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姑 36大名府(一)

    横江写完最后一个字,收起笔纸:“可惜刚才没有将你的仙露采集下来。”他说“可惜”,但言语照旧平缓,也没听出多少可惜之音。

    横江说:“王爷最喜欢饮服仙露。”

    “都是王爷王爷,那你自己喜欢吗?”南缇问他:“你自己喜欢什么呢?”

    横江盯着南缇发呆。过了会,他说:“让我想想。”

    南缇就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她想着找理由骗横江带她出去是不行了,就直接了当跟横江说:“横江,你带我出王府好不好?”

    横江盯着南缇发呆。

    南缇心里叹口气:瞧着横江的情形,他估计是不会带她出府了。

    谁料横江说:“好。”说完南缇还在吃惊,横江已上前去按动机关,金链松开对南缇的束缚,坠落在白狐毛毯子上。

    南缇重获新生,禁不住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横江却突然按住了南缇的肩膀,冷冷对她说:“我带你出去,但你必须回来。”

    “好。”南缇也横江一样干脆,果断就答应了他。她向横江承诺:“我就出去办件事,会用最快地速度回来。”

    横江又强调:“半个时辰以内,不然王爷会发现。”

    南缇毫不犹豫再点头:“好。”

    得到南缇的承诺,横江站起来,自顾自往殿门口走:“走吧,随我出去。”半响,横江察觉到南缇没有跟在他身后,转过身来问仍坐在白毯上的南缇:“你不是要出府去吗?”

    南缇无可奈何一笑:“你得先给我找件衣服吧。”

    横江瞟了一眼身上无遮的南缇,默然出去给她找了件衣服,回来蹲在毯子上,起手就要帮她穿。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南缇忙夺过横江手中的衣服,自己穿起来。

    横江拿给她衣服用的棕色布料,裁剪宽敞,应该是他自己的衣服。

    南缇穿好了站起来,横江盯她半响,轻轻将南缇的发丝勾到耳后。

    “跟我走吧。”横江这才带南缇出府。

    南缇跟着横江后面,默默瞧着他挺拔且青春的背影,总觉尴尬。想来想去她找了个话题问他:“横江,柳月池拿我同王爷换了什么?”

    横江在前面引路,从不放快或者放慢自己的步伐:“柳公子好像是换了一块玉佩。”

    南缇在横江身后暗自记了下来:也不知道柳月池换的是什么玉佩,必有蹊跷。

    汝宁王府极大,修缮奢华,琼楼玉宇,好像那天上的白玉京。

    路上南缇和横江也遇到了不少王府里的仆人,但却没有人阻拦他们。仆人们见着横江都让到路两旁,让横江先通过。

    看来王爷年轻的侍卫在汝宁王府里地位很遵从。

    出府的路弯弯绕绕,路上南缇瞧见有一株普通梧桐树,和王府里的其它梧桐树没有分别,却拿汉白玉栏杆围了起来,就像是护起什么宝贝。

    南缇好奇,就问横江:“横江,为什么这株梧桐待遇这么尊贵?”

    “这株梧桐树是王爷和王妃一同亲手所植。”横江告诉她。

    南缇心一沉,少顷试探着问横江:“汝宁王妃叫什么名字?”

    “王妃的名讳是凤炼媚。”横江立刻就告诉她——少年侍卫虽说话刻板,却从不会编谎话。你问他问题,他要么不告诉你,要告诉你就必定是真实的答案。

    南缇咬咬自己的手指:“横江……”

    横江转过头望南缇,脚下步伐保持匀速。

    “横江,你见过王妃么?”南缇问他。

    “没有,王妃在三十年前就去世了,那时我还没有出生。”横江回答。

    南缇听得心惊,寒意自脚向上蔓延:她的母亲三十去世了?

    要知道南缇至今未满二十岁!

    “不过王妃在时,她和王爷伉俪情深,很是恩爱。”横江边走边说。

    南缇当即反驳:“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他们恩爱?”

    横江回过头,似乎对南缇质疑王爷和王妃的恩爱很不开心。他沉声告诉她:“汝宁王府的人都知道。”

    于是接下来,横江便边走边告诉南缇王爷和王妃是如何恩爱。

    横江指着一片被白玉栏杆围起的碧湖说:“你看,这是‘媚湖’,昔年夏日,王爷和王妃饭后都会在湖上泛舟。冬日,王爷和王妃会依偎在那边水榭赏雪。”

    横江指着一处被白玉栏杆围起的花苑说:“这里是‘媚苑’,里面的鲜花都是王妃昔年最爱,如今王爷依旧命人年年仿旧种植。”

    ……

    横江每到一地便向南缇介绍,一时间偌大王府,几乎全是汝宁王和凤炼媚恩爱的旧迹,处处弥漫着王爷对王妃浓浓的思念。

    若是旁人听了,断然就会信了,甚至还会为汝宁王这片深情感动得潸然泪下。

    但是南缇却不信。横江介绍得越多,她越怀疑。

    南缇是和汝宁王相处过的,他把他当做一件物品般看待,用一块玉佩向柳月池换她,还在大殿中将她锁起来,邀众人一同那般对她……

    但是汝宁王却也一边侵犯着南缇,一边对她说爱你我的女儿。

    女儿有这么对待的吗?

    “我猜王爷肯定没间断过对王妃的伤害,却说爱她?”南缇言语里明显泛起了讥讽。

    南缇直觉觉得,她的母亲绝对不爱汝宁王,也绝对不会同王爷恩爱。

    只怕她母亲早就将汝宁王忘了吧!

    南缇遥遥见着远处有一群女眷走过来,几十人皆着宫装,南缇眯起眼睛,隐约瞧见被拥簇在中间的少女青春年少,高髻簪花,长着一张银盘般的脸蛋,华贵非常。

    南缇不由感叹:“她真漂亮啊!”

    “那是大名郡主。”横江居然牵了南缇的手腕,将她拉走:“王爷应该就在郡主附近。快走,不要被发现了。”

    南缇一听这话不敢多留,埋头就随横江匆匆离去。

    出了王府,两人来到汝宁城中,南缇才知道风燕然早就在急着找她。南缇之前去到衡州府、武昌府,都是跟毗夜一起在天上飞行,并不知道全天下已贴满了风燕然寻她的悬赏告示。

    告示上栩栩如生描摹了南缇的头像,上头说,若是有谁知道此女下落,酬金一千,若是将此女带去风家钱庄,酬金三万。

    南缇读完告示向旁边的横江感叹:“原来我值三万金。”

    横江不发表意见。

    南缇就没说话,找到风家在汝宁城内的钱庄。她报上名姓,拿出风燕然给她的令牌,简单利落就将自己的托付说给钱庄掌柜听了。

    掌柜立马就放了风家私用的信鸽,传信给风燕然。掌柜又对南缇软硬并施,似乎想留下她直到风燕然来。

    横江却是不肯,三拳两下打到钱庄里的守卫,拽了南缇回府。


    横江将南缇重新绑在四根金柱上,一贯麻木地少年突然怒气冲冲:“你答应了我,出去了要回来的。”

    “我随你回来了。”南缇说:“而且我也遵守了信诺,是在半个时辰内回来的。”

    横江思忖半响,的确如此,他就笑了,弯弯双眉如月,眸子又璀璨如星。

    南缇莫名,不知横江陡然笑什么。

    “你问我那个问题,我想出来了。”横江突然说:“我还没有喜欢的东西,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他说完抬手,将南缇垂落下的头发理到她耳后。

    *************

    风家的信鸽从汝宁府飞出,信鸽经过专业训练,千里不歇,三天就到了武昌府。

    风燕然在梧州城外眼睁睁瞧着南缇和毗夜被蛟龙吞进肚子里去,又眼睁睁瞧着蛟龙腾云飞走,他一介凡夫,虽有九星宝剑护身,却不会纵云。

    追也追不上,风燕然想到南缇的行程是要上京,他就从梧州开始北上找她,一座城一座城的找,坚信总能再遇着他。

    这会风燕然刚找到武昌府,就收到了属下的密报。说是汝宁府风家钱庄传来口信,南缇现今身在汝宁王府。

    属下又禀报风燕然,说是南缇姑娘拜托了少主一件事。

    风燕然展开信纸,见南缇是托他查访汝宁王和一个叫凤炼媚的女人的往事,风燕然便传下令去,命举国九千座风家钱庄出动搜索,一有蛛丝马迹立即禀报。

    也许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快查到有位姓熊的公公,最早做过汝宁王的贴身内侍,后来又做了大名王府的内侍总管,前年又调到宫中伺候肖太妃。

    今年年初武昌府梁英诗一案,肖太妃鸾驾武昌府,熊公公跟着过来,案子结了后却没有随肖太妃回宫。

    熊公公留在武昌府养老,说是喜欢上了这一城的两江百湖。

    风燕然当即命人将熊公公请到了武昌府最好的客栈,盛宴款待,歌姬作陪,规格奢侈胜过宫中。

    但是熊公公来了之后,风燕然和众仆才发现公公是个哑巴。

    熊公公天生聋哑,听不见发不出声,他活了六十几岁,就聋哑了六十几年。

    风家众仆面面相觑,风燕然却笑了。风少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悬了貔貅玉佩,他就摸了摸玉佩,触手温良。

    风燕然面不改色,依原计划盛宴款待了熊公公。一番畅饮,酒足饭饱之后,风燕然明面上送走熊公公,暗地里却将熊公公请进了风家在武昌府的私宅。

    这处私宅极为隐秘,风燕然面见熊公公又是在私宅的地下密室,几乎无人得知。

    虽说是地下,但照着百来颗硕大的夜明珠,密室里比白昼更亮。

    夜明珠的光亮照在风燕然脸上,一时他的脸庞与腰间玉佩同色,温润好看。

    风燕然递给熊公公一张一万金的风家钱票,熊公公推辞不授,手舞足蹈急着比划,告诉风燕然他的确是天生聋哑,给再多钱他也开不了口呀!

    风燕然颔首,不声不响再递给熊公公一张十万金的钱票,并告诉公公可以去风家钱庄多次取兑,若是他怕一次取完太明显会被别人发现,大可不必担心。

    熊公公急得直跺脚,喑喑哑哑比划一通:他真的开不了口啊!

    风燕然点头,再给熊公公一张钱票,上面却没有写明金额。

    熊公公将这张无限额的钱票收入怀中,缓缓开口:“还是风公子您厉害。”

    风燕然一直是站着的,这会才邀请熊公公和自己双双在两张翡翠椅子上坐下来。风燕然一抬手:“劳请公公说说汝宁王的事情吧。”

    “要老奴说汝宁王,那就不得不说已经不在了的大名王。”熊公公靠在椅子上,看样子他是打算讲很长时间——毕竟要对得起风燕然这张无限额的钱票。

    熊公公徐徐道:“汝宁王和大名王,乃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他们的母妃原是太上皇的秦妃,这做秀女时进宫,便与另一位秀女结为金兰姊妹,二女相互扶持,后来都坐到高位。这另一位秀女,更是坐到了太皇太后的位置……”熊公公说到这里话停,轻飘飘斜眺了风燕然一眼。

    风燕然就将几上泡好的碧螺春端给熊公公一杯。

    熊公公接茶喝了,清了嗓子方才继续讲老故事:“太皇太后重情重义,虽然秦妃早逝,太皇太后却一直对汝宁王和大名王视如己出。她疼爱两位王爷,常常从宫中赏赐一些美姬给两位王爷。”

    “美姬?”风燕然挑眉:看来这位太皇太后疼爱儿子的方式有些特别。

    熊公公却弯腰探身也去取了一杯好泡的碧螺春,亲自递给风燕然:“风公子最好也喝杯茶。”

    风燕然将茶杯接在手里,笑问:“为何本少也要喝茶?”

    熊公公朝风燕然笑了一笑,意味不明:“老奴想着,风公子喝了茶,兴许能够压压惊。”

    风燕然不屑一笑:“你接下来要讲的故事很可怕么?”风燕然将茶杯放下,偏偏不喝。

    “汝宁王和大名王王爷最大的喜好,便是两王加一名美姬,三人一起寻欢。”熊公公偏头朝风燕然笑:“这也算得上是真真兄弟同袍了,风公子你说是吗?”

    风燕然震了震,缓和过来,笑道:“这两位王爷怎么会有这种怪癖的嗜好呢?”

    “老奴当时心头也常常萦绕和风公子一样的问题呢。”熊公公接口说:“后来有一次,老奴听着汝宁王和大名王两人私下交谈。两位王爷私下感叹,说是两王一姬寻欢,就如食五石散一般,是会上瘾了。一旦尝试过三人的滋味,便会念念不忘,时时都想再来一次。”

    熊公公早除□,所以说起这些事到也没多大情绪:“两位王爷只要一日不同美姬三人寻乐,身心就虚得慌,不过两位王爷每次寻乐完,躺在床榻上的那一刻身心更虚。”

    风燕然听到这里,开口问熊公公:“两位王爷觉着虚,是因为寻乐过后,美姬离床了么?”

    熊公公摇头:“一般美姬还没有离床,就大多死了。”

    风燕然不解:“如何会死了?”

    “两位王爷行事到尽兴,往往喜欢两根威武同去往一处。”熊公公声音很尖,听在风燕然耳中甚是悚然:“老奴年轻的时候贴身服侍两位王爷,常常见着惨死在床榻的美姬,有的是下面撕裂死的,有的是后庭撕裂死的,最可怜的是那些嘴巴被撕开的,死了也不能留一张全貌的脸。因为每日都要死一两位美姬,所以太皇太后才命人将新的美姬,源源不断送进王府中。”

    风燕然想象了一下熊公公的描述,手不由自主就去端了茶杯,喝了一口碧螺春。

    茶水清香温暖,的确能够压惊。

    “大概是三十二年前,还是三十三年前,宫中送来了一位媚姬。这位媚姬不仅相貌妖冶,功夫也是极为了得。尤其是她收缩自如,不仅活了下来,还讨得两位王爷欢心大悦。”熊公公后背靠在椅子上回忆:“媚姬似乎永远经历旺盛,难以满足。有时候两位王爷精疲力尽,都瘫睡在床了,媚姬躺在他们中间,却还要抓了两位王爷的手,在她自己身上一顿乱摸。有一次三人寻乐老奴伺候在旁,见两位王爷不得不手中再各执一根玉翠才行,才能驯服了媚姬的四处宝贝。”

    风燕然听到这里产生疑惑,女子三口,哪里来得四处宝贝。

    熊公公目睹风燕然蹙眉,知他不解,便告诉他:“四处宝贝,三口一丘,皆能吐纳自如,叫你尽亡。”

    风燕然听了熊公公解释这才明白,心中又忽冒出念头:他若再重逢着南缇,定要将她四处宝贝也一一试尽。

    想着风燕然就情不自禁回忆他同南缇那一次次过往,想着想着风燕然底下就勃发不止。

    熊公公自然不知道风燕然身心早已跑偏,仍旧自顾自地讲述:“两位王爷虽然对媚姬不一般,却照旧会在她身上做些……比如说有一次王爷们强迫媚姬披上狗皮,在他们底下汪汪大叫,说些不知羞耻的话。老奴在一旁瞧着,媚姬虽然叫得欢,但分明眶中盈满了眼泪。”

    熊公公这一番描述令风燕然听得身子发寒,勃发骤塌,人也回过神来。

    风燕然叹了一句:“这么说来,媚姬也苦。”

    “媚姬倒是不苦。”熊公公旋即摇头:“这媚姬也不知是害的什么病症,你越伤害她,越让她难过,她就忘记你忘记得越快。有时候她过了一两个月,就将两位王爷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连王爷们的名姓也不得不重新开始记。”熊公公谈了口气:“到后来,苦的就是两位王爷了。”

    说完“苦”字,熊公公接下来的一番话中,竟也不知不觉含带了几分苦味:“有一次两位王爷与媚姬在露天玩乐,动作太大,将媚姬从来不离身的一块玉佛佩给扯不见了,王府里山多湖多,这么大个地方,谁知道那玉佛佩落到了什么地方。”

    熊公公再喝数口茶,才继续说:“老奴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媚姬从来没有那么奇怪过。玉佛佩不见了,她当即就挣脱了两位王爷,抛下他们满王府的寻找玉佛佩。媚姬当时还光着身子,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一点土一点草的扒,神色就跟丢了魂似的。后来始终找不着,媚姬竟直接坐到地上不停地流泪,坐到天黑,还是大名王将她抱回了寝宫。”

    熊公公左右摇晃脑袋:“按理说这么伤心的事情,媚姬理当很快就淡忘了,但她却始终记得自己丢了玉佛佩,每天都无心陪伴王爷们,独心心念念要找回玉佛。”

    熊公公再摇摇脑袋,向风燕然叹道:“你说媚姬这么放荡的女子,居然如此信佛!”

    风燕然听了想起南缇天天缠着毗夜,痛得嘴角抽搐一笑。

    熊公公却只当风燕然的干笑是讽刺媚姬,公公就从容继续说了下去:“两位王爷面上不说,私底下却先后来嘱咐老奴,命老奴去找人打造一块相同的玉佛佩,交给媚姬,务必令她开心。”熊公公闭了眼睛又缓缓张开:“王命如山,老奴那时真是左右为难啊!只好找人干脆仿了两块,先后交给大名王和汝宁王,两位王爷拿着玉佩,都立马激动得去找媚姬,结果两人撞到一起,两块玉佩,尴尬至极。”

    “好在汝宁王和大名王兄友弟恭,双双砸了仿造的玉佛佩,这事就算过去了。”熊公公又喝了口碧螺春,茶水喝尽,现了杯底:“玉佛的事情化解来了,两位王爷之间的气氛却渐渐变得古怪,两人在床榻上对着媚姬,都各自使力,越来越狠,仿佛二王在互相比拼,比谁对媚姬更强,要她的时间更长。再后来……汝宁王开始背着大名王,暗中与媚姬二人行乐。却殊不知大名王也是如此。三人在一起的次数渐渐少了,一女一男的次数却逐渐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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