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穿西装,这家伙带个眼镜,更显得文质彬彬,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想不到是昨天见过的那个贼。
现在,这个眼镜男对着张怕站住,沉默片刻说道:“你打伤了我两个同伴。”
张怕不承认:“不可能,我从来不跟穿西装的人打交道。”
小胖子往这面走一步,指着自己脑袋说:“你瞎啊。”
张怕看他一眼,应该是用了化妆品,把那处伤痕盖住。顺便看眼大厦门口的中年人。
中年人很酷,坐大劳来,却是穿件黑色连帽卫衣,浅蓝牛仔裤,黑色帆布鞋。头发精短,显得非常有活力。
从一开始,张怕就对这个人感到好奇,这么一身行头,又是空着手,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偷?
特意看眼脖子、手腕等部位,有衣服挡着看不清。
再看眼中年人身边的老头,穿了套立领西服,头发打理的整齐利索,就是表情有点不耐烦。
他在东看西看,小白不乐意了,走前半步,死死盯着戴眼镜的那个贼。
眼镜贼看眼大狗,想了下,慢抬右手。
明明空空如也的手掌,在抬到身前的时候,食中二指间忽然出现一张绿色卡片。
张怕只要前迈一步就能伸手接过卡片。瞧眼镜大贼的意思,好象是想给他卡片?
不过,张怕好象没看见一样,抬手摸摸鼻子,摸摸额头,又抹了下嘴,去耳朵后面挠挠……就是不接卡片。
&敢接?”眼镜贼问道。
张怕摇摇头,跟小白说声:“走了。”走去人行道。
小胖子喊道:“你不是要打我么?怎么着?怂了?就会放屁?”
张怕头也不回:“不着急,这句话长期有效。”
小胖子恶狠狠盯着张怕的背影看,忽然想起正事,又去看中年人。
整件事情,本来是三个贼要偷中年人的东西,张怕负责看热闹。可不论是谁都没整明白,贼老大咋就忽然舍弃目标不理,去跟一个看热闹的闹起来?
中年人不明白,老头不明白,甚至小胖子和平头青年也不明白。当然,张怕也有些迷糊,你偷你的东西,干嘛找上我?
眼见张怕走上人行道,中年人饶有兴趣的站着没动。身边老头小声说句话,意思是咱们走吧。中年人没做回应。
中年人是坐车过来的,在他下车后,那辆汽车没有开走,只是朝前稍稍开出两个车位。停车后司机下车,走回四、五米远,站在道边看向中年人。
中年人没有表示,司机就站着不动。
在这一瞬间,九龙大厦正门口显得特别诡异。
眼镜贼面沉如水,右手用力一甩,绿色卡片好象飞刀一样射向张怕。
绿色卡片无声无息,又速度飞快,张怕没有发觉,倒是大狗忽然撞他,撞个趔趄。
身体一歪,感觉耳朵边有东西飞过,等站住了看大狗,大狗也只是看他。
张怕叹口气,慢慢转身看向眼镜男,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轻轻一笑,重又转身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是忍了么?
大厦这边,中年人没了看热闹的闲心,不知道从哪摸出个手机,边往楼里走边打电话。
三个贼互相看看,这一单生意是没法做了。小胖子问眼镜男:“石哥,弄他?”这个他是说张怕。
石哥想了下,摘掉眼镜,转身看着中年人打电话,眼睛一直盯着拿手机的右手,手腕上隐隐露着一串佛珠。
戴佛珠是有讲究的,不去说材质,不去谈价钱,首先一个,不能两只手都戴。然后是左右手的问题。很多人对这个有研究,会分时间场合,分别戴在左右手上。
有种说法是左为尊,也有说左手比右手干净什么的,反正总有道理。
同样地,中年人把佛珠戴在右手上,也有着他的道理。比如去阴气重或是污浊之地,或是想要破煞化灾什么的。
从这点可以看出来,这串佛珠有来历。
如果没有那么大的信仰,就是串普通珠子,戴在哪只手上又有什么分别?
眼看中年人走到电梯前面停住,石哥叹气道:“可惜了那串珠子,白跟三天。”
小胖子有点着急:“不要了?”
平头青年说:“要个屁,都露相了。”问石哥:“别的还弄么?”
石哥想上一会儿,转头看向张怕离去方向,问道:“你们俩甘心么?”
&么?”小胖子问。
石哥提醒说:“那只狗。”
小胖子明白过来,骂道:“甘心个屁,别的不说,那辆车必须弄过来,不然白挨一下。”
平头青年想想说道:“听石哥的。”
石哥又看回电梯:“那串珠子最少能买十辆车……走吧。”
&小胖子问去哪。
石哥说:“你是猪脑子么?”说着话脱去西装上衣,拎在手里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小胖子和平头青年有样学样,追着跑过去。
他们离开后不久,张怕和大狗出现在马路对面。大狗想要追,张怕说:“不急,先看看。”强行拽住大狗。
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长街一头开过来三辆车,在九龙大厦门口停住。
方才那位司机朝前面一指,三辆汽车马上开走,司机回去车里坐下。
张怕跟大狗说:“走吧,该咱俩的了。”
大狗站着没动,只晃晃脖子。
张怕说:“你是要成神啊。”解开项圈上的绳子,大狗这才迈动脚步,朝三个贼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们能追上么?
自然是追不上的。
三个贼不是笨蛋,跑出前面那条街,马上坐出租车离开。中年人的手下开车过来,一无发现。
稍稍耽误一分多钟,打电话回去汇报情况,然后撤退。
在他们走后,大狗带着张怕出现在这里,不过也只能追到这里。大狗左右转转,冲张怕叫上一声,慢慢走向街对面,那里有烤肉店。
张怕说:“你根本就是想吃肉,不是抓贼。”
大狗没有反驳,反正要吃肉。
于是就是吃呗,吃上二十分钟,大狗饱了,懒洋洋打个哈欠看向张怕,这是要回家睡觉的意思。
张怕重新系上绳子:“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带着大狗回去九龙大厦,在门口花坛坐下,左看右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大狗卧在他身前,脑袋搁在张怕脚上,闭着眼睛睡觉。
没一会儿,刘小美打来电话,说是陈有道换了个房间,让你上来。
张怕懒得搭理陈有道,那家伙一见面就是改剧本。不过,为了能有一部高质量的电影,还真得经常见面。
很快,几个人坐在一间包房里,在陈有道的引导下,几位主创人员一起商议剧本。
这是个好的习惯,群策群力集思广益,为了让影片不俗,为了让故事情节紧凑、合理、流畅,讨论是必不可少的。像这种时刻,张怕基本就是个执笔人的角色。
一直讨论到十一点多,张怕无奈了,拽着陈有道说:“影片最出彩的是歌舞,是美丽的面孔、好看的身材,剧情是其次,不用想起这个改掉那个的。”
陈有道说:“别说是其次,就是旁支末节,我也要努力让它完美。”
张怕说:“你是老大,我回去就改,然后发给你。”
陈有道为了让张怕百分百投入到这部剧里面,画了一个很好看的大饼:“听说你在搞新戏?”
&有的事。”张怕不承认。
陈有道说:“不是在搞剧本么?”
&直在写,一直没写完。”张怕说。
陈有道笑了下:“我答应你,只要我这部戏的票房不错,我会低价加盟你的新戏。”
张怕说:“少哄我,什么是票房不错?太笼统了。”
陈有道说:“你说的对。”跟着补充道:“只要咱这部戏能够及早杀青,及早完成后期工作,只要你的新戏能及时成组,我就答应演个角色。”
张怕说:“什么是演个角色?你应该是主角。”
陈有道笑道:“好啊,我答应你,不过现在的重点是咱这部戏,你明白么?”
张怕说明白。
陈有道笑着说:“辛苦了,希望下部戏还能合作。”
这个大饼很好看,画出来以后,说不动心是假的。别看只是陈有道一个人,可有他没他绝对是天大差别。
为了影片能上映能卖钱,必须要有他!
所以,在这段对话之后,在送刘小美回家的车上,张怕说:“一定得把陈有道留下。”
刘小美听到刚才的对话,笑着说:“要看你剧本写成什么样。”
张怕说没问题,一定没问题。
刘小美恩了一声,说起舞蹈班的事:“下节课必须来,我一个人管那么多孩子,太累了,根本管不过来,新来的孩子不听话。”
张怕说:“也就你这么好心,换成别人,哪还做什么老师,早去跑通告做节目当明星了。”
刘小美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收了学生,要对他们负责。”
说过这一件事,刘小美再说别的话题:“我妈问你什么时候去家里吃饭?老久没见了。”
张怕说:“随时听候召唤。”
刘小美说:“就会动嘴。”接着再说起又一件事:“张真真不肯住我家,天天一个人窝在宾馆里苦练,你是不是应该关心关心她?”
张怕愣了一下:“对啊,刚才吃饭时没见到她。”
刘小美说:“她来了,吃几口就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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