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同佩环扯了个慌,随着李成乾叫来找我的人走了。佩环是个聪明人,估计我想做什么她都一清二楚,如若父亲母亲再问起来,她也好同我圆个谎。
“你家主子在哪?”我随着那人走了一段路程,奈何那人走的太快,我为了跟上他的步子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奴才又不会骗小姐,小姐只管走就是。”那人淡淡地说道。
“……”
“我要休息。”
我极其不爽,怎么奴才都如此的嚣张,不愧是李成乾教出来的。我靠着路边上的墙休息,他那么说我,我还就不走了。
李成乾教的什么好奴才,说话和他一样难听。都说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也难怪了,他那样的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好人呢。这么想着,我的心里终于平衡了些,“走罢。”
走了大约片刻功夫,“就是这儿了,小姐随我进去罢。”
“醉月楼”三个金光闪闪的镏金大字挂在门上,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怎么又是这醉月楼,莫不是又是来找女人寻欢作乐的?
“哎呀,李公子,您可算来了!初寒那丫头今日时时都在念叨着您呢,想您得紧呢,您快去罢。”
呵,果真是来寻欢作乐的!可叫上我做甚?我与那老鸨势不两立,得赶紧走才是。
我忽觉有人在看着我而且是很不友好,顺着感觉望去,老鸨的嘴都歪了,脸也变成了紫色,我暗叫不好。
“臭丫头,你还敢来啊,看我不打死你!”老鸨说完便欲打我,我连忙抱好自己的头。
“住手。”还好李成乾制止的及时,不然我的小命就没了。
“随我走罢。”我跟着李成乾来到了一间屋子,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萝帐飞舞,芳香怡人。
一粉衣女子端坐在椅子上绣着“鸳鸯戏水”。那粉衣女子生得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弯弯的柳叶眉下嵌着水灵灵的眼睛,清澈而又干净。她的睫毛很长,很美。小巧的朱唇不点而红,让人禁不住欲一亲芳泽。一头乌黑的青丝用一根粉色发带随意束起,留下一缕垂于胸前,说不出的美感,说不出的韵味。她嘴角含笑,温柔可人,果真是为绝代佳人。她抬眼冲我微微一笑,我的心跳顿时便加快了。“回眸一笑百媚生”此话不假,连我这样的女子都抵不住她的美貌也难怪李成乾会对她欲罢不能了。
不过,这女子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小妹妹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恕我记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他了。美人儿,对不住了。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那粉衣女子见我久久未回话,便问我道。
“恕我眼拙,不知姑娘是何许人也,实在是抱歉!”
“你竟将我忘记了?我是孟初寒啊,你个没良心的,若不是我救了你,只怕你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初寒姐姐?”
“好呀你,你竟将我忘记了,我不要理你了。”说完她便继续绣他的“鸳鸯戏水”了。
“怎么会呢。初寒姐姐生得这般美丽,人又这般善良,欢儿都恨不得将姐姐印在心上又怎会忘记呢?”
如今细瞧还真是孟初寒,那日他妆化的浓,今日只化了个淡妆。虽然都是同一人,不过倒同之前出入甚大那日的她虽美,可尽显风尘韵味,现如今换了淡妆,正合她的风格,如此更好看一些。
“哈哈哈,小妹妹真是会说话,瞧这小嘴给甜的呀。也难怪我们某人……嘿嘿。”孟初寒别有深意地朝李成乾看了一眼,留下我在一旁发呆。
“呵呵呵,小妹妹,你真是可爱。你知不知道姐姐我很喜欢你呀。”她说完便用那双纤纤玉手来捏我脸,我本不喜欢别人碰我脸的,可奈何她生得太美我又不好生气,心里便想着被这么个漂亮姐姐捏捏也是极好的。
“初寒,你就别逗她了,她一会儿该生气了”
李成乾或许是看不过去了罢。也是啊,想着自己心爱的人忽略了自己跑去捏别人的脸,虽然那人是个小姑娘,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啊,也难怪他会这么说了。
“初寒姐姐,疼。”我理解李成乾心中所想,很自觉地说出了这句话。可孟初寒似乎没听见一般,仍在“蹂捏”我的小脸。
“你没听见么,她说疼!”李成乾一把拉开孟初寒,孟初寒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我连忙扶起孟初寒。李成乾这是怎么了,他应该拉的是我才对,怎么会这样?
“怎么啦,就摸了下脸而已,心疼啦?哎,真没想到你这样的浪子还有认真的时候啊。恭喜你啊,顺便跟你说一句,加油!”我能感觉到孟初寒眼神里的哀伤,可奈何他们的对话我又不懂,这害得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罢了罢了,我走过去拉住孟初寒的手,“初寒姐姐,您别生了好不好?刚刚成乾哥哥是怕你把手给弄疼了,我皮糙肉厚的。您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嘛。”我摇着孟初寒的手撒娇道。虽然不知道这招管不管用,但一般情况下只要师傅他们生气,我这招绝对百试百灵。
孟初寒终于开口说道:“我没有生气,傻姑娘。”她含笑的摸了摸我的头,可我总觉得她不似表面上那么开心。
“你们今日来寻我是有什么事情罢。”孟初寒走到桌前绣起了花。我在一旁不禁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挺大。她端庄贤淑,人美又什么都会,而我虽是官家小姐可却什么都不会,反倒总是闯祸,如若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她这样多才多艺的人便好了。
“前几日可有过白衣男子来这找过你么?”李成乾出声问道。
“来找我的白衣男子多了去了,我怎地记得清楚?”
“你……”李成乾袖子一甩,转过身去背对着孟初寒,不再理会她。
“就是花朝节那日,初寒姐姐可否再好好想想。”看现在的形势是小两口闹变扭了,那么只好靠我自己了。
“花朝节,白衣男子,我想起来了!”
我心里一紧,连忙拉住孟初寒的手说道:“初寒姐姐快同我说说好不好。”
“那日我在房里绣花,突然有敲门声想起,我正好奇是谁,紧接着便进来一位俊美的白衣公子……”
孟初寒将当日的情形同我们详细描绘了下。
花朝节那日——
“砰砰砰”
“请进。”
孟初寒正在房内绣花,忽听敲门声响起,她疑惑着会是谁,若如没记错的话,她今日是不见客的。
“不知公子找初寒有何要事?公子请随意。”孟初寒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让他坐下。
“在下久闻初寒姑娘美名,今日贸然拜访,还望姑娘海涵。”
“公子说的哪里话,初寒也正愁着无事可做,公子愿意在百忙之时抽空来陪初寒聊聊天,是初寒要谢谢公子才是。可不知公子找初寒是为何?”
“久闻姑娘琴艺,不知姑娘可否赏光让在下欣赏一番?”
“公子愿意听初寒的曲,初寒自是高兴不已。可如若有什么不好之处,还请公子不要见笑才是。”
“怎会。”
孟初寒走到琴边坐下,手指轻轻抚上琴弦,悠扬的曲子响彻整间屋子。不仅那弹曲之人弹得入迷,那听曲之人也是听的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
“苏某今日果然没有来错。初寒姑娘的琴艺比旁人所传的还要精。抱歉,苏某还有要事在身,我们改日再续。”说完,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孟初寒坐下继续绣花。
“事情就是这样。”
“那初寒姐姐可有得知他是何人?”
“他就找我听了首曲子,别的什么也没有说。不过,他自称是‘苏某’。”
“哦,这样啊。”我一阵失落,本以为能得知他的姓,可依然无果。不过好在已经得知他姓‘苏’,这样也减少了搜寻范围,也算是有所收获罢。
“那初寒姐姐可知他下次来这里是何时?”我突然想到了他同孟初寒说过要改日再续的。
“他虽说是改日再续,可来不来我就不得而知了。小妹妹,你似乎很紧张他啊。”孟初寒朝我别有深意的笑笑,我被她弄得心虚不已。
“哪,哪有?初寒姐姐勿要多想。”
“好好好,我不多想。可恐怕某人心里就不好过咯。承儿妹妹,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去。”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孟初寒带走了。
李成乾独自一人在房内,神情暗淡,说不出的忧愁与哀伤。
“即便是对他一无所知,你也愿意不知所向地日日寻他。你当真就那样的喜欢他,那样的忘不了他么?如若你知道他的身份,你还会不会……哎,罢了,罢了,我只要你开开心心的便好了。”
李成乾快步走出房间,追让他头疼的俩人去了。
“诶呀,你们等等我啊。”
“成乾哥哥,你真慢。”我冲李成乾竖了个中指。
“好你个小丫头,敢冲我竖中指,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下。”看见李成乾朝我跑来,我撒腿就跑。
“哎,你们都小心点啊。成乾,你注意点,别弄疼承儿了。”孟初寒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说着。
“好呀,李成乾你敢挠我痒痒,看我怎么还你。”我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拿起手边的棒子朝他追去。
“哎,哎,哎,欢儿妹妹啊,你这样可不厚道,我用手,你用棍,此行为非是君子所为!”
“我管你什么厚道不厚道,我又不是君子。你可别忘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即是女子,也是‘小人’,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啊?”
‘噗’,一旁的孟初寒已笑的不亦乐乎,她大概是被我逗乐了罢。
忽然,孟初寒脸色一变转过头去,看了看四周,“没有人,那刚刚的感觉……罢了,大概是我看错了。”
“初寒姐姐,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估摸着是我这几日没睡好,眼睛花了罢。”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吃好吃的么,怎么还不过来呀?我现在饿了。”我可怜兮兮的望着孟初寒。
“来了来了,你这个小馋猫,连片刻都等不得了么?好好好,我现在就带你去吃好的去,这总可以了吧。”孟初寒牵起我的小手向前走去,留下李成乾一人在原地抱怨。
“这俩人啥时候这么好了?哎,哎,哎,你们倒是等等我啊,怎么总是丢下我一个人啊,这没有道理啊。”
“是你太慢!”我和孟初寒异口同声地说着,说完我俩都相视一笑。
“哎,这俩人。”李成乾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便追那俩人去了。
“承儿,或许,他今日会来。”我惊讶地看着孟初寒,心中已经有了下一步的决定。
品香楼——
“二位小姐请随小的来。”小二将我们领到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二位小姐想吃些什么啊?我们可是招牌的老字号了,好吃的是数不胜数。”
“承儿,你想要吃什么好吃的啊?”
“好吃的都上可以么?”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瞧你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馋猫。”孟初寒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
“不过,初寒姐姐准了。”随即转过头去对小二说:“把你们所有的招牌好菜都给我拿来,我这妹妹饿了,告诉掌勺的动作快些。”
“好嘞,小的遵命。”
小二刚走,李成乾便气喘吁吁地来了。
“你们怎地走的这般快,真是让我好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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