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本妖孽 第六十七章

    玉灵音睁开双眼。

    参爷问，“你醒了？”

    玉灵音捏了捏眉心，立刻坐起，跳下床来，“参爷，刚刚那个人是追明吗？”

    参爷递给她一杯茶，“喝了它，你就不会晕血了。”

    玉灵音咕咚咕咚俩下喝完。参爷道，“你……想起了什么吗？”

    玉灵音道，“其实没有！”她便将她遇见鸟人所说的话，同参爷说了一遍。参爷道，“既然你不记得就不要强行记得了，你现在过的岂不是很好？”

    玉灵音想到了禹九，心里甜甜，笑意不自觉得绽开。过了会，才道，“参爷可知道我大姐的事情？”

    参爷点了点头，对瑶兮遭受的一切表示深深的同情。他是医师，见惯了生死，所以较之常人显得淡定很多。玉灵音道，“我姐姐没了，我很难过。禹九救了我，对我很好，他向我求了婚，我已经答应嫁给了他。再过十日，我大婚。这是我的请柬，若您有时间，定要来喝一杯喜酒。”

    参爷笑吟吟得结果喜酒，说着，“恭喜！恭喜！”

    玉灵音想再去看一眼追明，“追明现在可好些？”

    参爷道，“他现在的情况恐怕不能让姑娘见，姑娘还是不要看了。”

    “只一眼好不好？我远远得看便可。”

    参爷道，“他已经走了，姑娘还是放弃了吧。”

    “什么？”玉灵音立刻往石墙那钻去，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追明的影子？她失落得走出来，问参爷，“他什么时候走的？”

    “你昏倒之后，他的兄弟就将他接走了。”

    玉灵音听闻，不放弃得又将房间查看了一遍，确实没有追明，参爷没有骗她。玉灵音懊悔颓废得坐到凳子上。参爷将几包草药提来，送给玉灵音，“你的心痛症可好些了？”

    玉灵音无奈得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已经几个月没有犯了，就三日前犯了一回。”

    参爷道，“来！让我再帮你把一次脉！”

    参爷摸着玉灵音的脉络，眉头渐次舒开，神情放松不少，从前她体内横冲直撞的魔力变得听话起来，如肆无忌虐的洪水进入条理有顺的沟渠，路路畅通。虽不似自己修炼出的那般可随心所欲，但总却已经没了自我反噬的状态。想来，她必受到了灵力高人深人的疏导，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定是玉虚门的归元之术。参爷收手，“没什么大碍！药还是跟以往一样，每日一副，七日为一疗程。”

    玉灵音结果药，说了句，“多谢！”

    参爷本想再说点什么，终只是张了张口。

    转

    参爷走进石室，轻转石台边的烛台，一副床架从石台的暗格处缓缓升起。参爷用手探了探石台仰卧人的鼻息，然后拿起银针往他的太阳穴扎去。追明慢慢得睁开了眼睛。参爷笑笑，“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隐瞒，以后这种事情就别让我做了。”

    追明苦笑，“又跟你添麻烦了。”

    参爷道，“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情。我且问你，若是有天她想起了关于你的一切，又当如何？”

    追明怔怔不语。

    参爷道，“现在大荒的事态可好？神族的人有在东海出现吗？”

    追明想起那炙热的山浆仍心有余悸，若不是他飞得快，恐怕已经葬身在了火海。他在食龙谷遭受过难以想象的磨难，但跟常年被地火焚心的通天魔主来说，便显得微不足道了。火海喷涌，东海上升，已经在劫难逃！“应该已经发现了。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些前去巡逻的人。”

    参爷道，“也该他们想想办法了，总不能老捡现成的啊！”

    追明笑道，“说的好！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那么轻松。”

    参爷站起，将玉灵音送来的喜帖送至追明面前，佯作无奈状，“这是女娃娃今天送来的请帖，让我去参加她的婚礼，我已经一百年没出过妖市了，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你的伤已经无大碍，不如你代我去？我知道你会担心的，既然那么担心，亲自将送嫁人，更放心些。”

    一股咸腥涌上喉咙，追明强忍住将它咽了回去，愤怒得望着参爷。参爷也不生气，耸耸肩转身去了药房。追明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许久，许久才压制下去腾腾杀气。参爷这是在激将他，他如何不知呢？

    转

    今天是取嫁衣的好日子，禹九和玉灵音流连在长歌街头的小吃摊前，吃着刚出炉的炸果果。禹九看她吃的狼狈，用手指替她抹去了嘴角的渣渣。玉灵音犹豫了片刻，猛地将手中的炸果果塞进了禹九的嘴里。被塞满嘴的禹九不紧没有生气，反而笑的很开心。想是他们喜事将近，甜蜜的气氛感染了摊主，摊主也笑得十分甜。

    禹九寒光一扫，望向了树影身后，眉头蹙了蹙。付了钱后，领着玉灵音出了小吃街。悠哉得走了片刻，他突然道，“糟糕！刚才买的东西落在了摊前，你等我下，我去去就回来。”

    玉灵音道，“好！我去前面的茶楼等你。”

    禹九替她塞了塞凌乱的鬓角，往回走去。眼睛再次扫到尾随而至的一个黑影，一笑而过。禹九的身影刚转入胡同，一路跟着玉灵音来到的黑影就献了身，哗啦啦得将玉灵音围在了圈里。鸟人们眼中含泪，仿佛有千言万语需要诉说。玉灵音已经认识了这些人，问，“是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都哭了。”

    鸟人们道，“嫂子！大哥快死了，你快快去看看吧，去的晚了，可就再也看不到了。”

    玉灵音道，“赶紧将他送回参爷那里啊？我的医术可救不了他的性命的。”

    人头鸟身道，“参爷已经赶过去了，说他已经不行了，可他就是不肯闭眼。我们一问才知道，他不肯闭眼的原因是因为想再见你最后一面。嫂子！你不能让他如此含恨而终啊！”

    玉灵音一向是个好人，连替人出嫁这事都做得，还有她什么不管做的呢？这几天，她没少因为未见追明而感到遗憾。几次问家中的小丫头，她们都摇头表示不认识。她总不能去问禹九吧？以这家伙的小性子定会一阵啰嗦。“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但我得跟我未婚夫说一声，他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雀儿抢过话去，“嫂子若信得过我，就让我替你传消息吧，小三……神君明大义，定不会生嫂子的气的。”

    玉灵音道，“也好！麻烦你跟前面茶楼的老板说，我有些私事要处理，不用让禹九找我，我办完后直接回家，让禹九在家里等我便可。”

    领命得雀儿踱着方步，慢悠悠得去了茶楼。玉灵音跟着这群鸟人，去见追明。雀儿走到后，巴掌往桌上一怕，说道，“禹九若是来了，麻烦你转告他，我嫂子不来茶楼，直接回家了。”

    伙计问，“你嫂子是谁啊？”

    雀儿着急回去赶大部队，撂下话后就飘到了门口，狠狠的凶伙计，“我嫂子就是我嫂子了，凭什么告诉你。”顺间消失不见，留下俩伙计面面相觑。

    转

    一群人护驾，玉灵音被围在中间，浩浩荡荡往云梦山飞去，行至最陡峭得悬崖边方停了下来。人头鸟身打开了山崖峭壁的一个山门，邀请玉灵音，“大哥就在里面，嫂子快点进去吧。”

    山洞口传来一阵阴冷的山风，玉灵音打了个寒颤，往里看，山洞劲头有丝丝光明，她咳嗽一声，撞着胆子跨进了山洞。鸟人们替她引路，她摒住神情一路跟，脚下一个趔趄。等她再起身走时，却发现鸟人们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听咣当一声响，回头看，一扇铁门禁锢在洞口，她被锁在了山洞里。她顿时有点恼火，“你们想干什么？”

    鸟人们全都跪在了玉灵音面前，请罪道，“嫂子！大哥可以容忍你再嫁！我等兄弟却不容许你再嫁！所以，兄弟们对不起了！只要过了婚期，我等自然将你放出去。”

    玉灵音急的都快哭了，这叫什么事情啊？“我不认识你们大哥啊！你们放我出去。”

    雀儿已经赶来，扛着一小包粮食和换洗的衣物，他安慰玉灵音，“嫂子无需挣扎，这里曾是妖族的关押要犯的地方，能打开这扇门的只有我手中的这把钥匙。”他将包袱扔进山洞，说道，“嫂子！山洞里有水，也有柴，你饿了可以烧饭，烦了可以去泡澡，咱们兄弟不会亏待你的。”

    玉灵音道，“你们骗我来就是不想我结婚？”

    众鸟人掉点头。

    玉灵音被气得没脾气，道，“那就是说，追明也没有死了？他在哪里？让他来见我，躲在后面当乌龟算什么本事？我到要看看这个追明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人身鸟头道，“大哥他还在参爷处养伤，我等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

    交代完的鸟人们互相点点头，一溜烟散去，玉灵音气的狠狠得砸起铁门来，骂道，“这个该死的追明！混球追明！千万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要将你碎尸万断……”

    转

    山洞中炊具，寝具一应俱全，确实是有人居住过的，就是有点灰尘，只需打扫一番便可。玉灵音试过几次硬闯出去，均被挡了回来。亮出九阴玉石剑，也是拼不过这道铁门。凭借自己的能力出不去后，便不再挣扎。

    突然，玉灵音颓废的心情兴奋起来。她想到了禹九送与自己的那个仙牌，从布袋里翻出来，用灵力慢慢得启动它。奈何洞中煞气太多，仙牌的功能被削弱很多，尝试好几次，她才将消息发送出去。无论结果如何，总算有丝希望了。估算下，快则半天，慢则一天，禹九肯定能找到她。想到如此，她便心安起来，啃着肉干，躺在洞中的石床上小憩。

    可是她等啊等，等到了月亮挂上天空，也没等到禹九的到来。夜里很冷，山风从山洞深处吹来，整个洞中呜咽作响，似人哭一般。她有点害怕了，将整个人埋进厚厚的被子。禹九到底收没收到自己求救的消息啊？玉灵音又对着仙牌发送了些灵力，再忍一下，明天早上，禹九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滴答！滴答！玉灵音被青涩的春雨唤醒。鸟儿叽叽喳喳得落在洞外的孤枝上报晓。天都大亮了，禹九还是没见任何踪影。她只得安慰自己，定是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没关系，再等等吧，反正这里也饿不死。鸟人们的工作做的很到位，为她预留了近一个月的吃的，喝的。玉灵音趁此闲暇之际，调理着身体里的灵力。如今的她，妖力日进百步，每练完一圈，都倍觉神清气爽。

    练完后，玉灵音坐在洞边欣赏这云霭雾罩的云梦山。此山洞凿于山之巅，所以眼下，尽是风光旖旎的山川秀丽。她妖力大增，视线增加了很多，可以遥望到很远的地方。只见每个山谷中，都密布着大片大片的花海，伴着山涧中的鸟鸣，春意正浓啊。玉灵音产生一种遐思，若是不是因为婚期在目，她真愿意呆在这里欣赏大地飞歌。

    在被锁了第三日的时候，玉灵音开始了胡思乱想。禹九还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她对禹九的殷殷期盼变成了虔诚的祈祷。如此又过了两天，到了第五日，玉灵音当真是有点不爽了，这点不爽已经不是单单的失落感了，而是添加了些许失望。为什么禹九没有来找自己呢？

    再过两日后，玉灵音已经失去了看任何风景的心情。山洞里有常年温热的温泉水，她跳进去，将自己变成一块石头沉浸在里面。此时此刻，她需要的就是冷静。一遍又一遍得告诉自己，“定是禹九有事，来不了。我要沉住心慢慢等。”“我是玉石妖，曾经在水底沉寂了万年，我不怕等待。”

    但此刻的她已经不是从前不谙世事的石头了，她心里不再纯净，因为那里面装着很多人和事，每一件她都割舍不了，所以她会在午夜梦回时，阵阵心痛。

    终于，在玉灵音被关上的第八个夜晚，迎来了一位来救她的人。

    静默、黑漆的洞外金光一闪，有人落在洞前，狠狠踹开了沉重的铁门，踏着皎洁的月光缓缓踏入洞来。玉灵音被金光闪的睁不开眼，但她看清了这个人，他身穿迎风招展的青衣，带着银色的面具，颀长的身姿宛如山间青松的。

    玉灵音问，“你是谁？”

    对方注视着她，无比肯定得说，“追明！”

    听闻追明二字，玉灵音立刻从温泉里跳了出来，也不顾形象了，走到追明的身边，狠狠得敲打他的胸膛，怒问，“不要告诉我，你是刚知道我被禁锢在这里的？”

    追明目光殷切，怜惜得看着她，也不还手，认她发泄着，直到她这股力气撒完，才解释道，“我确实是刚知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的声音好温柔，多日受委屈的玉灵音鼻子一酸，竟然掉下泪来。追明看得心疼，伸手想帮她拭泪，手伸至半空，终还是停了下来。后退两步，停在一个自己可控的安全范围，才道，“别着凉，赶紧将身上弄干。”

    玉灵音这才看到，自己正湿淋淋得站在一个男人面前讲话。她羞得立刻转身，用灵力慢慢得烘干着衣衫。

    追明很识趣得走到洞口，仰望着硕大的月亮。

    玉灵音弄干了衣衫，拢了拢发髻，重新走到追明的身边，用一种审度的眼神仔细的看着他，然后道，“你的那群兄弟说我曾经嫁给过你，这事可是真的？”追明不语，只微笑着看着玉灵音。可惜的是，他带着面具，玉灵音只能看到他温和的眼神。玉灵音见他不回答，很是无奈，又道，“实话说了吧，我因为受伤失忆了，缺失了一部分记忆。这段记忆是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所以，当它们喊我嫂子时，我无比震惊，同时也无比好奇。他们说的话，似真又似假，我无法判断。所以我想问你，你可曾娶过我？”

    追明问，“我说的你就信，他们说的你就不信？”

    玉灵音本该讨厌眼前的这个叫追明的家伙，可是她就是无法恨起来，她点了点头，“我信你！”此话一出，她自己都愕然了。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为什么愿意相信他，仿佛这种信任是一种有生俱来的本能。

    追明道，“你没有嫁给我！”

    她问，你可曾娶过我？他回，你没有嫁给我。看似相同的一句话，实则南辕北辙。

    玉灵音没有深究话语间的区别，叹息了一声，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失落。她擦着追明的衣袖朝着洞外走去，步伐稳健而有力，将地上的鹅卵石踩得叮叮作响。走得太急太快，脚下踩到半块卵石，惊叫出声，身子往后跌去。

    她已经做好落地的痛疼，却轻轻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追明俯身抱住了她，紧紧得抱着住她，生怕她伤到一分一毫。俩人的目光浇筑在了一起，谁也没有逃避，谁也没有保留，就这样静静地彼此看着。玉灵音的手缓缓上行，摸到他的面具，用一种哀求的声音说，“让我看看你！”

    追明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眼睛瞬间变得冷酷，丢开了她。他的瞬间抽离，玉灵音狠狠得摔在了地上，她痛得□□出声，腹诽着，这家伙实在太变化无常了。她不气馁的自己爬起，紧紧跟跟着追明身后跑。洞外就是悬崖，来时是被那些带翅膀的鸟人背进来的。这里地形诡谲复杂，煞气四处流窜，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被煞气击中。

    追明的速度何其快，玉灵音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的紧紧跟随，奈何山中迷雾多，穿越几个浓雾层后，她就跟丢了。沮丧之余，只得自己摸索着前行，一不小心，被一股煞气击中，惊叫着从云头直直掉下了山谷。就再她以为命不久矣的时刻，一道金色光影，穿过重重煞气从远处飞来。抱住她坠落的身躯，重新飞上云头。

    鬼门关里走一遭的玉灵音，身体颤颤而动，刚才的她，真以为又要死了。追明低头看已被吓得脸色苍白的玉灵音，调整了下抱她的姿势，没再放手，直到玉灵音恢复正常。她主动跳下身去，与他并肩而立，害怕追不上追明的速度，用手轻轻得握住他一片衣角。追明会意，她是不想与自己过多的身体接触。于是，他开始放慢了自己前进的速度。

    走出狭隘山道，玉灵音已经知道了回家的路，她欲与追明告别，“既然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我就问心无愧了。你刚才救我一命，我就不计较你兄弟幽禁我的事情了，咱们就此别过。”

    追明点头，“也好！”

    玉灵音抱拳笑笑，往轩辕门的方向飞去。飞了些许时光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飞回，也不知道追明还在不在，她有话忘了说了。预料之外，追明竟然没有离开，还呆在那里。玉灵音慢慢得移到他身边，未语先羞。追明凝神望着她，心中一片温热。

    玉灵音鼓起勇气道，“三日后，我大婚！希望你来喝喜酒。”

    追明嘴角扬起的弧度渐渐平复，回道，“恭喜！我若无事，定去捧场。”

    玉灵音笑了笑，再次转身离去，这次，她是真走了。

    下接：玉灵音没有找到禹九，后鸟人来求救，说追明要杀死众兄弟，希望嫂子去求请，玉去，此刻，有人禀告，说有贼人找到了雪绒，杀了自己的兄弟，，要放血引华胥琴，追明前去，玉也跟着去。不料，最后发现以命救人的却是禹九，雪绒坠入九阴地，禹九也跳入。玉穿着嫁衣，在地前苦等，却没有等到禹九。伤心难过。玉不让禹九跳，禹九还是跳了下去。玉灵音失魂落魄的呆在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