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建康城外,城门关闭,往日城墙上都有兵士把手,现如今一个人都没有。
齐晖走上前在门上叩了数下,城内寂无声息,在门上轻轻一推,大门并未上闩,应手而开,向内望去,空荡荡地并无一人。
我虽然经常玩统兵游戏,兵书也读过一两本,纸上谈兵倒还勉勉强强,但要论真实统兵打仗,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当即看向司马德文:“会不会刘裕跑了?”
司马德文道:“不像,刘裕没必要,他行兵谋略可比你我都高许多,虽然咱们人数多,他举国之力拼上一拼,败数并不大。”
司马德文又道:“不如咱们进去瞧瞧,城外有重兵把守,绝不会出什么乱子。”
带领一百多人,我们三人进了城内。
很难相信,青天白日之下,家家门户紧闭,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和风自巷道里吹过,令人感觉阴森诡异。
我道:“你们各自分为组,各处瞧瞧,看是什么缘故。”
身后的兵士听了,快速行出。
一时只剩下我与司马德文玉清梅三人。
脚步声渐渐远去,城内又恢复寂静无声,只是连半点声响都听不到,实在是毛骨悚然。
我拉了拉司马德文的袖子:“会不会有陷阱?”
司马德文沉吟道:“不清楚,按说不会。”
过了一会,人影晃动,众兵士络绎回报城内空无一人,连太尉府都没有人。
司马德文道:“也许刘裕把这里清空,从城外大举进攻,来个瓮中捉鳖。”
我反驳道:“我不要做鳖。”
司马德文道:“我只是比喻。”
但忍不住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立刻松散下来。
我们三人回到昔日的段府,里面也是不见人影,但桌子、椅子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未积灰尘,桌子上还摆着一把茶壶,只是茶水已经凉了。
我从窗格中望去,四月园林春去后,深深密幄阴初茂。花草依旧,不见来时伴,日光一缕照了进来,投射在地上,打出一片灰暗的阴影。
我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脸正对着坐在身侧的玉清梅,他一手横放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脑袋,瞅着我问道:“如果咱们抓住二……刘裕,你打算怎么办?”
我反问道:“会吗?”
玉清梅道:“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直起身来用手比划一下干脆说道:“一刀结果了他。”
对面的司马德文敲了我一下:“还没影的事,你们在那里胡乱讨论什么。”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惨呼一声。
凝目向门外看去,却见一道黑色人影一闪。
我们三人冲出门外,只见一个兵士倒在地上,脖子汩汩流着血,颜色还是鲜红色,显然刚死。
又听见正西传来一声更悲惨的叫声,循声过去,又是一个兵士倒在地上,没了气息,但手臂伸直,食指指向南方,不远处墙壁上用血写了个大大两个字:皇宫。
我们相视一眼,呼了一声哨,不一会,百余名兵士陆续聚集过来。
皇城的门半掩着,士兵推开大门,亦是极目不见人影。
我们沿着汉白玉石阶走进正殿。
龙座之下,赫然立着一个玄衣男子,神色萧瑟,正是刘裕。
大殿里本是空旷,他孤身一人背着手站在龙座下,风吹动他高高束起的长发,更显寂寞。
“我一直在等你们。”
他缓缓说道:“文哥,你走之后,再没人同我一起上朝,再没人力排众议,支持我。”
司马德文道:“你权倾朝野,谁敢违抗你,有与没有有什么分别,只怪我错看了你,养虎为患。”
刘裕摇头道:“你与四弟待我情深意重,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迫害你们呢!只是我心中有一事,不得不这样做罢了。”
“小五的病好了,我也没甚忧虑,这天下就还给你们罢!”
刘裕一下子转过身来,黑色腰带上坠着白色的温玉随着晃动一下,面容温和,缓步向我们走来。
我一见他,气不打一处来:“刘裕,你这厮好不要脸,把我们引到这来使什么奸计,你还是赶快投降,门外三十万神玉宫教众候着你哪。”
刘裕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有一天你与二哥要兵戎相见。”
我哼了一声:“谁让你害我们的,你要么投降,要么咱们打上一架,你出你的北府兵,我用我们的神玉宫教众。”
刘裕道:“我手下的北府兵都去守边境,皇城里只我一人,你要打上一架,只能我自己奉陪。”
我虽然满腔怒火,但猛然听见他如此说,忍不住惊讶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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