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我被当做活祭品送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推门进去后我看到刻薄的眼神。
耳边突然嗡的一声,头疼的更加明显,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怎样的一场精神折磨。
我彻底颓了,当我站在余天面前,被他用力瞪着的那一瞬间。
就那一瞬间我心里风起云涌,憋闷的几乎窒息。我甚至忘记我的黑眼圈和快要当机的大脑,拼命的让自己站的笔直。
我不想被他看轻。
可我全身上下压根儿就没什么值得他看重的地方。
余天终于让我坐下了,不过他开始埋头看桌子上那一大堆文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始终没有要开口的样子。
我愣着神,之前那些关于解释的措辞统统被pass掉。
在被晒成一张咸鱼干之前我说,“等事情解决后我辞职,至于违约金还有这次事故的赔偿,你直接开个数,我赔的起。”
其实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拿钱来压余天,因为我从来都舍不得让他受稍微那么一丁点儿的质疑,那比我自己委屈更加让我难受。
所以在说出那一句话之后我飞快的后悔了,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恨着自己。
可余天却笑了,他抬眼看了看我。
我幼稚的想着接下来的剧情会不会是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然后特温柔又和蔼的抚摸着我的头顶,语气暖暖的说,“小东西又把事情搞砸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善后?”
余天这个人,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冷冷清清或者沉默着的,然而我记忆中的他却格外鲜活,每一个笑容或者皱眉的动作都带着淡淡的光彩。
于是我抬起头,满怀期待却对上了余天锋利的几乎把我穿透的眼神,它们正精确的清晰的聚焦着,不带丝毫的色彩和温度。
幻想出的剧情在心底的某个地方变成一枚庞大的泡沫,它义无反顾且满怀悲壮,最终被难过彻底吞噬干净。
“你为什么来这里?”
余天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或者这也是正困扰着他的问题,他说出口的时候声音干干的,大概是喉咙发紧的样子。
而我只有在紧张又期待的时候才会这样。
我又愣了一下,大概几秒钟,突然鼻子发酸的回答,“嘿,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你在这儿,打死我也不来。”
脸上是嬉皮笑脸的表情,有点儿突兀,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挺欠揍的。
我可能觉得自己回答的挺好,结果余天的眼神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变幻莫测,他看着我,瞳孔的颜色特深,像是在分辨我话的真假,手指捏着签字笔的力度也在不声不响的加大着,发出闷闷的声响。
他又问,“你和林竟很熟?”
“嗯,算是吧。你别为难他。”
说完我侧过头,看着狭窄的天空颜色逐渐浓郁。
我以为自己挺厉害的,因为余天的眼神终于停留在的挺忧愁的那一种属性上,他看着我,深深的带着不舍却又很平静。我决定不去解释这个误会。
可我又错了,我一转头,看到旁边书柜上放着的一个巨大的,装着硬币的玻璃瓶。
像是一堆坚硬的碎玻璃,深深浅浅的插在心脏上,带着柔软的疼痛感。
落地窗外的一整个黄昏已经被消磨掉了。路灯暖色的光线从不同的角度折射进来,不怀好意的刺进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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