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闹,俩人都有了心事,玉灵音跟他解释,“我二姐就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的话你听过就算了,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禹九嘴角溢出笑意,“你害怕了!”
“才没有!”玉灵音立刻返回了,双手摆着衣襟,就是不看禹九的眼睛。
“若是不害怕,为什么不敢看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我为什么要看你?”她小声细语。
禹九挑起她的下巴,细细观摩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纯净,似出生不久的婴儿,又似山间不识人间烟火的小动物,懵懂而又清澈。这眼睛里有对自己的感激,也有对自己的惶恐和探索。
玉灵音一直知道禹九好看的,只是他平时的作风不着调,时常给人一种谐星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不算坏,跟他在一起,总觉得时间过的飞快。更主要的是,过的很开心。不似跟追明在一起,每一步都像踏在悬崖的边缘,无时无刻的揪着心,害怕下一瞬突然坠入无底的黑暗。她对他了解不多,但这种感觉是天性,女人的天性。他就像那朵诡异的星星草,会让女人心生向往,却又望而却步。
禹九勾起嘴角,泛出浅浅的笑意,低头吻上她的眼睑,,玉灵音颤抖了一下,轻推着抵抗,“别!”
禹九浅尝辄止,笑意依旧,很难看出他的心情变化,但玉灵音却感到了他身体往外散发是热情,似一团火。他掩饰着内心的澎湃和激动,说,“你二姐说对了,我就是想娶你。”
这算是表白吗?玉灵音思索着他这句话,想明白后,立刻大窘,哎呀了一声捂住了脸,背过脸去,说,“我二姐说的那都是混帐话,你怎么跟她学起来了?”
禹九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些话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免得你下次再不顾我的感受,跟别人说走就走。”
玉灵音这是第一次被别人表白,脸红心跳的厉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禹九一个人无尽的叙说,从他在飘香院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记住了她。后来她帮她包扎伤口,再到后来她醉酒失态,主动向他献吻等等,他便一步步的陷入进来。
玉灵音又羞又愧,“胡说,明明是你先亲的我。”
禹九用手转过她的头,较真起来,“是你!代嫁前的那晚,你来这里喝醉后,跟我吐露了一大堆心声。最后还抢夺了我的初吻,你必须对我负责!”
玉灵音被说的瞠目结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么丢脸的事情竟然是自己做的?禹九接着说,“我劝你不要嫁,你还婆妈的说什么追明会杀了你全家。既然那么怕他,为什么还要跟他走?”他憋了这么多天,还是问出来了。
玉灵音无言以对,低下了头。
禹九没有得到她的说话,可心里已经明白了,她还是放不下心里的那个人。猛地把她揽入怀里,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霸道的说,“我不管,从现在开始,你只准喜欢我。
玉灵音被他的话逗乐了,“若是我做不到呢?”
“那我就杀了你那相好的,让你一辈子痛恨我。”
玉灵音打了个冷颤,这孩子看着挺阳光的,内心怎么这么变态?安慰道,“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禹九嗯了一声,非常认同她的评价。
转
盛夏时分,大雨说来就来,并且夹带着电闪雷鸣。本就狼藉的酒馆更是一片废墟,老夏生病了,窝在唯一一间有房顶的屋里养病。情绪很激动,只要醒着,看一眼酒馆就哭一回,直到把自己哭晕。禹九实在受不了,就对他做了点法术,让他一直昏睡,起码房顶修好前醒不了了。
因为下雨,请不到匠人。禹九出了三倍的价格才请来一位,只修了一天就跑了,理由是雷电太厉害,害怕被劈死。这可怎么办?再不修整个屋基都得被冲走了。此刻的他突然怀念起神族的生活来,这种活哪里轮到自己动手?早就有成神心切的小妖帮自己干了。
玉虚门门规有条规定,在人族多的地方,不让使用灵力,除非万不得已。可这湿湿黏黏的很不舒服啊?他是个有点洁癖的神仙,忍到现很不容易。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架起的凳子上叹息道,“这雨还得下两天,若不想点办法修补下,老夏得恨死咱俩了。”
玉灵音问,“你会修吗?”
他当然会修,但实在懒得修,这得想个办法。有了,可以设下结界,让四周的小妖和地仙们来帮忙。说干就干,立刻开始施法。玉灵音不解,“嘿!你要干嘛?这里可只有我一个,你要跳大神别在这里啊,咱这里拒绝迷信。”
禹九蔑视她,“拜托!我在做法修房顶。”又把她拽到身后,“别走,在这里呆着。”
接着,玉灵音就看到了禹九点水成烟,慢慢得腾起,直到整个酒馆笼罩在白茫茫得雾气中,那些人族再也看不见它的存在。他做的这个结界非常像水里鼓起的泡泡,苍穹的圆顶,雨水分流而下,只有叮叮咚咚的落雨声。他乐滋滋的说,“等吧,屋顶很快就能修好。”
“但愿吧。”
禹九把几个桌子拼在一起,然后躺在上面,拍拍一旁的位置,“过来!”
玉灵音一下子局促了,连连挥手,“不要!”
禹九的功力高出她实在太多,轻轻勾了勾手指,玉灵音就飞了过去,直接压到了他的身上。她大囧,伸手到他腰间,用力的一扭,禹九大叫了一声,反将她抱的更紧。
玉灵音恼怒到了份上,下手可不轻,接连扭了他几下,他的臂下,腹部全都中招。禹九觉得她做的这一切可爱极了,抚摸着她的头求饶,“好了,好了,我下次不这么做了,你松手吧……哎呦!”她已经改成掐了,真够狠的。
禹九总算哄的她不再乱动,用手一指上空,“快看!”
只见一群带翅膀的小精灵出现在了房顶,等候禹九发号施令。这群小精灵领了事令后,便开始忙活起来,抗房梁的,板瓦的,架檩条的,忙的不亦乐乎。这种取巧的招数,玉灵音连连称奇,不得不承认禹九是个很会玩的家伙。
屋顶很快建好,禹九撤了结界,唤醒老夏。
老夏颤巍巍的起来,见到焕然一新的酒馆,对他的态度大大的改观,并发自内心的对他进行了赞赏,说他是九重天内难得的好神仙。
转
夜晚,酒馆前来了一辆大马车,车上走下一位气度不凡的公子,看见禹九后,立刻抱拳招呼,“禹九兄,别来无恙。”
禹九正在教玉灵音下棋,见姬仲武来了,立刻站起来打招呼,并且往里迎。俩人说了一大堆恶心扒拉、互相恭维的话。玉灵音记得他,想起那晚他折扇下的威慑力,心里委实一紧。这个人着实不简单,实乃人中龙凤啊!不过,他什么时候跟禹九成了好友啊?看这番亲热劲,俩人好了可不是一两天。
禹九冲着她挥手,“来两坛二等的三厢有情,再切两盘牛肉。”
玉灵音害怕姬仲武认出自己,哦了一声,便端着棋盘去了后院,嘱咐新来的店员去送酒肉。然后躲到隔壁处,偷听他们说什么。他们说的很杂,大到大荒的异变,小到百姓家的家常便饭,简直无所不谈。玉灵音听了会,觉得没意思就离开了。姬仲武仿佛知道有人耳边在旁一样,她一走,才可是说起正事来,那就是邀请他做自己的幕僚。
禹九笑了笑,“我就是一山野村夫,哪懂的治国之道。”
姬仲武道,“九兄心中有乾坤,手里有本事,并且什么事情都看的很透彻,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禹九婉言相拒,“我都被你夸的不好意思了,我还真没啥本事,只会一些雕虫小技,给一些妇人摸摸骨,断个凶吉啥的。我跟你说的那些事情,多半都是我从店里的客人那听来的,当不了真。”
姬仲武摇头,豪迈大笑,“九兄真的很会讲笑话,怪不得那些妇人喜欢来找你。”
禹九替姬仲武满了一杯酒,“过奖!糊口饭吃罢了,上不了大雅之堂。”
“九兄出师名门,不似我等凡人,太多七情六欲,太贪图那些功名利禄。”
禹九道,“我也是没办法。不瞒仲武兄,我乃是奉了师命下山游弋历练,不能眷恋红尘。”
“既然不打算走仕途之路,将来可有打算?你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寄宿子吧?这里设备简陋,住的可不舒坦。你若不嫌弃,在下到有一套别院相赠,交通方便,配套齐全。”
禹九道,“我就是一粗人,睡太好的床会腰疼,吃太好的食物会肚子疼,住太好的房子指不定那里会疼。所以,心意我领了,房子我就不收了。”
仲武的笑一抹既逝,但并没有放弃说服他,反倒坦率的说,“九兄不要太客气了,房子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他对着百里生使了个眼色,百里生掏出一把钥匙递至禹九面前,“公子,这是房门的钥匙,请收好。”
禹九一看来真的,双手一拱,面不改心不跳得收下了钥匙,“多谢仲武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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