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始终低着头,但耳朵却竖的老高。若是对方真的相信蒋大德的话,以为她已经跑掉就好了。
闻言,南宫新翰剑眉微蹙,回头对曹志哲道:“你带一队人出去找!”
曹志哲抱拳,道:“是。”
语毕,一挥手,一半的人立即跟他除了院子。
南宫新翰放开要死不活的蒋文通,招手对剩下的士兵道:“逐个排查,不准放过任何人!”
众人齐声答道:“是。”
沈半夏暗道一声糟了,这逐一排查,肯定得露馅儿。
说着,士兵在门口设一道临时的关卡,招呼所有百姓排成两列,逐个验明正身,方可离去。
南宫新翰走到一直独自灌酒的鸦雀面前,对她微微欠身,抱拳道:“晚辈见过前辈,姑母一直挂念前辈,还请前辈同晚辈一同回京,以慰姑母多年牵挂之苦。”
鸦雀放下酒杯,一只独眼打量着他,冷哼一声道:“怎么?怕我老婆子把她的丑事说出去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南宫府家大业大,南宫婉自己又贵为皇妃,岂会真的为了一件宝贝,就对她执意追杀近十载?
对方对她穷追不舍,无非就是因为她无意之中,偷听到了天大的秘密,一个足矣让南宫婉,乃至整个南宫府都万劫不复的惊天大秘密。
“前辈!”南宫新翰语气加重,不无威胁道,“姑母并无它意,只是念及前辈年事已高,在如此下去,只怕不利于颐养天年。”
鸦雀眼睛一眯,讥诮道:“别无他意?那就请她南宫婉也自戳左眼,老婆子我一定乐意跑回京城,看她皇贵妃娘娘的热闹。”
她眼底的恨意滔天,但面上始终维持着风轻云淡。
她这只眼睛,就是被南宫婉派来的杀手刺瞎的,她怎会不恨入骨髓?
现如今,还想要她回去自投罗网,简直痴人说梦!
“前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南宫新翰的耐心被她耗尽,手中的长刀狠狠落在桌子上,桌上不少盘碗羹碟顿时被震碎。
鸦雀抬头,如恶鬼般阴森怕人的右眼,淡淡瞥了他一眼,右手紧紧握住酒杯,摊开手,陶瓷的杯子已经化为一抔粉末。
“嗯,真是后人可谓。老婆子倒想看看,南宫小子怎么对我一个老太婆不客气。”
看见她手中的白色粉末,南宫新翰眸色一暗,意有所指道:“前辈,常言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您是大可一走了之,但是您的干儿子,您也不管不顾了吗?”
的确,蒋文通是鸦雀唯一的软肋。这小子以前救过她的命,在她被人追杀,还身受重伤时,蒋文通在危急关头骗走了追杀她的人,还给了她一碗救命的米汤。
她本冷酷无情,但或许年纪渐大,心肠软了些,便将蒋文通救命之恩挂在心上。由于没有儿女,又身为逃犯,晚景凄凉,慢慢地竟然将对方当成儿子一样疼爱。
以她的身手,如果不是不放心蒋文通,早在南宫新翰进院子的那一刻,她早就一走了之了,哪还会耽搁到此刻,被一个晚辈威胁?
她早就让蒋文通跟着她学功夫,但蒋文通嫌累不想吃苦,加之本来也没有天赋,所以根本不愿意学习她的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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