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安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身边,没有了女人,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枕头。
他侧耳听了听,外面寂静无声,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他轻轻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在屋里转了一圈之后,终于确定她已经不告而别,他有些惆怅,不知道是为了她的离去,还是为了她的善解人意,当他在床头柜上发现一个白色的、上面有着淡淡花纹的信封时,他感到有些意外,他拿起来,从里面掏出几张信纸,纸上,是用黑色水笔书写的蝇头小楷,字体娟秀。一如她的人品。
这是一封写给他的信,他半倚在床头,就着床头的灯光,看了起来。
信上写着:安良,我亲爱的人!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清远的那家名叫嘉迪的咖啡馆里,那个时候我二十一岁,刚刚结束三年的大学生涯,在小城找到了一份工作,我是多么的高兴呀!在我的一再苦求下,我才通过校长见到了一直资助我完成学业的你,当你在咖啡店里,出现在我的面前时,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惊喜。我原以为资助我上大学的,是一个宅心仁厚的老人。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个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你一脸谦和的笑容,那么气宇轩昂、又那么平易近人。让我孤苦无依的心好温暖,我一下子就爱上了你。
爱上你之后,我就知道,我再也不可能爱别人了。
你是个好男人,我每一次向你示爱,你都委婉的拒绝了,既不伤害我,也不要我,可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越是爱你,爱的昏天黑地,爱的痴痴迷迷。
我承认,我们之间仅有的那一次温存其实是我**了你,在那间简陋的出租屋里,当你把我从女孩便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时,我是多么的幸福呀!我终于可以躺在你的怀里,为你献上我的处nv之身了。这是我期盼已久的呀,你可知道,我亲爱的人。
我知道你有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但我依然不能阻挡我爱你的那颗心,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但我不在乎,只要能躲在角落里这样默默的爱着你,就足够了。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是靠着那段美好的回忆过日子,那日子真的很苦,但这是我选择的生活,我必须承受。
安良,请原谅我欺骗了你,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姨妈在美国,我从小就是个孤儿,直到遇见你,直到生下了我们的女儿小媚。我才有了亲人,安良,你也许不相信,就是那一晚,我怀孕了,如今,我们的女儿已经五岁了,她长的很漂亮,像我,也像你。
萧安良看到这里,只觉得一股血液直冲脑门,他一阵眩晕,定睛细看,不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并不是他的眼睛出了问题,怎么会?怎么会?
他按捺住狂跳的心,继续看下去。
:安良,这些年来,你都没有和我联系,我不恨你,真的。一点都不恨,我知道,没有经过你的允许,甚至没有告诉你实情,就偷偷的生下了这个孩子是我对不起你,可我能怎么办呢?我是那么的爱你,当我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当我知道我有了你的孩子之后,我除了高兴以外,还能怎么样呢?我是那么的爱你,这个孩子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把她生下来。
这些年来,我和孩子相依为命,我本打算独自一人把她养大成人,我不想给你增添烦恼。我从来也没有痴想过有朝一日让我们的孩子去认你,尽管我很想让她知道,她的爸爸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只是苦了咱们的女儿,她曾经无数次的问起你,问她的爸爸是谁?去了哪里?我只能告诉她,她的爸爸去了国外,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不知道,她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你见了她一定会喜欢她的。
但命运就是这样作弄人,安良,我心爱的人,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得了不治之症,可能活不了几天了,只能把这个孩子托付给你了,因为你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希望你能原谅我,并善待我们的女儿。
如果你对这个孩子有所怀疑,那就去做个亲子鉴定吧,当你确认她是我们的女儿以后,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抚养她,不要让她像我一样成为孤儿,安良,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乞求,请你一定要收留这个孩子,哪怕不是以女儿的身份,只要把她留在你的身边好好养大。
孩子暂时寄养在老家清远的一个远房亲戚家,地址和电话我都记下来了,你去那里把孩子接走吧,让她在你的身边长大,我在天堂里,也会感谢你!
再一次吻你!我亲爱的人!
下面是一个署名,爱你的夏梅!再后面,是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
萧安良看完信之后,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要不是床上放着女人换下来的睡衣,要不是捏在手里的信纸,他真的怀疑是一个梦,他的手心里沁出了汗,胸口也憋的难受,他被一种强烈的、无法言说的情感扼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他几乎已经忘怀的女人居然躲在角落里,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儿,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身边没有亲人,她怎么生下的孩子?她吃过什么样的苦,又受过什么样的罪,他一概不知,他为自己当年荒唐又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羞愧万分,也自责万分,怪不得她那么的憔悴,原来是生病了,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眼里流出泪来,这些年来,他一直幸福的生活着,他有一个美貌又贤良的妻子,还有一个懂事听话的儿子,他的生活到处充满了阳光和欢笑,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流过眼泪了。
他拿起她脱下的睡衣,捂在脸上,睡衣上,还残留着她的体味,他恨自己没有和她说上更多的话,就那么昏昏睡去,他知道,她一定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他却简单的,潦草的,给了她那么短暂的温存,那温存既有销huen的成分又有敷衍的味。他怎么能原谅自己。
当黎明来临的时候,萧安良独自一人从鑫源宾馆里急冲冲的走了出来,他抬头看了看天,雨又开始下了,但他已经等不到天亮,他的心头燃烧着一团火,他要回家,他要告诉妻子,他还有一个女儿,他要尽快的把那个孩子接到他的身边来,还有,他一定要找到她,不然,他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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