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他们见面时却也用上了“你最近还好吗?”这样的的问候,只有六个字。但让人一听就想起“最熟悉的陌生人”这句话。
徐离音看了看t台,走秀已经接近尾声,她扯出一个笑容,“我很好。”
顾辰远又端过一杯红酒,把手中的空酒杯放到服务生的托盘中,语气颇有点故作轻松,“那就好,我听说你三个月之前......”
“既然你已经听说了,就没必要再问我了。”
“好。”顾辰远干脆的回答,微微一笑,“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来找我。”
“我每天也就那么固定的几件事做,大概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是说如果。”
徐离音低头抿酒,不再答话,一时间气氛稍显尴尬。
顾辰远看着她的神色,眸中一沉,借故走开,“遇到了熟人,我过去打个招呼。”
“好。”徐离音目送他走远。
头一转,竟然看到正在不远处和宋总裁谈笑风生的陆则浦。
头再一转,竟然看到正在向自己缓步走来的贺心姚,她一时不知道应该把他们两人哪一个称为“不速之客”。
“恭喜。”贺心姚挑着笑意,微微举了下手中的玻璃酒杯。
“谢谢。”徐离音礼貌性的笑了一下,正准备告辞,离她远远的。就听到贺心姚饶有兴趣的说道,“你的反应还是很大方得体啊,你这个女人,是不是大方到连老公也愿意和别人分享?并且还是则浦那样优秀的老公?”
徐离音不怒不躁,不急不徐,“恐怕贺小姐想把老公与别人一起分享还没办法呢,所以你还是尽快找个人把自己嫁出去,比和我在这里挑衅要有意义的多了。”
“不劳你操心,等你一离婚,我就会结婚。”贺心姚说着,看着不远处的陆则浦,“你识趣一点,快放开他吧。”
徐离音听后,不由得心想,到底是谁不放开谁?又到底是谁离婚之后还要求对外假装仍然是夫妻?
“失陪。”徐离音对自己仍然能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字,甚至还扯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这样的表现觉得很纳闷儿。难不成还真是“大方得体”成习惯了?
“别急着离开。”贺心姚说着,冲身后的摄像师示意。她指了指自己的工作牌,市电视台几个字非常显眼。“今晚我特地重新调整了我的节目表,赶来采访你,你可不能一走了之,不给面子。”
只见她转眼间就恢复了一贯的职业性笑容,拿着话筒,正在试音。
不去演川剧变脸,真是可惜了这个人才。徐离音暗暗念叨,实在没什么兴趣接受她的采访。可是,怎么说她也是市电台派来的记者,企业总是得对媒体忌惮三分的。
于是她机械性的回答了贺记者抛出的几个有关她所设计的婚纱的问题,中途好几次想转身就走,可一考虑到公司,她只好挂着友善的笑容继续回答问题。
贺心姚此人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徐离音难堪的机会,比如此时,她眉眼带笑,“婚纱是婚姻的象征,有关徐离小姐这件作品我们已经了解了很多,接下来可否请徐离小姐也谈谈自己的婚姻?”
她的语气像是一句玩笑话,似乎只是调节一下采访时的气氛,徐离音并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这个问题与今日的发布会没什么关系,市台的记者若是有兴趣,不妨给我们公司的徐离音做一次专访,不过要另约时间了。”开口的正是李文亚,她身着一件庄重得体的黑色长晚礼裙,烫染过的短发简洁干练,从人群中缓缓走过来。
徐离音略一思考,觉得还有什么场面是李文亚阵不住的?
于是冲她一笑,趁贺心姚没反应过来时,高跟鞋抹油——溜了。
发布会即将结束时,包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徐离音打开,看到是陆则浦打来的电话。
“我在宴会厅左侧电梯口等你,是我进去抓你,还是你自己在两分钟之内过来?”
徐离音不愿和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拉扯、吵架,于是垂头跟着他一起上了车。
在回家的路上,等一个红灯的时候,陆则浦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敲了下正在发呆的徐离音。发呆,至少在他看来,她此时是在发呆没错。
“为什么你每次得奖之后,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还好吧?”
“我很好。”
“从发布会结束到现在,你已经说了六个很好了。”陆则浦的声音听不出是担忧还是责备,“能换一个回答吗?”
“你今天很无聊。”徐离音说完,转头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很快她就发现陆则浦开车的方向不是往她的公寓走去,于是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问道,“陆则浦你要带我去哪里?”
陆则浦目不斜视,“这条路是去哪里的,你应该很清楚。”
“停车。”徐离音索性伸手开始扯他的胳膊。
“爸妈让我们今晚一起回去住。”陆则浦依旧握着方向盘,丝毫没有出现被她扯的左右摇晃的样子,“我猜你下一句话是,再不停车,我就开车门跳下去。”
“陆则浦,”徐离音听到这句话反倒安静了下来,“你闹够了没有?”
“这话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吗?”陆则浦猛地刹车,“闹离婚、闹分居人不是我。”
徐离音一愣,默然。
一回家,她就拿了换洗的干净衣服去洗澡。水哗啦啦的响起来,站在水中,很久她才深呼一口气,却还是无法扫除郁闷的心情。
出去时,看到陆则浦也换了干净的衣服,头发还有些湿,看样子应该是已经在另一间浴室洗过澡了。
“你还不睡觉?那我先睡了。”徐离音本来是想用吹风机烘干头发的,可看到陆则浦,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本能的想加快脚步速速逃走。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睡觉了?”陆则浦放下手中的文件夹,趿着拖鞋向床那边走去。
“那你先睡,”徐离音如释重负,“我去把头发吹干。”
“我有东西给你,”陆则浦递过来一个玻璃瓶。
徐离音只看包装就知道,这是自己一直用的那瓶身体乳,昨天去商场想买、但是却因为缺货所以空手而归。她记得,那个营业员专门查了库存,确认了全市都没有这个香型的存货了。
“你这是从哪儿买到的?”徐离音对它的真伪很是怀疑,“全市都没货了。”
陆则浦打开包装的袋子,“你在怀疑什么,要看看付款时候的票据吗?”
虽然知道陆则浦说的是真的,可徐离音还是不可置信的扫了一眼票据,“那个营业员明明很认真的说,‘没有货’。她甚至还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说一到货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可我去买时,她告诉我说还有最后一瓶。”
美男计啊美男计,徐离音暗暗腹诽道。
陆则浦又取出另一瓶身体乳,“我觉得这款也很适合你,所以一并买了。你看看喜欢吗?”
徐离音懒的伸手去接,随意扫了一眼回答道,“现在我发现,这两瓶的香型我都不喜欢了。”
当然,并不是香型她不喜欢,而是送东西的人她不喜欢对吧。
陆则浦知道她在闹别扭,也不生气,把东西放下,径直转身去睡觉。
徐离音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听见陆则浦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徐离音,以前英姐说你是全家最好伺候的人,可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难伺候?”
她拿着梳子继续慢条斯理的梳头发,选择用沉默来回答。英姐,是陆家的管家。徐离音第一次听到陆则浦介绍这个人时,就觉得“管家”这个称呼非常之夸张。那一瞬间,她有种自己要嫁进深宅大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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