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冷看了眼呆滞的付倩倩,转身一言不发的跟上宗政漠。
只有黄一锟惊惶的眨了眨眼,震惊的消化附骨香和附骨虫六个字,对梟鹰卫来说,他们都很熟悉这六个字,因为所有的梟鹰卫,当初为表忠心保护漠王,在老皇帝的目视下,都心甘情愿的吃了附骨虫。
这是一种相辅相成的毒药,男的食附骨虫,只要不吃附骨香,便不会毒发,相反,女的食附骨香,只要不吃附骨虫,也不会毒发。
但只要两种皆食,毒发时三步之内,便会七孔流血,直到血枯方死,其过程十分惨烈,痛不欲生。
而就在五年前,老皇帝去世,漠王下令,让沈三公子给他们解毒,愿意忠心留下的,便入驻流云阁,不愿意留下的,漠王给一笔丰厚的安家费,随他们回乡近亲。
对他们来说,漠王府早就是他们的家,梟鹰卫里,全都是孤儿,何来回乡近亲之说,因此无人愿意解毒,心甘情愿留在漠王身边,忠心一世。
可他想不到,王爷居然还要如此防备王妃,黄一锟顿时大脑一片混沌,这才猜测,难道王妃不是神志不清,而是对王爷另有用处吗?
付倩倩无声的看着沈清墨,直到凌乱的气息平静下来,忍着左胸肋下的剧痛,黑着脸转身走下台阶:“带我去百草堂,我肋骨裂了。”
沈清墨手一滞……
黄一锟低下头默默的带路,王爷要做什么,他不需要胡乱猜测,王妃是不是神志不清,他也不敢去想,此时他只告诉自己,就凭刚才那一架,王妃足矣让他敬畏。
清风楼里,宗政漠一踩进门,便“噗”了一声,一口鲜血喷在了华贵精致的红色桌布上,花冷赶紧上前扶住他:“王爷!”
“我无大碍,去告诉沈清墨,给她先治伤。”
花冷沉默了两秒,点了点头,转身又出了清风楼。
拳脚功夫那是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刚才那一架,王妃打中王爷七招,招招都在人体的要害,王爷不能提内力自保,震到五脏,他早就看出来了。
而王妃在王爷有所保留下,中了三招,其中一掌砍在左胸肋下,他不用猜也知道,王爷那一下,带了三分内力,因此王妃定然轻度骨裂。
等花冷赶到紫重楼,沈清墨还在收拾残局,神情有些捉摸不定。
“沈三公子,王爷吩咐,让您给王妃治伤。”
“不用了,她自己就是个大夫,只是骨裂,并无大碍,王爷如何?”
“王爷震伤五脏,伤的不算太重。”
沈清墨长长的吁了口气,手停了停,站了起来:“天生,叫人来把这里收拾一下。”
马天生不敢出大气,点了点头赶紧去调人。
付倩倩有些萎靡的在百草堂配伤药,以她的嗅觉,其实早就闻出沈清墨平时做的伤药放在哪,但她就是不想用,小小骨裂罢了,她并没放在心上,只要用绷带稳固住,再外敷内服些化淤的药,小半个月就能养好。
她只是憋屈,一肚子的话,没处可说。
自己去了内室,缠了绷带,服了药,便看到沈清墨回来了,两人四目相对,付倩倩定定的道。
“无辜和不无辜,其实在你们眼里,一分钱也不值吧,他我信不过,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那天的半年之约,你应还是不应?”
沈清墨琥珀的瞳仁望着她,表情平静无波。
“不管你是否能替王爷清除毒素,半年后,我都允诺给你解毒。”
“自由呢?”付倩倩觉得她很难过,以前追她的男生真的就像苍蝇,永远都是赶走一波,又来一波,可对上沈清墨,她头一回觉得,她不再那么自信了。
“你的自由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唯一能给的承诺便是替你解毒。”沈清墨正色的道。
付倩倩嘲讽的低笑了一声,看了眼外面,嗳!阳光真好,快到巳时了吧。
“这里果然是没有人权的地方,我还以为你跟他不一样,你有医者的仁心,原来是我错了,好吧,晚上你也不必跟我说什么原因,我不想知道,麻烦你帮我转告宗政漠,从今天开始,在真正的付雅倩没回来前,我会好好的扮演他要的角色,但请他也不要干涉我的事情,否则,大不了真的鱼死网破,不就是个死嘛,多大点的事。”
说完,付倩倩出了百草堂,准备回听雨轩换男装出王府,今天上午的事够闹心了,她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后再给自己一点点空间。
沈清墨听她轻描淡写的说不就是个死嘛,骤然觉得空气变的很凝重,这得把人逼成什么样,才会说出这几个字来?
她身为医者,厚颜二字无可厚非,但他身为男人,对她一个女人,却很卑鄙,头一回,沈清墨觉得有些窒息,也有些愧疚,她确实是无辜的人,但比起小师弟曾受过的伤害,他不得不如此。
这边付倩倩忍得痛,揣着催根香,带着黄一锟出了漠王府,清风楼里,花冷回报道:“王爷,王妃女扮男装出府了。”
“派人暗中跟着她,若是发现睿王行踪,随时来报。”宗政漠用力的捏着香囊道。
今天上午的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他逼急了她,她也逼急了他,那一架,打得到是舒心,让他觉得,也许他要重新审度付倩倩。
沈清墨拿着治内伤的药过来,听到的就是这句,琥珀色的眸子沉淀了数秒,把药递给了宗政漠。
“我原想今晚告诉她一些事情,可她拒绝了,她让我转告,从今往后,付雅倩未找到前,她会做好本份,但其它的事情,让你不要干涉,否则她不介意生死。”
宗政漠抬头看向沈清墨,凤目中多了一丝考量,二师兄的声音太过平静了,平静到让他有些捉摸不定。
“二师兄,你喜欢上她了?”
沈清墨一笑,撩袍坐下,目光清澈的望着宗政漠。
“远寂,我有种直觉,她和你是一样的人,心聪目明、性情坚韧、至情至性,遇柔则柔,因强而刚,她或许就是师傅嘴里所说的神女。”沈清墨只在说正事的时候,才会直呼宗政漠的字,而不是小师兄。
宗政漠皱眉,清冷的眼里划过一缕复杂:“这是我第一次听你说女人。”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因女人而乱心志。”沈清墨意味深长的接道,目光看向宗政漠捏在手里的香囊。
骤然,宗政漠胸口微窒,下意识的捏紧香囊,自己都察觉不到香囊在他手里已变了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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