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天色已经变的昏暗明明是午后的时光,却不见阳光,只有昏暗的穹顶与无尽的雨水,在广场的右侧,玛索的神圣风暴已经停下,现在双方一起降下的冰风暴几乎湮灭了这一区域的所有能动的物体,无论它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骷髅,冰风暴与神圣风暴之下,众生平等。
玛索飞快的下楼,矮着身子穿过街道,让过横斩而来的短斧,手中的枪托击打在了这个潜藏在阴影中的先伊甸刺客的腹部,接着往上一击,这个亡灵的下巴变成了碎片,而它的颅骨立即飞上了天。
退后一步让过再一次扫过来的短刀,倒提火枪,用它将刺客的腿骨打断,接住挥动的短刀,掰断指骨,倒持短刀将它捅进了刺客的胸膛,灵魂石被击碎的它终于不再有动作。
穿过小巷,拿着附有天国之光的短刀,以碾压的姿态的击杀拦路的亡灵刺客,来到急救区的猫崽开启了土元素化身,将没有子弹的火枪收好,捡起地上战死友方的霰弹枪与弹链,将弹链环绕于右臂,确认霰弹枪中装满了霰弹,大步走出阴影。
一些新伊甸的渗透者正在围攻急救区,玛索的土元素无论是从吨位还是醒目程度都完爆急救区中尖叫着的一米二们,只可惜知道是一回事,转过身又是另一回事,玛索一边用右手扣动扳机,一边用左手臂弯夹住霰弹枪唧筒上的垂直握把,在推动唧筒的同时,左手从右臂弹链上抽出霰弹,将它从枪体右侧的装弹口推入。
一边顶着枪林与弹雨前进,一边连续对着敌人射击,直到装上最后一发霰弹,将它糊到了两个倒霉蛋的身上,倒持霰弹枪,顶着这些新伊甸人的子弹,用霰弹枪横扫了尸鬼小队,然后扯下右臂上的弹链,用它扣住了扑向自己的新伊甸佬的脖子,然后用力拉紧,直到这位吐出他的舌头。
一米二这个时候已经搞清楚了那个土元素在干什么,他们非常愉快的跟在玛索身后打起了顺风仗,因为是渗透作战,这些新伊甸人手里除了火枪与一些手雷之外别无它物,本以为打个急救区简单加愉快,却没想到会出现玛索这样的规格外,再加上一米二们已经反应过来,这些小东西虽然个子小,在肉搏上吃亏,但是在射击方面,人小等于弹着面小,而他们手里的火枪也不是什么烧火棍,再加上连火箭助推榴弹发射器都被开箱用于作战,渗透者们自然被打的满头是血。
随着最后一幢小楼被两发火箭助推榴弹发射器发射的榴霰弹命中,清空了其中的渗透者,见到战斗结束,玛索随手将自己手里的小型火枪交给一米二,然后进入了急救区,见到了自家姑娘们。
明美和明恩正在给几只同类做急救手术,其中一个玛索认识达达米亚·米米恩,安塔·劳伦斯的好朋友,也是她的小团体中第一个战死的。
想起来他的命运没有改变,在玛索的眼中,这个少年的红外图谱正在变的黯淡,最终明恩停上了手上的工作,将染血的绷带重重的摔在了一旁的地上,这姑娘站起来,拿起火枪,冲到被俘虏的渗透者的面前,先是将他踢倒,然后枪托砸起渗透者。
玛索知道这是明恩心中有火,所以也没有劝她,至于说可怜挨打的那个,开什么玩笑,本喵又不是他爹,再说了,真是他爹,也是本喵大义灭亲一枪崩了这个死囝仔。
而原本双手紧紧握着达达米亚手的安塔,最终伸出左手抹去达达米亚嘴角的污血,然后看着玛索:“玛索……先生?”
“好久不见。”玛索笑了笑,说起来,和这个小丫头的第一次相见并不是海盗副本,而是上一辈子支离破碎的亚修比,那个时候这个国度的气数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是这些孩子并不这么认为……这一次也是这样。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玛索看到这姑娘儿哭了起来,她瘪着嘴,泪珠从眼角崩落:“达达米亚,是我的好朋友。”,她这么说道。
玛索点了点头,他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起来吧,你的朋友不会希望你哭的。”
还记得自己与达达米亚的对话,这个安塔的同龄人是那么的喜爱着安塔,上一次他死的时候,安塔在防线的另一侧,他最终死在玛索的面前,在临终之时,他呼唤着安塔……这一次,至少他得偿所愿了。
这姑娘儿哭泣着,抹着脸,似乎是有话想说,但玛索又不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几辆履带车带着大量伤员过来,玛索也只能先加入运送伤员的工作。
等到搬运完伤员,玛索发现安塔已经离开,而达达米亚的胸口放着一个小小的护身符,玛索认得它,那是安塔雕的护身符,通常只有她最要好的朋友才会获得它。
玛索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也只能一声叹息。
游戏中的战争对于玩家来说,就像是一场虚拟战争仪器中的一次模拟练习,但是对于这些游戏中的原住民ai来说,他们和她们并不知道这一切,他们和她们只知道战争来了,新伊甸的军团入侵了东大陆,面对死亡,有些人逃跑,而有些人选择迎难而上。
在离开之前,玛索抱了抱明恩,这姑娘儿的状态看起来有些令他觉得心痛,达达米亚的死并不是她的错。
“他是为了救我们而死的。”明恩瘪着嘴,最终在玛索的安慰下抽泣了起来:“我和姐姐,连在后方帮助大家的能力都没有,这该死的战争。”
然后这姑娘又皱了皱鼻头:“都是新伊甸的疯子们的错。”
玛索拍了拍这姑娘儿的小脑袋:“没错,这不是战争的错,错的也不是世界,而是新伊甸中那些妄想着的战争贩子们,我们总有一天会向他们讨回这一切,让他们也品尝到战争带来的痛苦。”
与姑娘儿吻别,玛索走出急救区,从履带车携带的补给箱中获得了子弹的补给,坐在火力点的附近将子弹压入弹匣,然后将弹匣塞回自己的携行具胸袋中。
起身,看着一个原住民女性战士跪在路边的战死者面前,雨一直在下,而她就那么矮着身子,握着战死者的手,似乎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最终,她站了起来,拿起墙边靠着的火枪,这位女性跟随着原住民战斗小组跑向前方。
玛索在沉默,像这样生离死别,这样的痛苦,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怕所有人都会经历过很多很多,直到习惯这一切。
白超然一级上将说过,战争毁灭的,不止是文明。
但是他也说过,有信念的人们终将会站在一起,为他们身后的幼崽们组成一个文明最后的堤岸。
而他与他那一代人,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建立起了一道属于旧联邦的堤岸,救下了数以亿计的遗传基因,胚胎,还有幼崽。
虽然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一个由零与一组成的世界,但是玛索相信,就算是没有他们,这个世界中有信念的人们,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经过一队正在准备反冲锋的战团成员时,玛索停下了脚步,前方的战况很显然难以承受了,这些玩家的任务就是当新伊甸人完成突破时,将他们赶回他们的起点。
过了一会儿,有哨声响起,战士们开始迈脚向前,而玛索也跟上了他们。
此时此刻,午后1时,罗兰瓦多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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