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生死了?!
这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而且没人任何一个肇事者会反复用车把人碾成了一堆肉泥,我甚至可以在尸体的碎肉上面看到清晰的车胎印。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残忍的仇杀,凶手下手之狠也着实让人咋舌。这也正是我们过来这里的原因。
“两个小时之前我还参加了严冬生在酒吧里举办的生日派对呢,怎么一转眼他就死在这了?”我实在太过震惊,不由得脱口而出。
“什么?!”袁晓非几乎惊讶得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刚才参加了严冬生的生日派对?你居然跟严振举的儿子是朋友?!”
“只是朋友的朋友,也就算是个偶遇罢了,都没说上几句话。”我敷衍着回答道。
“呼,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竟然跟东安首富的儿子是好朋友呢。”袁晓非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起来他不只想在工作方面跟我较劲,恐怕各个方面都不会放过了。
不过他其实完全不必担心的,我丝毫没打算跟他竞争,我之所以会接近严冬生,只是想打探一下这个人背后隐藏的秘密。但很明显,有人比我快了一步,这个人会是谁呢?
“人齐了就开工吧,别聊天了!”高岩烦躁的训斥声打断了我的思考,他朝着弯道前后指挥着,“林帆,你带两个人去弯道北面。袁晓非,你和夜班组去南面,这里我来处理。”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是!”我和袁晓非齐声应道,然后便赶去各自负责的区域,我也再次将思路放回到严冬生身上,同时我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严冬生的老爹严振举。
我对严冬生这个人的了解并不多,但他老爹严振举这个名字却如雷贯耳。
严振举是东安首富,他一手创建的严氏餐饮娱乐集团不仅在东安名头响亮,在全国都有着不小的名气。
我对于金钱并没有过分执着的追求,平日里也不关注经济类的新闻。但就像那些天天在广场上陪伴大妈们跳舞的口水歌一样,即便你不想去听,它们还是会寻找各种各样的机会钻到你的耳朵里,某一天,你会突然惊奇地发现那首让你倍感厌烦的歌你居然已经会唱了,而且一字不差。关于严振举的辉煌事业的消息便类似于此。
我以前只在照片上见过严振举,不过一个小时之后,我就直接见到了他本人。
他差不多有60多岁了,头发花白,额头上全是褶皱,看起来比照片上要显得苍老很多。他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严冬生的尸体清理好,并装进了裹尸袋。
高岩出于好意,并不想让严振举直接看到尸体血肉模糊的样子,但严振举无论如何都要亲眼看看自己的儿子。拗不过他的执意要求,高岩也只能命令负责抬尸体的同事拉开尸袋的拉链,露出里面那堆难以辨认的烂肉。
严振举只看了一眼便捂着嘴到路边去吐了,吐了好一会儿他才抚着胸口紧皱着眉返回来问高岩:“你们确定那是我儿子?”
“是的。他的车就停在紧急停车带,身上的证件、手机都在,而且我们已经取了他的指纹,也在指纹库里确认过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死者的确就是您的儿子严冬生。我们之后还会提取dna进行鉴定,不过结果还要等……”但是高岩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严振举的神情让他不忍再说下去了。
严振举捏着额头,一脸痛苦地向后踉跄了几步,眼泪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掉——白发人送黑发人,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不过我所关注的并不是他的悲伤,而是隐藏在悲伤之后的某些东西,虽然严振举一脸的悲恸,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般突遭丧子之痛那样的震惊,在我看来那倒更像是悔恨。
高岩安慰着严振举说:“我们已经发现了线索,相信很快就能找出凶手。”
他的话并不假,我们确实在现场找到了大量的线索。通过现场留下轮胎印,我们可以很快判断出碾轧严冬生那辆车的车型。而且已经有人去查看盘山公路出入口的监控录像了,根据严冬生的死亡时间,我们便可以确认出凶手所开车辆的车牌号,如果运气好,没准还能拍到凶手的长相。
另外,我们找到了严冬生的司机。司机说严冬生在离开酒吧之后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便强硬地要求自己开车去办点私事,司机拗不过,所以只能下了车。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严冬生的手机,估计是凶手将手机拿走了,所以从这一点也可以断定,严冬生应该和凶手是认识的。
根据我的经验,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三天我们便能确认凶手的身份。至于什么时候能抓到人,这就不好说了。
对于警察来说,没有什么事会比锁定了凶手的身份却抓不到人更痛苦的事了,在过去的这一年里,已经有好几个重案犯从警方的眼皮底下“溜掉”了,因为这事,几位局长的晋升全都泡了汤,连带着所有队长也都跟着倒霉。
虽然我非常清楚这些人的下落,但我却不能告诉他们,所以对于我这些同事的“悲惨”遭遇,我只能默默在心里说一声抱歉了。
现在刚过完元旦,东安首富的儿子就惨死在盘山公路上。而案子凡是扯上了名人,总会引起特别大的关注。如果这次再不能抓到凶手,市公安局必然又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所以在案发后的隔天早晨,梁栋为了让所有人意识到这案子的重要性,他足足做了一个小时的动员大会。
我以为梁栋又在小题大做了,但随后进行的案情简报分析却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惊喜”。
根据法医的推断、以及严冬生司机的证词,严冬生死亡的时间应该在夜里1点到两点之间,而在那个时间段里,盘山公路出入口的路况监控录像中只拍到了两辆车,一辆是严冬生自己开进山的那辆车,另一辆则是报警者所开的。
因为盘山路上并没有岔道,所以负责检查录像的人就把当天白天到次日凌晨这段时间进山和出山的录像又仔细检查了好几遍。最后他们终于发现有一辆小型客货两用车在傍晚进了山,却始终没有再出来,而我们昨天进山勘察现场的时候却并没有在路上发现过这样一辆车。
于是在早会结束之后,我们立刻跟着高岩还有刑侦队的人再次赶去盘山公路,并对整片山区进行了一轮地毯式搜寻。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们终于在一条山沟里发现了那辆货车,并在车身、车轮上找到了大量的血迹以及碎肉。
很明显,凶手就是开着这辆车杀人行凶的,而且在杀人之后便将货车丢在了山里。
我在车里找到了大量的指纹,并在指纹库里找到了匹配的目标——那是个有过暴力伤人前科的货车司机,而这个人也正是这辆货车的车主。然而他却并不是凶手,因为经过核查,在昨天案发的时候,他正和亲戚在一起打麻将。而且这辆货车也已经在三天前就被报失窃了。
看来凶手另有其人。
事情似乎变得复杂起来了,之前我觉得凶手应该是个一心复仇的莽夫,但从目前偷车、弃车等举动上看,凶手的心思相当缜密,他既有明确的目标,又非常清楚应该如何逃过警察的追捕。我不由得开始怀疑,东安是不是还存在着另一个跟我有着同样“嗜好”的人!
不过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我否定了,就算严冬生真的登上了我的狩猎名单,我也不会用这种方法杀他,那毫无疑问是凶手在宣泄自己的愤怒——凶手和我完全不是一类人,但他同样不易找到。
那辆从山沟里弄出来的货车还有待进一步检查,不过我并不想加班,因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都没有休息。所以我把后面的工作都交给了夜班组的人,我自己则准时下班回了家。
我依旧住在我父母被害的那栋老房子里。那栋楼已经有二十多年了,社区虽然经过了翻新,也在大门那里安排了值班的保安,但社区内始终没有修建车库,住户的车都是停在楼区中央用油漆画出来的停车位上。
楼区内的路灯很少,亮度也很有限,而且因为空地周围树木的阻挡,所以停车区这里非常的暗。
我并不怕黑,而且自己家门前的这片地方我走了二十多年了,即便是摸着黑我也可以熟练地走回去。可今晚,就在我和往常一样下了车,并朝着楼门口走去的时候,突然从我身后一棵大树的那里传来了细微的响动,我连忙回头看了眼,结果发现一个黑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朝我扑了过来,同时,一把刀已经反着森森的白光刺到了我跟前!
我被偷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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