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平认了出来,这便是之前一直叫她的那个声音。
她抬起头,看到洞口处有人影,但是黑压压的,看不真切到底是什么样子。
燕怀离从上面看下面更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他耳力惊人,能听出的听到下面有呼吸声传来。
很好,平缓有力,看样子并未受伤。
他继续叫道:“楚依,你好好待着,我去寻根绳子拉你上来。”说罢,洞口处那个身影便消失了。
过了好一会儿,升平看到一根黑乎乎,细条条的东西从洞口慢慢的垂髫下来。
她先是吓了一跳,在刚刚经历了巨蟒之变后,看到这种长长的东西总是忍不住的心惊。可那个东西一直垂到地上,也是一直垂直的状态。
、洞口的人又出现了:“楚依,你拽住藤蔓,我拉你上来。”说罢,他又补充道:”可能会有一些滑,你最好用布包住手。”
升平此刻不可能任性的去破坏衣物,她想了想,从墙上抓过一把泥沙,将手涂抹均匀,然后,紧紧的抓住了藤蔓,还在手心缠绕了两圈。
“好了,拉吧。”
她低低的声音很是沙哑,已经一日滴水未进了,这会儿一开口喉咙深处便像有刀片在拉一般,生疼。
燕怀离的力道很大,拽着她丝毫不费力,只是速度总是掌控不好。快了呢,怕粗粝的土墙将她的皮肤磨破,慢了呢,又怕这藤蔓禁不住别断了。
终于,升平感觉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她将藤蔓放下,拍去手中的泥沙,抬起脸,对着眼前人说:“谢谢。”
说罢,很快便又垂下了眼帘,并不仔细去看。
燕怀离见她平静的反应,有些失望:“楚依,楚依,你不记得我了吗?”
升平这才又将视线注视到他的身上。
男子身着战衣,纵使盔甲冰冷,鬓角发丝凌乱,也不损他的容貌。尤其是那一双凤眼,含着点点细碎的欣喜光芒,似乎要将人的心都融化了。
升平的心一下子便调了起来。
这不是,早上那位大人吗?
能追着她追到这里,也真是执着啊。
看来没有命丧巨蟒中,如今倒是又要落入狼窝了。
“看来是忘记了啊。”见她一副提防的样子,燕怀离心生感叹:
也难怪,我离开大楚的时候你才六岁,如今八年过去了,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说罢,他拿手对着自己的腰部比了一下:“那会儿你也只有这么高,整日里只会哭着跟在我身后问我要糖果吃,还总把鼻涕蹭我身上呢。”
他抬头摸了一下升平的脑袋,却被她躲了过去,不禁哂笑:“从前还折了我不少牡丹,母亲养的花都被你给毁了,却总让我顶包,为这个我可没少挨揍。”
他说道这里,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升平的脸,什么也没有再继续说了,只是那双凤眸里含着浓浓的笑意,还带着一丝甜蜜的回忆。
升平的眼睛越瞪越圆,一丝熟悉感涌入心头:“你是,钰哥哥?”
燕怀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傻丫头,想起来了。”
“钰哥哥。”升平一头钻进了他的怀中,呜呜的哭起来:“你怎么才回来,我父皇没有了,母后也没有了,我的家没有了,大楚,也没有了。”
她要纵情的流泪,将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和颠沛流离都哭出来,她终于见到了亲人了,不是吗?
在这个乱世之中,还能见到故交,对于此刻的升平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所以,这一刻,让她尽情的哭吧,她忍了太久,需要一个对象好好的发泄出来。
夜色静静流淌,燕怀离归来的时候见升平已经将黑乎乎的小脸擦拭干净了,果然如他想的一般,这些年她已经长成了个大姑娘了,不像小时候肉嘟嘟的跟个球一样,现在的她纤长细嫩,姣好的面庞不知道是不是离着火堆太近,泛着红红的光晕。嘿嘿的眼睛里跳跃着火苗,十分生动。
见她身上披着那个大氅,燕怀离将洗好的野兔子串在一根粗粗的木棍上,对着火堆烤了起来。
他烤的技巧很好,不时的翻动,时上时下,不一会儿兔子外面便冒出了一层油,滋滋作响。
升平坐在旁边,火堆将她的身上烤的十分暖和,就连原先冻的脚也恢复了知觉,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别扭起来。
燕怀离瞟了一眼,看她两只脚不住的扭来扭去,心下当时便猜出了,但还是问道:“可有什么不适?”
她实在说不出自己脚痒难耐,女人的脚是别说露,便是挂在嘴边也是不行的,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所以,她只是支支吾吾:“大概是火太大了,烤的有些难受。”
燕怀离又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当下笑道:“这火还要再烧一些才是,不然今晚上咱们可没法过夜了。”
看她实在难受,也收起了挑逗的心思,将手中的兔子驾在火堆上,伸手,便握住了她的脚踝,将她的脚拉入怀中。
升平被他的孟浪吓了一跳:“你这,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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