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指着她身上的衣服,
“公子身上的衣服就是出自我们如意秀坊,袖口里面都绣有驸马府的标志,刚刚公子抬手的时候,我恰好无心看到了。”
“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姑娘是神仙下凡,会未卜先知呢!”
女子见司徒嫣言语和煦,便起身施了一礼,
“今日能与公子相识,也算是缘分,不知小女子青黛可否高攀与锦少爷做个朋友。”
司徒嫣心里暗笑,原来她把自己当成司徒锦了,而且这近乎也套的忒快了些,一转眼这称呼就从司徒公子变成锦少爷了,可是心里又有些纳闷,司徒锦整日在外面招摇,怎么还会有人不认识他!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奇怪,那浪荡子每日除了祸害府里的丫鬟,就是跟他那些狐朋狗党流连在青楼里眠花宿柳,又岂会结交青黛这样的正经女子。
于是也起身还了个礼,
“青黛姑娘抬举了,在下司徒锦,荣幸之至。”
青黛见她应允了,面露喜色,
“素闻锦少爷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没想到还如此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今日能够得见,青黛真是有幸了。”
听着她满口的阿谀奉承之语,司徒嫣淡笑了一下,
“青黛姑娘谬攒了,我今日还有事在身,那绣针……”
“哦,你瞧我,光顾着高兴了,差点误了公子的正事。”
青黛说着转身打开一个暗红色的檀木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四角鎏金的红木匣子,放到司徒嫣的面前,
“这里面都是大小不同上等的纯金绣针,锦少爷需要多少,尽管拿去。”
司徒嫣打开木匣,拣里面最细的拿了几百根,又跟青黛客气了两句,然后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如意秀坊,司徒嫣抬起袖口仔细看了看上面绣着的那个‘锦’,将字体左右分开,果然隐约可见‘司徒’二字的轮廓,不禁暗暗赞叹那绣字之人当真心灵手巧。
再想着以后她就可以打着司徒锦的名号出来招摇了,心里不免又多了几分快慰,拿出几根金针,又将指甲缝里的白色粉末塞进针孔,放进袖口,大摇大摆的朝熙熙攘攘的街道走去。
头顶艳阳高照,司徒嫣走的有些口干,刚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茶庄,便走了过去。
谁知她刚坐下,一盏茶还未喝完,忽然听到一阵嘈杂之声传来,顺着声音望过去,见一个男的正在打骂一个唱曲的小丫头。
看那男人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就知道又是哪家的败类少爷在这调戏民女了,她生平最恨这种无耻的流氓行径,也许是前一世那股子军人的正义感的驱使,她决定要教训教训那个混蛋。
假装无意的垂下胳膊,袖口里的金针滑落到手中,接着一扬手金针便准确无误的刺进了男人的后颈,那人便在刹那间糊里糊涂的一命呜呼了,一套动作完美流畅,丝毫不留痕迹。
接着便听到有人大喊:
“不得了啦,死人啦!”
然后便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司徒嫣嘴角噙着笑随着混乱的人群出了茶庄,看来她的技能还算没有退步,腰里缠着个银鞭太过显眼,银针的杀伤力又太小,只有这纯金绣针,里面可以藏毒,只要擦破皮肉,就可以轻松的取人性命。
就在她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意时,一道紫色的身影挡在了她的前面,
“杀了人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太无视本朝的王法了?”
司徒嫣抬头,入眼的是一个俊逸无比的年轻男子。
只见他一袭紫色绣祥云纹锦袍,腰间是镶紫色宝石的金带,姿态悠然。一双狭眸斜飞入鬓,却含着戏谑的笑意,随性中却难掩周身的贵气。
再加上他刚才开口便是朝廷律法,司徒嫣猜测他的身份绝不是平常百姓,只是生成这副妖孽的模样竟还出来招摇,不知有多少春心欲动的女子要遭殃了。
司徒嫣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番,浅淡一笑,道:
“这位公子,在下不懂你在说什么?”
俊美男子玩味的一笑,
“刚才在茶庄里,我可是看看的轻轻楚楚,那个胖子可是死在姑娘的暗器之下。”
没想到他竟然看破了她女扮男装的身份,司徒嫣嘴角依然上扬,但是眼中却已无半点笑意,带着一股冰冷的神色,
“听公子的意思,是想替那个祸害出头,送我去官府了?”
“我若是那样想,当场就将你拆穿了,何必等到此时?”
司徒嫣看着眼前这个俊逸无比却让她十分讨厌的男人,声音中含了一丝冷冽,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子狭长的黑眸带着玩味的看着她,
“我想怎样,要看姑娘怎么表现了。”
司徒嫣轻笑,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那公子觉得我以身相许,如何?”
她说着指尖一动,便有金针滑落掌心。
男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点点黑色幽光,一把抓住她微曲的手指,另一只手顺势揽过她盈盈一握的纤腰,
“姑娘可是又想动杀机了?还真是好烈的性子!”
说着便朝她莹润的粉唇亲了下去,司徒嫣仿佛被惊到,一双含烟的美目呆呆的看着他,半张着口任凭他淡色的薄唇接近自己,却在男子以为就要得逞的瞬间,那吐着幽兰气息的口中忽然飞出一枚小小的银针,直接穿过男子的唇瓣飞入了他的口中。
男子一惊,抓着她的手瞬间松开,司徒嫣便趁机脱离了他的控制,轻盈一跃,跳出了五米之外,看着男子不停的咳嗽和惊慌的神情,发出了一声冷笑,
“那银针已经簇满剧毒,你就等着到阴间去跟胖子做伴吧!”
司徒嫣说完,迅速转身,心里暗笑男子的蠢顿,她金针杀人的手法已经被他发现,又岂会再用,要怪只怪他色心贼胆害了自己,不过那根银针并没有毒,她虽然讨厌那些男人,但是也没到滥杀无辜的地步。
今日出来想做的两件事只完成了一件,差点被那个妖孽男耽误了正事,抬头看看已经过午的时间,司徒嫣加快了脚步,却没有发觉背后有两道视线在跟着她。
眼见着她朝君子堂的方向走去,夜锦澜撇着嘴笑道:
“老墨,你看中的女人还真是不让你省心那,杀了一个男人,伤了一个男人,现在又跑去玩男人了,怎么着,用不用兄弟我再牺牲一回,去伺候伺候我未来的嫂夫人。”
白千墨银色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华,嘴角轻轻一弯,
“这次就不麻烦你了,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光着身子在我女人面前跳脱衣舞。”
“老墨,你……”
夜锦澜话未说完,身边的人已急掠而去,不由得骂道: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再次来到君子阁,老鸨似乎没有认出她来,但见她一身贵气的锦衣华服立刻满脸堆笑的贴了上来,一双色迷迷的老眼紧紧的盯在她的脸上,
“哎呦,好俊俏的公子,看着有点面熟,怕不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了吧,不是公子是哪位姑娘的恩客呀?”
进了雅间,司徒嫣微微一笑,哑着嗓音道:
“本公子今日来,不找姑娘。”
老鸨满脸笑堆的褶子一僵,
“不找姑娘?难道公子是那龙阳之癖?”
这前些日子刚来个姑娘嚷着找少爷,今儿又遇着这么个主,这世道是怎么了,上一次还可巧有个毛遂自荐的,可是今天,让她上哪儿临时去给他弄个俊俏的后生去。
看着老鸨一脸为难的样子,司徒嫣笑了笑,
“本公子不找姑娘,也不是龙阳癖,我今日来,是专程找妈妈你的。”
“找我?”
老鸨挑起耷拉的眼皮,眼里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一脸的褶子马上又笑开了,
“公子就不要拿老身开玩笑了,我这一把年纪的人,怎么伺候得了你这翩翩少年呢!”
嘴里虽这样说着,手却朝司徒嫣的身上摸去,并且恬不知耻的接着道:
“不过,要是真能跟你这个俊俏郎君睡上一晚,我这辈子也算没白活了。”
司徒嫣强忍着要吐的冲动,躲过老鸨那令人恶心的老手,
“妈妈误会了,我找你不是为的这个,而是有事相商。”
老鸨一听,尴尬的收回手,老脸红了一红,讪讪的道:
“有何事,公子请直说,老身可是忙得很。”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实不相瞒,我看上了你这君子堂,怎么样,开个价吧!”
司徒嫣说着从话里拿出一张一百万两的银票放在了桌上,老鸨登时两眼放光,直直的盯着银票不肯移开,嘴里却推脱道:
“这君子堂是我吃饭的营生,怎能说让就让出去呢!”
“这天下赚钱的买卖多的是,妈妈何必执着于此呢?”
司徒嫣说着又拿出了一百万两。
老鸨的眼神已经有些激动了,因为这二百万两银票已经能买下两个君子堂不止了,但是老鸨子却仍然果断的拒绝道:
“不是我不识抬举,只是我这行做了一辈子,要是离开了这里,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这个好办,如果妈妈不愿离开君子堂,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做你的本行,只要记得这里的主人是谁,听吩咐就行,而且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司徒嫣说着又掏出了一张五十万辆的银票,这些钱都是在上次出嫁的前一天,用洛一辰当初给她下的聘礼和司徒玄凌为她准备的嫁妆换来的,而在结婚当天抬到洛一辰王府里的那些个箱子,其实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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