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惠江突然说到这件事,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可能还会小小的高兴一下。这是关于当年我们心里共同的秘密,这种喜欢美女的事情,可以和她近距离接触,我们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因为惠江虽然和我是同学,其实比我还大一点点的,我们正是朦朦胧胧的年龄,对异性避免不了有些臆想。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东西,可是今天听到这件事情,我却真正的是隐隐感觉到不妙。
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我感觉到这件事情不是想像的那么简单。我看惠江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庆幸着自己没有淹死,还说被他妈妈差点骂死了。我不想杵破他心里的臆想,不动声色的问,怎么和唐金枝扯上关系了。惠江自然没有想到我的事情,更不知道唐金枝为什么要来这边,便说了今天的事情。
果然和我猜想的出入不大,今天唐金枝果然过来找我叔叔毓园和唐遇仙了。这事在大院没有引起任何的稀奇,因为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而且弘扬堂和我们大院是有着渊源的。加上他们曾经都是文艺队的骨干,虽然都已经成家了,平时接触的也不太多了,可是大家说要聚会还是很正常的。
唐金枝来到大院,和我叔叔还有唐遇仙他们说了什么,惠江自然不会知道。不过唐金枝在我叔叔家里吃了饭之后,没有待多久便走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惠江居然去给他妈妈摘葱的时候,看到唐金枝坐在荷塘边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惠江小心翼翼的,而且脸有些发红。我心里有些鄙视他,便咒他怎么没有淹死了。他显然知道我也是开玩笑,居然在紧张之余便有些兴奋,低声的告诉我说他看到唐金枝在那边石头石阶边下水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居然看到惠江的脸色有些兴奋,我想到了什么,丝毫没有陪着他兴奋,而是我忽然感觉到了浑身发冷,我隐隐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惠江看到我不吱声,便也白了我一眼,恨恨的问我是不是嫉妒了。我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尴尬的笑了一下,不想让他知道我心里想着别的事情。我便一边掩饰着自己的想法,一边故意装作有兴趣的样子,问他是怎么看到唐金枝的。
惠江绘声绘色的说,自己没有看到唐金枝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懊恼。他妈妈去叫他摘葱的时候,忽然隐隐看到了唐金枝的身影。看到惠江眉飞色舞起来,哪里像是刚刚差点淹死了的人。我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因为我知道对面的荷塘,四周都是石头砌好的,在对面的岸边也有不少自留土,平时大院的人种了不少的青菜作料。
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那边用石头修了两个小小的码头,方便大家平时用来洗菜和清洗别的东西。惠江看到唐金枝之后,便偷偷的跟了过去,因为这个时候荷叶正是最旺盛的时候,大院这边是看不到对面岸边这边情形的。然后没出我所料的是,惠江看到唐金枝居然在那边下水了。
这个时候池塘里的水还是很干净的,虽然不能和井水甚至水渠里的水比,但是和后来的水质比起来,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的。
惠江偷看唐金枝在荷塘里洗澡,而且莫名其妙的看到唐金枝朝着自己笑,便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我听到这里,有些惊讶的再次看着惠江,没有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显然比我胆子要足很多。惠江似乎看出我的不齿,居然哼了声低声说我也不是好东西。
我没有反驳他,毕竟我们一起去爬窗偷看过沈素,难兄难弟的没法解释。后来我们还一起偷看过他表姐永蕙洗澡,这种糗事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种尴尬不是我心中现在在意的,我是想知道最后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不由有些恼羞成怒的问他,他是怎么差点淹死的。
谁知道惠江忽然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我,忽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问我今天和他表姐永蕙一起去万福亭,是不是看到死人了。我没有隐瞒他,告诉他不但见到了烧死的人,还用手摸了一下。惠江显然是不会相信的,顿了一下之后便又迷迷糊糊的说起来。
原来,他稀里糊涂的过去,感觉到那唐金枝在水里看到自己没有生气。可能唐金枝看到惠江过去,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往荷叶丛里面游。惠江也算是朦朦胧胧的胆大,居然也就那么下水里去了。然后便是让我也糊涂的是,惠江忽然没有看到了唐金枝,不知不觉的便进到了中间去了。
他出事没有死,便是因为秋儿的爷爷卓义明恰好挑着粪桶从田边回来,路过荷塘的时候忽然看到惠江在扑腾水,便一边叫人一边把惠江给拉了上来。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都有些迷糊了起来,虽然好像和唐金枝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不相信这么简单。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惠江这笨蛋水灌多了,居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了。他自然不敢和大人说,自己是偷看唐金枝差点淹死的。我心里便隐隐感觉到,唐金枝是不是故意这样引惠江过去的。
但是我没有使劲的问惠江这件事,而是问他前段时间有没有碰到过唐金枝,他有些迷糊的看着我,隐隐记起前段时间是碰到过,人家还问他平时喜欢去哪里玩,惠江这个愣子,就像碾米机吐米一样,恨不得把自己喜欢去的的地方,都说一遍给唐金枝听。
我心里有了一些恍然,看到他姐姐惠雨过来,便说自己饿了,还给惠江留了一个梨子。我跑到爷爷这边,没有想到厨房案板上倒是有些剩飞饭菜,便先就着吃了一点。
还没有吃完的时候,爷爷便回来了,先是问了一下我今天跟着去万福亭的事。我倒是没有隐瞒爷爷,把所有的都告诉了爷爷听。爷爷便嘱咐我等下过去牛爷家,知会一下我和骆伯伯都回来的事情。我应着了,看到爷爷似乎还有事想说,便坐在那里没有动。
看到爷爷没有先说话,便岔着问后山上梨园的事情,问爷爷为什么没有人管。爷爷倒是没有隐瞒我说,那些树都是很久以前种的了,因为产量现在不高,如果村民承包的话没有什么油水,还要耽误很多功夫,于是便没有人愿意花钱去折腾。
至于为什么不给山顶那几户人家,道理也很简单。一个便是那些人家不是我们村里的,给他们管理的话,村里有些斤斤计较的人,怕人家占了好处。二来便是人家住在山顶的人,虽然生活比我们村里差很多,但是人家也有自己的脾性,不愿意平白无故的占些便宜。
我心里有些感慨,却看到爷爷似乎有些沉吟保留的意思。果然,爷爷便提到了那些石头房子,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他似乎有些感慨,倒不是担心我去那边玩,而是不经意便说了一些事,我听了之后心里很是震惊。
原来当初那边先后死了两个人,村里和乡里知道插队的骆伯伯有些东西,便让他住到了那边去镇镇。至于骆伯伯折腾了一些什么,倒是没有人知道了。但是,那时候秋儿的父亲卓宜和我父亲,倒是经常过去那边玩。因为那里不但有一些知识渊博的牛鬼蛇神,还有一些活力十足的知青在。
但是爷爷也没有细说,但是他提到了一句,倒是是我感兴趣的。那便是据说当初父亲在那边玩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下放的知青姐姐,后来这个姐姐在回城之后,感激我父亲在最困难的时候,偷过不少吃的给她。她利用自己回城后单位的便利,把我父亲介绍去了钢铁厂工作。
这些东西我以前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听到爷爷第一次提到,我心里也很是震惊。但是我也不敢问爷爷,为什么后来骆伯伯又搬去义庄住了。爷爷倒是没有犹豫就告诉了我,他回忆道骆伯伯具体住了多久记不得了,但是后来石头房子那边没有再出什么大的事情。加上那些年有些别的事情,骆伯伯最后才回城,于是他便选择住到了义庄那边去了。
我便知道了这些事情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但是对于大人的这些八卦,我也不好打听的太多。爷爷也没有再说,听到骆伯伯又给我留了一篇口诀,他倒是显得有些高兴。而且他忽然话锋一转,便提到了今天惠江的事情,再次的提醒我平时要注意安全。
对于爷爷的这种关心,我自然是满口的应承了下来,忽然心里有些发虚的问爷爷,便说骆伯伯让我天天去他那里,而自己又想去姨夫姨妈家待几天。爷爷显然愣了一下,却也没有马上回我。他自然不知道我心里的顾忌,而是在一会儿之后便说,我马上就要开学了,加上骆伯伯难得在村里住,让我暂时不要去姨夫姨妈家。
当然他也有些感慨,居然说他有时间也要去一趟余柳堂那边,不知道垣先公能不能见到。我看到爷爷似乎有些思绪飘远,也不敢打扰他,但是忍不住便摸了摸胸口挂着的木牌。想到骆伯伯在百丈崖也提过一嘴,说我这木牌是道家和佛门都加持过的,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倒是可以帮忙,让我一直戴着对胆子有帮助。
爷爷没有再问什么,让我有时间就去牛爷家。我出来大院的时候,本来想先去永蕙家,后来想着天快要黑了,就直接往小路这边走。看到路边卓义明正在砍路边的荆棘丛,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金枝。她那妩媚带着一点羞涩的笑容,丰满却又令人火热的身子,却好像这些扎手的荆棘丛一样,让我心里有些发沭。
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自己一天会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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