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梦都没做,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她坐起来,脑子里仍然是混混沌沌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知道,自己太久没有进食,再这样下去会生病的,她不能生病,不能让苏越泽担心。
她下了床,打开卧室门往客厅走去,却没看见苏越泽,侧耳去听,阳台上传来说话声,她光着脚走过去,苏越泽果然站在那里,背对着她正在打电话:“把数据传过来就行……对,加密……需要我亲自去拿?好吧,我会尽快联系你,现金我会准备好,你拿到钱后立刻离开,晚了我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好,再见。”
挂了电话,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定定的凝视着夜空,许久,他叹了一口气。
“苏越泽……”夏寒开口叫他,声音里有着连她自己都惊讶的沙哑。
苏越泽立刻回过头来,看见她站在身后时,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站在这里不吭声,吓我一跳。”
夏寒注意到,他握着手机的手骨节发白。
“刚刚才醒的,出什么事了吗?”她关切的问,这段时间苏越泽忙着到处跑,处理傅美芳的后事,平衡苏夏两家的关系……他也累得够呛。
苏越泽没回答她的话,拥着她进客厅,给她倒了杯水,从一旁的桌上抽了封信出来:“这是我姥姥那边的人在收拾傅美芳遗物时发现的,给你。”
夏寒接过信,白色的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夏寒亲启”四个字,也不知道是她写的,还是找人代笔的。
拆开信,只一眼,夏寒眼睛就湿了。
“夏寒,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不怨谁。
你不要伤心,说实话,在叶家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我这辈子过得最轻松的一段日子,叶家的人很好,叶老太太很和善,对我们这些下人也很大方,这件事,你帮我跟苏少说一声谢谢。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阿齐的事,小寒,都已经过去了,阿齐不会再回来了,听阿姨一句劝,不要再去追查有关于他的任何事,没有意义,他回不来了,这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跟苏少要好好的,阿姨祝福你们,另,也代替阿齐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短短的一封信,却让夏寒泪如雨下。
死去的人解脱了,活着的人却仍然在继续着死去的人的痛苦,傅阿姨,我执着了这么多年,在最难过最绝望的日子里,是想要替阿齐报仇的念头支撑着我熬了过来,这已经成为一种执念,解不脱放不下,而终结它的最好的办法,是完成它!
夏寒放下信封,仰起头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任由眼泪在脸庞上肆虐,傅阿姨,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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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寒接到夏母的电话,让她去医院探望夏老爷子。
夏寒应了下来,下午和苏越泽出发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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