的蟑螂一样向下水道涌去,在与结界接触的地方泛起一层层波光鳞鳞的涟漪。
勾爱看见那酒店写着金色大字“奉承金尊”,穿过结界后,在酒店旁边的黑暗中还有一座像体育场馆的灰色建筑,向下俯望,像一只乌龟壳,只是不见首尾,牛头看着他向下鳖的鱼目眼光,紧接着又眯缝着眼,就像电压不稳的电灯泡忽闪不定,只是没有完全熄灭,瞳仁里被压扁的目光精目疑虑,他心领意会第一次来的新人都会这些景象震撼,只是顺势指着地面介绍道这就是传说中“阿谀宫”了,每年所有的嘉奖宾会都是在哪进行的,明天要举办的宴会也会在那进行!
勾爱乘坐的飞行器陆陆续续徐徐降落在了酒店前面的停车场,都是清一色的黑,随着三三两两天空到来的飞行器一排排整齐停落,就像垃圾桶旁边停满墙壁的苍蝇,与下面先前一刻停下走出来的各形形色色、花花绿绿的人群就像被拍死的流出的黄浆绿液,也许是白日里睡觉起得太晚了还没来得及刷牙,飞行器最后的停滞一晃荡,勾爱直想恶心。
由着牛头马面的引入酒店门口,勾爱走上酒店台阶最高处时再向身后眺望,其它到来的人是也由手戴白手套身穿燕尾服妆扮成各色动物头像的人引入,只是好像紧随其后络绎而来的宾客们也都提前画好了妆,有鸡有鸭有狗有猫,却不像万圣节有奇装异服或狰狞装扮,不管是看起来西装革履一派正经的绅士,或衣裳绮丽婀娜曼妙的名媛,像正在赶去参加一场盛大的化妆舞会,他们信步款移,表情上也逸然自得,有说有笑,甚至轻车熟路的引门而入超过他们的引导员,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第一次参加。
他们脚下生风,衣袂连飞,即使化了装,他们好像也能闻着气味隔着人群招摇着手向对方打招呼,其余地看不出他们神情慌张,交谈自然,好像并不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舞会,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如临春风,并没有因为他作为新人的到来多看两眼,多很诧异,倒是勾爱神情充满惊奇,回望抬头看那酒店内透出的金碧辉煌反射在玻璃向像一张张开血盆巨牙的狮子嘴,不禁让人心生寒意。
勾爱虽然还不了解自己要领取“最没原则奖”与这个化妆舞会有什么联系,但他确定这还是一个农场家畜为主题的化妆舞会。只有他是原原本本的一个人,他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酒会,还不懂如何进行这些伪装。
在等待牛头马面在前台拿着勾爱的邀请函(就是“最没原刚新人奖”的获奖名单并确认其身份)办理酒店入住手续的时候,勾爱最奇怪的是在柜台前登记的是一个西装圆肚,獠牙翻露的猪头,嘴角因为不时叭嗒的抽着雪茄,就像河面上一个不怎么雅观的机电船发生了严重的故障,不时从猪嘴里、长突的鼻孔处喷出浓浓的烟墨,只是它依旧气定神闲,十分享受,仔细瞧那头顶基本秃顶却毫发毕现的根根毛发,如此活灵活现真如妖怪,不禁让勾爱就要相信这就是妖怪,寒毛乍起,心生异骇,身边紧挨靠着是一个举止**体态婀娜、修身的旗袍分叉到分到腿根部以上的地方的羊女郎,那低俯下的身姿吴侬软语,听不真切说的倒底是人语还是动物的官方语言,只一会儿娇媚的起身后,那喷搅的猪嘴里咧开嘴哼哼地笑,嘴角顺流而下的滴嗒的馋涎,而在柜台里镇定地看着这一切的继续微笑服务的是猫小姐,没有刻意的回避什么,对这一切仿佛司空见惯,继续受理眼前的业务。
不管三七二十一,勾爱很快办妥了酒店入住,并住进了一个人拥有的总统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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