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运作,被劫持的许举人被英勇的官兵毫发无伤的救了出来,狮子岭匪徒被“剿灭”干净,成了一座满是毒虫肆虐的荒山,许家大锣大鼓地前往巡抚衙门致谢,官府的脸面不仅被保住了,还大大的有光。
狮子岭未放一箭一矢,未动一刀一枪,还得了大批的枪支弹药和刀箭弓矢等物品,收获之丰简直出乎意料,又由全部被“剿灭”,从此脱胎换骨得到新生。
许楠有惊无险,最终无恙,还抱得美人归,许家和徐家结成了姻亲的关系,地位又上升了一步,自是满意至极。
在普天同庆,众人一片欢腾之际,唯有许正阳心中不爽。
许正阳此次救兄,艰辛吃尽苦头不说,最后还被轩辕龙的捉弄,老二被弹,这是奇耻大辱啊。
许正阳宁可头被弹个包,也绝不允许二弟被辱,这就好比刘备可以忍受孙权将他老婆骗回江东,绝不能无视二弟关羽被害,要起倾国之兵报仇一样。
然而,轩辕龙那妖人真气异常浑厚,武功高深无比,许正阳目前根本不是对手,只能忍着憋着,很是辛苦。
许正阳原本以后自己修习道家吐纳炼气的功法,修炼得有真气,从此可以扬眉吐气,天下少有对手,哪知自己刚刚经络气脉全通,真气能使出体外,就遇上了轩辕龙这个也修炼得有真气还会娴熟运用真气的妖人。自己连对方一成功力所简单发出的一招都敌不过,在光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被对方一招就打得光着屁股砸进了溪中。这就好像一个人长期得病,病将好时,一口浊气已到嗓子眼快要吐出来时,又被让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一样,许正阳快被憋成内伤了。
“男子汉大丈夫,弹鸟之辱,不可不报。我一定要找到使用真气的道法,若实在找不到,我就去练龙象伏魔功。娘的,老子拼了。”府中许楠今天娶亲喜气洋洋,后院假山池塘旁,许正阳握着两个拳头对天低吼着,身上爆发出一股戾气来,原本围在他脚下想亲近他的鱼儿,顿时吓得四下乱窜,落荒而逃。
“文彬,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许正阳走出后院,来到前堂,满嘴喷着酒气的徐锡麟打着酒嗝拉着许正阳来到两个人面前。
这两人高大俊朗,年龄稍大那人气质深沉,年龄稍小那人英气勃发。
“这位竺兄竺绍康,号称牛大王;这一位叫王金发,豪侠仗义……”徐锡麟嘴里喋喋不休,看样子是真有些醉了。
许正阳听到这两人的名字,顿时被吸引了,那竺绍康家住嵊县金庭,离新昌县城并没有多远,组建了一个平洋党,号称牛大王,名气蛮大,新昌人都知道。
许正阳曾经让人暗中打探过,这位竺绍康组建平洋党明面上是扶清抗洋,实则是聚集英雄豪杰暗中做着反清复汉的准备。
而王金发,那是一位传奇人物,在历史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的英雄人物。
许正阳看着气宇不凡的王金发,心中暗赞,果不愧为曾经的绍兴军政府都督、让袁世凯都头痛得悬重赏缉拿的人物。
四人在堂中一个角落坐下,许正阳和竺绍康王金发两人互相吹捧客喧了一番后,徐锡麟对许正阳说道:“文彬,本来这次乡试过后,我准备去日本看看,探索下日本明治维新富国强兵之道。可如今手腕受伤,今年是去不成了,这次遇到竺王两位兄弟,那是志同道合相见恨晚。虽然大家有志于振兴国家民族,然下民依然愚蒙,我们商议准备建一座学堂,开启民智,学习宣传西洋先进的文化。”
许正阳拱手道:“徐大哥你们忧国忧民,兴办学堂,正是我辈楷模,如此好事,小弟怎能落于人后,只是小弟年少无知,又身无长物,帮不上忙呢。”
许正阳表面说得好听,心中却暗道,你们这一群反贼,分明是在做造反的准备啊,欺我年少无知么。
徐锡麟笑道:“我们开学堂虽然是要学习西洋先进的东西,但国学才是根本,不可偏废。早就听闻文彬读书万卷,博闻多记,我们的意思是想请文彬教授国学。”
许正阳现在正烦恼着如何寻找道法,哪有心思去教人学问,他委婉的说道:“我确实读了不少书,但都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己之昏昏,如何使人昭昭,恐怕会误人子弟。再说了,徐大哥你是举人,竺先生是秀才,都是博学多识的人,国家功底深厚,奈何弃珠玉而求瓦砾。”
“呵呵,文彬太过谦虚了,我听建林说,令尊明年有意让你参加童子试,这个秀才我想你必定能稳拿到手。”徐锡麟摇着脑袋说道。
许正阳心中震动,这事自己怎么不知道,父母为什么就没对自己说的。
慢慢思索,许正阳心中渐渐明了,自己这次在狮子岭受挫后,迫切想寻找道法,向父母提出想外出游学,当时父母没有答应,看来这是想用考童子试把自己给拴住啊。
“开什么玩笑,考什么童试,清朝马上就要亡了,做这些有用吗?”许正阳心中冷哼。
满清即将亡国,许正阳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进行科举考试,要考也是去欧美考个硕士博士回来,何必在童子试上面浪费时间。
“父母一旦做出了决定,就轻易难以更改,看来自己是不能在家呆了。再说日俄战争就要在新年前后打响,老子牺牲肉体,灵魂穿越而来,怎能不去看看,给小日本和沙俄添把柴将火烧旺一点呢,说不定还有机会找到自己需要的道法。”许正阳心中思索着快速就做出了决定。
“徐大哥,竺先生、王先生,我今天头有些不舒服,就不陪你们,我先告辞了。”说完,许正阳站起来向三人拱手行了一礼,不待三人反应过来就离去。
趁着许楠婚庆大喜时日,府中众人无暇顾及其他的空隙,许正阳决定独自离家出去闯荡。
“文彬,你这是……”徐锡麟在许正阳走出去后才反应过来。
王金发正值弱冠之年,正是锐气正盛之时,对许正阳的怠慢极其不满,他对竺绍康说道:“竺大哥,这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神童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么,你看他这副样子,有一点博学多识之人的修养吗。他现在不过六岁,能读完上万本书,我看就是许家在吹牛,即使他真读完了上万本书,你觉得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将书读透么,我看他多半就是坐在家中天天翻书,将上万本书翻了一遍而已,哪有什么真学问。这不,徐大哥请他去给学堂教人学问,他就不敢了,纯粹就是浪得虚名,名不副实。”
对于王金发满是不屑的口气,竺绍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虽说这许佛儿他也早就听闻其名,但也没有和这神童讨论过学问,还真不知道许正阳有没有真才实学。
徐锡麟贪杯,已经喝高了,脑袋晕晕沉沉的,浑然没有觉察到王金发不满的情绪,许正阳更不在乎那些虚名,他现在只想着怎样去实施他的脱身大计,早日踏入外面的社会,到那时,就是俊鸟出笼,天高任他自在翱翔。
轩辕龙助方真和狮子岭众人计退官兵之事,因方玉娘嫁入许家,许正阳也被悄悄告知,这让他郁闷了老长一段时间。
许正阳自忖多智善谋、智勇双全,如今却接连在轩辕龙手中吃瘪,而轩辕龙更是放出话来,说许正阳言语不逊,三年后他还要再来找许神童的麻烦,坐实许正阳狗不叫神童的称号。
许正阳心中那个火呀,嗖嗖的直往头顶冒,每当处于爆发边沿时,又不得不强自压下心火,实力不如人啊,只得先忍着,等到实力强大后再连本带利的从轩辕龙那里将尊严收回来。
“这个死人妖,他是从泰国回来的吗,先让他张狂几日,总有收拾他的地方。上帝要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许正阳每次处于爆发边沿时就这样安慰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到后院居室,许正阳将出行的换洗衣服和鞋子等行头包成一个小包袱,拿了一些散碎银子和一张百两银票放在身上,然后就提笔写了一封信放在桌上。
此时天尚未黑,许正阳又出去帮着招呼了一番客人,敬了一圈酒。
终于等到天黑,趁着大家都去闹洞房,无人注意到自己时,许正阳换了一身仆役的装束,背着包袱,悄悄的溜到后院小门,打开门钻进了浓黑如墨的夜色之中。
新昌县城入夜即关城门,许正阳心知一旦父母等人得知自己独自开溜跑了,肯定要到处搜寻自己的踪迹,自然是不敢在县城内停留过夜,得尽快离开此地,否则让人抓回去就再难跑出来了。
新昌县城不大,城墙也没有多高,即使再高也拦不住许正阳。
许正阳觑了个空子,避开城上巡视的兵丁,翻出城外。
站在城外河边,许正阳思索了一会儿,取消了前往杭州的打算,为了彻底避开家人的搜索,他决定改往西南改走金华府东阳县,虽然这一路道路崎岖难行,但父母等人绝想不到他会选择走这个方向。
虽说江浙之地,入冬夜晚天气寒凉,但这对许正阳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再加上他夜中能目视前方二三十米远,能感应周围近十里范围内的一切动静,夜晚行路对他来说,跟白昼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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