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会这么善良?张怕想了下问话:“要了多少?”
“医药费不算,给了一千。”胖子回道。
“一千,这么少?”张怕问:“用的都是好药吧?不报销的药?”
胖子郁闷道:“老子没有医保!什么药都不报销。”跟着又:“不能总医生坏话,大部分医生其实还行,知道我没医保,很多药能省就省了,也是支持我早出院,在医院里耗着全是钱。”跟着还补上一句:“早出院有好处,不用输液,你不知道,那管子里、药里有咱们肉眼看不到的细颗粒,打进血管就不出来了,这要是一直打一直打……”
张怕:“不打药是对的,不过你住院有人报销,怕花钱?”
胖子叹口气:“你是不知道啊,唉。”
张怕问:“不知道什么?”
“一个女的,四十多不到五十岁的年纪,满头白发,四十多岁好好打扮打扮,其实是很好的年纪,可那女的满头白发不,穿的全是旧衣服,就这样,他那个倒霉孩子还不听话,那女的平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手机都是直板的,来医院看我,买两大提香蕉,你知道香蕉多钱一斤?她都舍不得吃,买了给我送来。”
张怕:“然后呢?”
“然后我就努力早出院呗。”胖子:“你写书的,应该好好体会这种感觉,写书想要写的好,必须要感同身受,你要让读者好象在故事里一样……”
张怕忽然笑了。
胖子问你笑什么?
张怕回话:“是不是想起时候,你把人打了,你妈去赔礼道歉的样子。”
胖子恩了一声,叹口气道:“时候不懂事,我妈过,就我时候赔出去的医药费,够我买辆面包车了。”
张怕:“那也没多少钱,三万?五万?”
胖子:“你懂个屁,时候的五万多当钱,那时候买个房子才两万块,就我家邻居卖房子,跟我家差不多面积,没有二楼,一万就卖了,你以为是现在的五万块?”
张怕笑着:“你也算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就是代价太昂贵。”胖子摸摸肚子:“大热天的,不敢开空调……我其实连一千都不想要,那女的跟我磕头,真的,我还不能动,躺着受了人家三个响头……你被人磕过头没?老子这辈子再不让人给我磕头,难受!真的,特别难受!”
张怕问:“那子判了吧?”
“没呢,不过也快了;主要不是我,我根本不想告他,可那是刑事案,还有另一帮苦主,那帮王八蛋卯着劲去讹钱,老子要不是躺着,绝对弄死他们。”胖子表现的很气愤。
张怕:“你这个变化,我都接受不了,变得也太快了?”
胖子苦笑下:“我变得快?好吧。”
张怕:“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在京城遇到的,一老太太被人骗去理财,拿房子抵押,结果俩月多时间,钱没赚到,房子没了,现在无家可归,老早就报案,警察正在处理之中。”
胖子想想问道:“你跟我这个干嘛?”
张怕接着:“我呢,想帮老太太来着,可怎么办?好不容易找机会揍了几个瘪三一顿,后面就没了,实在不敢乱来。”
胖子:“你报销差旅费,老子带蝗虫大队走一趟。”
“休想!你这走一趟,没有个十万八万都不带回来的,我出不起。”
胖子的很真诚:“绝对不会,有三万块就够了,不过得等我养好伤。”
俩人正着话,乌龟来了,拎只烧鸡、还有花生米什么的,一进门看见张怕,大喊一声:“呀,作家回来了。”
张怕:“你要是再不好好话,我就打你个四破兰地的。”
乌龟嘿嘿笑了一下,忽然想起件事:“王百合被人打了,你知道么?”
张怕问:“被打?”心够倒霉的,前些时候去打胎,现在是被打。
乌龟:“上礼拜天,我和大武、老孟去唱歌……”
胖子打断道:“一群王八蛋,唱歌不喊着爷爷。”
乌龟骂回来:“你白痴啊,住院呢!”
胖子:“住院怎么了?老子轻伤不下火线!,是不是找姐了?”
乌龟:“多新鲜,不找姐唱什么歌啊?几个大老爷们在屋里一坐……神经病吧?”
“靠,背着我找姐,你喝特了我的哈特。”胖子很怒。
乌龟无奈了,跟张怕:“你能不能教他好的?”
张怕:“这是我教的?你开什么玩笑?”
“废话,除了你谁还傻皮皮地句废话就塞个英语单词?”乌龟:“最讨厌你这种伪知识分子。”
张怕:“你是不是疯了?是那个死胖子的话,关我屁事。”
胖子大喊道:“少转移话题,给老子坦白找了几个姐,好看不?”
乌龟:“废话,谁花钱找丑的,你是去唱歌还是去献爱心?”
“有多好看?”胖子继续问。
张怕无奈了,打断道:“你们这的也不是正事好不好?”
胖子鄙视他一眼:“男人的正事就是女人,你还,不懂。”
张怕不理他,问乌龟:“王百合在歌厅啊?”
乌龟是,又:“就在大堂,她自己一个人,对方是四、五个人吧,有男有女,打她的是个女的,边上有个男的在拉架,有拉偏架的意思,后来走了,王百合扯着男人不让走,人家人多啊,就走了。”
“你们呢?你们在干什么?”张怕问。
“干什么?看热闹。”乌龟:“不然呢?”
“你们好歹算是个邻居。”张怕。
“可拉倒吧,王百合从读书时就没瞧得起我们。”乌龟:“再也没吃亏,没打起来,要是真动手,我们能站着看?后来那些人走了,王百合哭了,我们仨一看,这更不能露头了,赶紧找地方躲着。”
张怕恩了一声。
乌龟:“你要是关心就打个电话。”
张怕摇头:“还是聊聊找姐的事儿吧。”
“假惺惺。”乌龟表扬张怕一句,问胖子:“还有酒么?”
这是喝白酒的意思,张怕想了下:“我去买啤酒?”
“可别,吃花生米还是喝白酒带劲,再啃个鸡脖子,这才是喝酒。”乌龟拿桌支起来。
刚把桌子摆好,电话响起,乌龟接听上几句,放下电话:“不能喝了,大猫有儿事,你去么?”这句话问的是张怕。
张怕问:“什么事?不是很严重的话,我就不去了。”
乌龟:“买房子的事儿。”
“买房子就买啊,能出什么事?”张怕问道。
乌龟想了下:“你陪胖子,我去看看。”起身出门。
张怕就给胖子倒酒:“大猫还联系你们?”
“联系个脑袋,老子住院他都没来。”胖子:“死不死的,不用搭理,喝酒。”
在胖子家呆到傍晚离开,仓库那面正是营业时间,张怕回来看上一会儿,生意算是勉强凑合,回去房车干活。
没过多久,老皮来喊他:“衣老师找你。”
“衣老师?”透过车窗,张怕看向另一辆房车。灯是亮着,亮灯的地方没有人。问老皮:“他在哪?”
“在外面烤肉。”老皮回道。
张怕下头,保存下文件,起身下车。
靠门口一张桌子上,衣正帅一个人烤串,边上是大狗白和仓库之王鸡。
张怕坐下问:“什么事儿?”
衣正帅:“你能不能尊重我一儿?加个称呼能死么?”
“哦。”张怕看看仓库之王:“长这么快?吃猪饲料了?”
衣正帅有郁闷:“我喊你来的,你问鸡做什么?”
张怕:“我怕你托孤。”
衣正帅笑了下:“那什么,过几天去海南,跟你一声。”
“我去,你这潇洒的。”张怕拿起串烤好的肉:“别人都累死累活的干活工作,你这拍拍屁股就走,天南地北想去哪去哪……那什么,带家属不?”
衣正帅笑问:“你想去?”
“废话,谁不喜欢旅游啊,满世界走走看看,人在旅途,走到天荒地老。”
衣正帅笑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占便宜。”
“大哥,像你这种土豪,不占你便宜都对不起国家。”张怕:“带我一个啊。”
衣正帅想了下:“带你也成,这些狗啊鸡的放你车上。”
“大哥,我要是会开车,还用蹭你车么?”张怕道。
“那我不管。”衣正帅:“找你就是一声,白跟我走,那三个家伙,还有这只鸡,给你留下。”
张怕摇头:“不行!不论那三个还是这一个,都是你们家白的干儿子,他们是一家人,永不分离的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你不能残忍地让它们骨肉分离。”
衣正帅:“你这胡八道的本事真是让我向往。”
张怕:“没胡八道,我的是真的。”
衣正帅:“不管你怎么,反正我不能带它们……干脆,白也留给你。”不等张怕反驳,衣正帅使出大杀器:“大不了再给你十万生活费。”
张怕马上变得很为难:“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这是……能多不?”
“十一万。”衣正帅加上一万。
张怕:“好吧,为了十一万,我要出卖我的灵魂,给钱吧。”放下肉串,伸手要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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