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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出生在80年代的领军者,我的人生在我出生时就已经被父母铺成了康庄大道。在别人迎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下海捞金时,我爸的公司已经日进斗金。在别人为五分钱提前下车走到目的地时,我每天都有小轿车上学放学。在别人守着17寸的黑白电视看变形金刚时,我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手中摆弄着爸爸托人从日本稍回来的变形金刚模型。当别人下课后津津有味地谈论昨晚的樱木花道、流川枫时,我已经拥有了整套碟片。
我叫李扬,是的,我的身份用现在的词来解释就是富二代、小开、公子哥。从幼儿园起,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我都走在时代的最先锋。我并不是在炫耀自己的光环,相反,长大后的我回想起自己的过去,仿佛记不起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事物。上学时同学们羡慕的眼光是那么的扎眼,女生的表白使我多么的无可奈何。我多想像他们一样,放学后可以一起去打电动、踢球、爬树,我多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女孩,激情地向她表白,然后谈一场轰轰烈烈地恋爱,至少现在我还能回忆起在我的青春年华中都做过什么。可是一场家族联姻就将我今后的几十年时间都给规划好了,我,没有选择。
今晚是我单身的最后一夜,我想一个人静静,开着老爸送我的新婚礼物保时捷卡宴来到雨花东路的一个酒吧中,找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下,点了一些普通的啤酒,静静地看着表演台上的小丑嘶吼。从八点坐到了十一点,我也喝得差不多了,甩了甩有些犯晕的脑袋结账准备离开。就在我站起身来的时候,一个沙哑带着沧桑的歌声让我抛弃了离开的想法。
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这一首经典的老歌,却很难有人唱出歌词中的意境,那种生死相恋,最终被始乱终弃的悲伤情感。但我从这个女人的歌声中感受到了那种伤痛,我再次坐了回去,开始认真打量起唱这首歌的女人。
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第一眼的感觉并不能让我眼前一亮,浓妆艳抹下反倒让我感觉有些妖魅。梳着马尾,一字眉,粘着假睫毛,她的眼角有些上翘,用老人家的话说,就是生了一对狐狸眼,高高的鼻梁,鲜红的嘴唇,穿了一件紫色吊带长裙。每唱完一段,她都会低头轻抿小嘴,我已经看见她眼角溢出的泪滴。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对于我这种过去一片空白的人,最喜欢听别人的故事。我叫过服务员,买了那个女人五千块的花篮,按照这里的规矩,我打赏了这么多,她是要当面来致谢的。一曲终了,服务员赶在她去后台前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那女人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对我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在吧台处要了一瓶百威朝我走来。
“谢谢老板的花篮。”女人走到我面前,我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尴尬地拿起酒瓶站了起来,礼貌地跟她碰了一下。
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有个性,让人听后有总绕梁三日的错觉。我往边上让了两步请她坐下,她爽快地坐到了我的身旁。
“老板很面生,第一次来吧?”
女人坐下后就常规地开始问候,这些话让我总有进了红灯区的感觉,‘老板,你好久没有来了。’‘老板,你有没有相好的姑娘。’‘老板,你是快餐还是包夜。’想想我就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能不能别叫我老板,我不太适应这个称呼。”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我会莫名地脸红,就连说话也不利索了。
“那我叫你什么?客官?官人还是恩客?咯咯咯!”女人掩嘴而笑,或许在这种地方我的出现也算是一种奇葩。
“我叫李扬,你叫什么?”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主动告诉了她我的姓名。
“大家都叫我彤彤。”女人收起了笑意,仍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拿起酒瓶对我晃了晃。
虽然我不经常出没这些场合,但也不会傻到相信她说的是真名,彤彤就彤彤吧!我只想听听她背后的故事。
“还有多久下班,我请你吃夜宵。”彤彤仰头豪爽畅饮却带着悲凉的气场打动了我,使我有种想将她内心掏空的冲动。
彤彤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意味地看了我好久,那样子让我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
“行,十二点我还有一场,唱完就可以走了,如果你真要请我吃夜宵就等着吧!”也许是我在气场上落了下风,也许是见我是个夜场雏鸟,两三句话后,彤彤就没有才来时那么恭敬了,两三口喝完她的啤酒就去了后台。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等到十二点,是因为那拨动了我心弦的歌声,还是那歌声背后的故事,总之我独自一人坐到彤彤出来。
“去哪?”卸完装后的彤彤看上去没那么妖魅,多了一种邻家女孩的韵味。
“你决定。”我结完账跟着她走出了酒吧,我并没有在她的面前炫耀我的豪车,因为有太多的女孩冲着它飞奔到我面前。
彤彤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来到一个烧烤摊前,她让我去买打啤酒,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选好了食物。
“你喜欢吃这个?”我走过去看着那些冒着青烟的食物对她问道。从小到大,家里都是不容许我吃这些街边的食物。
“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你没听过吗?”彤彤看着那些食物却像看到了山珍海味般,不禁让我也有了想尝尝的欲望。
“一共69元。”老板将烤好的食物装进塑料盒中递给她,她却看向了我。我笑了笑,数了七十块钱给老板说:“不用找了。”
“别,老板,我看你有一个一块的硬币,把它给我吧!”彤彤望着老板的钱匣子,指了指那枚静静躺着的硬币。
老板的脸色不太好,将那个硬币塞给她。彤彤拿着那枚硬币放到了眼前笑了笑,将它拽进了手心。恍惚间,我看到了一位青涩的少女,因为收获了爱情而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我们开了一间房,我是第一次开房,有些激动有些忐忑,坐在床头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彤彤打开了窗户,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静静地喝着啤酒。
“去洗澡吧!”虽然她的语气很淡,但我却听出她声音里的颤音。
“我想,你误会了。我明天......”我突然想起现在已经是凌晨了,看了看手腕上的卡地亚,凌晨一点零五分。“准确的说,今天我就要做新郎了。”
彤彤惊讶地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好似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最后一个单身夜?恭喜新郎官了!”
恭喜?我都不知道这算不算喜,这桩婚姻在我十岁的时候父母就给我订下了,真操蛋,二十一世纪了还有包办婚姻。
恭喜我后,彤彤没有再说话,拿起那一枚要来的硬币看着它发呆。我好奇地走过去也盯着那枚硬币看,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硬币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我问道。
“硬币都一样,只是拿它的心情不一样。”这么深奥的话,我只能勉强理解。
“你爱你的老婆吗?”彤彤突然话锋一转向我问道。
我愣了一下,一脸的苦笑,爱与不爱都不是我能左右的。彤彤看着我苦笑的样子,同样苦笑着说道:“我曾经跟一个深爱我的男人说过一句话,‘爱的是一个人,结婚的绝对是另一个人’。没想到时隔多年,这句话会原封不动地应验到我的身上。恭喜我们,今天也是我离婚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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