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早在黎景行假惺惺的“一日三秋”时,就余怒全消。此时谄媚,也是因为她知道那两件事情,事关重大,而她又胆大包天、擅自行动,极有可能已经惹了麻烦。
黎景行拍拍榻边的空位,示意她坐下说话。
沈半夏坐到他身边,凑到他近前,死皮赖脸道:“殿下,我告诉你两个秘密。但是,你可不可以先答应我,你不会生气处罚我。”
黎景行眉毛一挑,不处罚可以,生不生气另说,但他还是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好。我给你说安平郡主施悦很不简单……”
她将两件事经过详细告知与黎景行,当然,如何在乐雯眼皮子底下,侥幸保住紫金软甲的事除外。她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情急之中,把那个不知明的小玩意儿,塞到胸部里吧。
黎景行越听眉头皱的越高。这死丫头,简直不要命了!
竟然敢听墙角,眼睁睁看着施悦弄死南宫新燕,还利用梦琪公主当证人,侥幸脱身。真不知道她是傻,还是她傻?
最让他气得想打人的是,她居然敢顺手牵羊施悦偷来的紫金软甲,而且还带在身上被人搜身!
若不是“看见”她活着回来了,黎景行肯定打死都会不相信,一个从小养在深闺的女孩子,竟敢仗着学了几个月的轻功,就去干掉脑袋的事儿。而且,最后还能毫发未损安然回来,这才是关键!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黎景行听来却是惊险连连。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身娇体弱”,他肯定当场把沈半夏翻过来打屁股了。
“…哈哈,我是不是很机智,很聪明,然后又很能干?”破坏了施悦的好事,她心里美极了。
黎景行气急,手掌高高举起。
“你要打我?说好了不准生气的!”连忙护头。
黎景行拿她没有办法,长声叹气,轻轻落在她头上。
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者无畏,就是说的她这样的人。
有一点他十分不解。施悦先前一直刻意向他示好,无非就是把宝压在他身上。但既然如此,她为何又要三番五次陷害身为太子妃的夏夏?
难道对方明面上假意结盟,扰乱他的判断,趁他不备之时,再突然发难,一举除掉他?
思及此,黎景行不由得脸色一沉。果然最毒妇人心!
多思无益。无论怎样,她施悦哪怕说的天花乱坠,也休想骗他分毫。有些人,是绝对不能真心以对的,比如施悦这种聪明过了头,但又心思深沉,而且还有不输于男儿雄心的女子。
施悦不知道,在她妄想和黎景行双宿双飞的时候,人家早就在心里给她判了死刑。
将奸诈阴险的施悦抛到脑后,黎景行记起沈半夏趁火打劫来的紫金蝉衣,兴致勃勃,写到:怪布?
某人不识货,就是这样形容给他的。
“哦!还放在我的鞋里呢。”说着,脱了鞋子翻出来。
……
黎景行仿佛听到一排乌鸦从他头顶飞过。
沈半夏浑然不觉。拿出软甲,拧着一角抖开来。这才发现,这块奇布居然这么大,而且长相奇特,有领口,有袖子,好像一件衣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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