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决天 第十五章:萤火虫的童话

    “另外，羽涵，我要向你道个歉。”啸天默默松开怀里的南宫羽涵，轻声道。

    “嗯？”稍稍有点不舍的离开啸天的怀抱，南宫羽涵轻轻转身，静静看着啸天。

    “呼，”轻轻地呼了口气，啸天缓声道，“先前我说了许多可有可无的大道理，在你听来可能都只是个笑话吧？”

    “不，我是……”南宫羽涵本想说什么，啸天的手指则轻轻贴上了南宫羽涵的嘴唇。

    “没有考虑过你的想法，只是一味的说些空话来安慰你，这样的我看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滑稽；对不起，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之上，所以……”

    “不是的，”这一回，换南宫羽涵的手指贴上了啸天的唇，“我从来没怪过你，也没觉得你滑稽。我知道你只是怕我去做傻事，怕我想不开，我都知道……因为我真的有过那种想法，但现在即使只是为了你，我也不会……”

    “有听说过吗？”轻轻的，再度将南宫羽涵搂入自己怀中，低头就能吻到她散发淡淡香气的长发，“鱼对水说过：‘你看不到我在流泪，因为我在水里……’答应我，千万别再当那头傻傻的鱼了，好吗？”

    “嗯。”感受到面前搂着自己的男人微微发抖的身躯，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的脆弱，南宫羽涵又如何能去拒绝？只是将头埋入啸天的胸膛，轻轻挤出一声的呢喃。周围再度陷入了静谧，微微萧瑟的凉风缓缓流转；圆月星辰都在悄悄的改变，只有那一群好似萤火虫般的光点，在空中轻轻飘荡，飘向远远的四面八方，似乎飘过了千年的时光。

    早些时候，山下的云来城中，在城中的偏远角落，有一座特别醒目却无人有胆多看几眼的大型院落：漆黑是它的特色，隐藏于黑暗之中，是它的本能；说起来，这只是一座挺普通的大院子，飞檐流阁，庭台楼宇，实在是太普通了。但只因为它非同一般的名字，就无人会再觉得它普通：无意外的掠过一道闪电，照亮了门口的牌匾——邪灵山庄。

    此时，门口掠过几道身影，在山庄内才见到身影的真面目：两男两女，三黑一白。此四人正是邪灵山庄盛名的四大护法，四人刚一现身，便马不停蹄地向主殿飞驰而去。长长的石板道上，两边连半棵树都没有，显得如此的单调；除了一排排白石灯柱，几盏亮着，几盏灭着。穿过差不多两个足球场大的院子，四人踏上了足有千百阶级的台阶，只有在此时的四人才暂缓了脚步；默默的踏上台阶，看着越来越近的大殿，从开着的大门中感受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四人各自在心中重重呼了几口气，一个接一个踏入殿中。

    大殿之中很空旷，所以也很安静，可以微微听得见四人的脚步声；大殿也很大，四人慢慢走也走了许久。大殿之中有一方两尺见宽的棱台大坐，大坐之上有一具如同尸体般的干瘦黑影，一袭厚重的黑袍加身，背对四人看不清面貌，也不知是否活着。四人也不去打扰他，默默的等着。

    “先前你们进殿时，走过多少阶台阶？”如同老式抽风机般枯老干涸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响。

    “回长老，一共九百八十一阶。”身着黑衣的妖艳女子抢先开口道，言罢得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衣女子。

    “那殿前大道上的灯柱亮了几盏？灭了几盏？”被黑衣女子称为长老的干瘦身影没有理她，又开口问道。这一回，大殿之上便再无声响；突然，一道清冷如寒冬的声音在殿中作响：

    “六十二盏亮着，三十八盏灭着。”白衣女子冷声道。

    “不错，”黑袍人缓缓起身，慢慢转过身来，露出一副极为年轻耐看的脸来，只是显得苍白、弱小，“千雪，你过真不付本座所望。”

    “多谢灵皇长老。”被称作千雪的清冷女子，只是微微微欠身道，也不介意一边的黑衣女子能够杀人的眼神。而那名灵皇长老也不介意，沉默一会儿开口道：

    “今日城中发生之事，你们都听说了吧？”

    “是，长老。”没人注意到，在回答时，千雪的脸稍微红了一下。

    “那名神秘的年轻人，你们觉得如何？”灵皇长老扫视着众人的表情，说道。

    “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他的确很强。”两个黑衣男子看着像兄弟，隐忍坚毅，稍大的思索一番开口说道。

    “如果我与哥联手说不定……”两兄弟中稍小的抢着开口道，话还未说完，灵皇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

    “幻影，我知道你与幻风两兄弟一直很认同自己的力量，但在这不是讲联手的时候。”灵皇长老顿了顿说道，“今夜的南柯家族会为今日的事展开一场家族会议，主家分家的人都会到场。幻风、幻影，还有千雪，你们带人去一趟吧。红英，你带人接应。”言罢，灵皇便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是，长老。”千雪明白灵皇“去一趟”的意思，脸上微微露出不悦之色。见此，幻风故意留在后头，悄悄对千雪说道：

    “老规矩？”

    “嗯。”走出大殿，殿前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一排排身着黑衣的武者，如同庄严的士兵般默默矗立。按规矩，红英上前对着众人下达命令，千雪则是习惯性的先走，而今晚陪她先行的是幻风。沉默是幻风的特点，与他弟弟幻影急躁多话的性格不一样；一路上，千雪与幻风都未曾说话，幻风明白千雪自小就是这种个性，所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她。路上行人很少，二人疾驰而过几乎不惹人注意，很快两人便来到了目的地——南柯家族。照老规矩，动手这种事由幻风、幻影以及红英来干，千雪从来都只是默默的躲在一边，从不参与，偶尔还会“帮帮倒忙”。

    这一次，既然是老规矩，千雪自然是要默默的远离众人，独自一人来到南柯家族的后院；南柯家族不愧是大族，后院修的不说富丽堂皇，也是清净绝伦：假山楼阁，亭台流水，有许多难得一见花草树木，乍一看觉得散乱无比，仔细瞧瞧则是美轮美奂。轻轻漫步在后院之中，淡淡的月光洒下，将地面以及万物都染成了洁白的银色，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的神秘与简单。

    月光之下，千雪的真面目悄然若见：她真的很美，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腰身纤细如丝，一袭白衣在月色下就犹如月上仙子，肌肤如雪如月般洁白澄澈，五官精致如画般完美无双，神色淡然却是有股冰雪般的空灵。深呼吸一口，千雪感到心情平复不少；原本，她应该在院子中闲逛到幻风他们动手结束，突然，一阵轻微的鸟鸣引起了千雪的注意力，闻声而去；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千雪找到了一个精致小巧的小笼子，笼子中静静卧着一只冰蓝色的小鸟，巴掌大小一团肉球，显得如此可爱；伸手将蓝色小鸟掏出笼子，千雪与小鸟就这么默默对视着。下一刻，蓝色小鸟轻声开口道：

    “我叫蓝翎。”声音亦是空灵清澈，婉转好听。

    “我叫慕容千雪，你叫我千雪就好。”千雪轻笑道，一笑似倾人国。

    “我可是神皇归元境的圣兽冰鸾哦。”小冰鸾蓝翎笨拙的起身，对着千雪使劲抬着头说道，傻傻的动作引得千雪轻笑出声。

    “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千雪轻轻摸了摸蓝翎的绒毛笑道。

    “你有心事对吗？”蓝翎眨着乌溜溜的小眼晴问道。

    “想听吗？……其实今日我有见到那个年轻人，看着他离开，说实话我很羡慕那个被他救走的女孩……”

    “你有听过一个萤火虫的童话吗？不止逝去的亲人会回来，想念的爱人也会哦。”冷不丁的，蓝翎冒出这么一句。顺着蓝翎的目光望去，千雪发现南柯家族的后院离界亡山很近。此时的界亡山上，如同瀑布般留下一条光亮的长河；仔细看去，竟是一个接一个的小光点组成的浩浩荡荡的长河。随即，一颗又一颗的小光点如同萤火虫般在千雪身边缓缓环绕，那场景真是如同仙子下凡般神奇而绚丽，而千雪的目光则是默默看着不远的界亡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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