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她醒来恢复了精神,头一件事便是让人拆了它!
等秦严抱着她从秋千上跳下来时,璎珞都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被他裹了斗篷往外走,从他臂弯迷迷糊糊往后瞧就见秋千下已是摇落了一层蟹爪兰的花瓣,璎珞心想这秋千真真留不得。
不过事实证明,还是莫要轻易尝试新奇的好,两人直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怎么摸出窍门来。偏秦严却一直兴致勃勃的,最后还是璎珞哭了出来,他才鸣金收兵。秦严觉没觉出滋味来璎珞是不知道,倒是她,晃的头都晕了,骨头都散了,浑身都是酸疼的。
两人在秋千上拉拉扯扯,倒也蹭的火花四溅。
今日好不容易将人骗了过来,秦严却是说什么都要试试滋味的,他揽着璎珞手上使了些巧劲将秋千荡的更高了些,吓的璎珞不敢乱动,道:“乖,你应了,爷才搭的这秋千,若是荒废了,岂不可惜。咱们就试试,若是不好玩,爷也好死心不是……”
秦严却哪里肯放过她,他让人收拾这花房都有两个来月了,可惜后来因惹恼了璎珞一回,她虽然从温松院跟着他回来了,只秋千的事儿却不准他再提。
她推着他,企图挣扎,道:“放我下去,我恐高啊!”
秦严说的一本正经,璎珞想到他搭秋千的目的,却是险险没吐出血来。觉出他手不老实的乱动,她顿时面红耳赤,就算没人看,也觉得太是荒唐了。
秦严哪里肯听她的,却是轻咬她的耳朵,道:“无妨,爷试过,结实着呢,皎皎不行,试试便知。”
一阵晃动,引得上头花架上花瓣扑簌簌的往下坠落,四周像是下了花雨,璎珞心跳加快,又是沉迷又是害怕,瞪着秦严道:“你快下去,要塌掉了!”
她到这时候哪里还能不明白秦严之前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都是装出来哄骗她的,一时间拳打脚踢,可还是被秦严丢在了秋千上,没等她往下跳,他便将秋千晃了起来,璎珞吓得不敢再动,秦严又晃了两下,自己便也跟着跳了上来,璎珞只觉身边一沉,腰肢便被他揽着,身子飞了起来,已被秦严转了个身,迫的她不得不分腿抱着他的脖颈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严,你这个骗子,色>
可她哪里是秦严的对手,步子没出去,人就被秦严抱了起来,璎珞顿时尖叫起来。
秦严的声音在颈侧传来,璎珞浑身都禁不住哆嗦了下,本能推了下秦严转身就要往外跑。
&皎,这秋千搭的可好?这里温暖如春,四季如画,什么时候坐秋千都不怕寒风雨淋,皎皎便不想试试?”
有种兔子被大灰狼诱拐进了洞,还傻兮兮乐呵半天的错觉。
璎珞顿时有种晴光万里天却突然被雷劈中的感觉,先前的惊喜统统都化成了泡沫飞灰,她瞬间就笑不起来了。
可问题是,这里怎么会有秋千!这里怎么能有秋千!
四周是各色花丛,绿意垂挂的藤蔓绕着秋千的绳子,秋千上头更是搭着个花架,架子上种了蟹爪兰,花枝都往下长,花朵冲下开的恣意,可以想象,坐在那秋千上,四周皆是花丛,连头顶都垂挂花墙该是何等的舒心悦目。
璎珞随着他的手笑着望过去,顿时笑意就愕在了眼中,就见秦严指着的地方,不高不低的挂着一架秋千。
璎珞随着秦严绕过一片摆放的错落有致的各色小苍兰,果然就见一大片的一品红开的耀眼,如一大块红锦铺展在地上。璎珞笑了笑,正要言语,秦严却从后头抱了她,握住她的右手,带着往上抬起,轻声在她耳边呢喃,道:“皎皎看,爷给你准备的惊喜在哪里呢。”
他说着拉了璎珞往花房深处走,道:“你不想好好看看吗,爷记得之前头一回去皎皎闺房,见到桌上插着些红叶,这花房中虽没秋日的红叶,可却有一片一品红,皎皎跟爷来。”
秦严却意味深长的一笑,道:“皎皎想哄爷开心,爷自然是要成全的。”
大抵是没有女人能经受得住这种繁花攻击的,璎珞眸光晶莹,笑意难抑,不乏惊喜的瞧着秦严,道:“我自然是欢喜的,只是你今儿是怎么了,原当你心情不佳,还想哄你开心呢,怎就换了你给我惊喜了呢。”
他说着顾目四望,道:“这花房是爷前些时日才吩咐人收拾起来的,匆忙之中却也寻不来多名贵的花木,倒也勉强入眼,等你以后遇上什么喜欢的,再慢慢补齐便是。”
秦严点头,道:“母亲是爱花人,所以当年建造公主府时,倾国之力,才弄来这么些琉璃,建造了这一处通体琉璃的花房。这花房乃是大丰独一份的,连皇宫中都没有。母亲在时,倒是亲自照料花房,爷听皇祖母说过,那时候母亲花房中的花儿便连宫中国宴时,皇后都过来借些撑场面。爱花之人,皆以能一观公主府的花房为荣。后来母亲没了,公主府便也荒凉了起来,这花房每日只维系便耗银不少,更莫说那些娇贵的花木都要精心打理才好,故而便渐渐也废弃了。之后爷虽住在公主府中,可爷一个粗人,自然不会弄什么花房。”
璎珞有些回不过神来,傻兮兮的点头,道:“这里真是美呆了,怎早不带我来看,这是母亲生前的花房吗?”
见璎珞整个人都呆住了,满目的惊艳,秦严心情极好的勾起了唇,觉得自己一番功夫倒没白费,上前行至璎珞身边,将她揽在了怀中,道:“欢喜吗?”
置身其中,就像是到了一个梦幻王国一样。
琉璃色彩流云漓彩、美轮美奂,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如今夜间虽然显不出剔透来,可却更加光彩夺目,反射着灯光,晶亮如七彩的星。
却原来在她贪看花木时,秦严已将暖房中的琉璃灯都点亮了,顾目四望就见这整个花房竟然都是用琉璃给搭建成的。
她说着轻嗅了下身边的一簇十样锦,抬头间呼吸却是一窒。
璎珞被这满屋子的花惊艳到,兴致勃勃的四处打量,语气兴奋的道:“我怎么没听人说公主府还有这样大一处花房,这是你送我的惊喜吗?”
璎珞打眼一瞧,就看到了不下十种的名贵花木,各种茶花,兰花,菊花……红的妖艳,黄的耀目,蓝的清雅,都好看的紧。
花房显然有人精心打理着,打眼一望,各种花木都有,绿意满屋,花开繁华,一步一景,当真是美的惊心。
这里果然是一处花房,竟是比靖王府的花房还大,一眼望去,一片葱茏中繁花点缀,高低错落,藤蔓垂挂,饰以假山流水,又有几只鸟雀被灯影惊醒,叽叽喳喳掠过藤蔓,简直就像是突然坠入了一处幽谧的山谷一样。
果然,门口的五盏琉璃灯被秦严一一点亮,璎珞眼前便也跟着惊艳明亮起来。
璎珞依稀觉得是进了个屋子,光线一下子有黯了极多,黑漆漆的四周影影重重都是黑影,不过那浓郁的芳香却让璎珞分辨出这里大概是什么地方了。
身后木门关上,秦严松开了璎珞的手,似是转身往旁边去点灯。
璎珞顿时便觉一股暖热,融合着浓郁的芬芳和水汽扑面而来,她惊呼了一声,人却已被秦严拉扯了一把,不容分说便进了木门。
璎珞还来不及打量四周,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秦严便上前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那道木门。
好在也不过一盏茶时候秦严便停下了,示意璎珞看,璎珞望去却是一愣,只见一处垂满绿色藤蔓的木门横在眼前,今夜没有月亮,天空只缀着星辰,这处位于花园中,疏影斑驳,使得显现微弱的星光愈发暗淡了一些。
她只新婚过后往公主府这边来过一回,也只是逛了小半片花园而已,对公主府并不熟悉,此刻被秦严拉着左右拐来拐去,愈发不知到了哪里。
可公主府又没主子住,厨房这会子也该早熄火了啊。
璎珞满腹狐疑,不明白公主府这会子能有哪里是暖和的,难不成是厨房?
璎珞一面瞧着,一面便要去解脖颈下的斗篷系带,秦严却握了她的手,道:“这屋子长不住人,果然是有些阴冷入骨,爷先带你去个地方暖和暖和,等会子,屋里生了炭盆,驱了寒意咱们再回来休息。”他说着已将带过来的汤婆子塞进了被窝里,拉着璎珞的手往外走。
这里是秦严自出宫便一直住着的地方,和他们住的新房比起来,很是不同,显得更为宣阔,简洁,屋中摆设极尽简单刚硬,几乎找不到半点柔性气息。
正房果然是日日有人收拾的,秦严点了灯,璎珞便四处观望起来,饶有兴致的。
秦严拉着璎珞往正房去,只随意吩咐了一句,令准备热茶,烧些热水,再备两个炭盆送进来。
听到动静,守院的影七和苏哲便先迎了出来,见秦严身边还牵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裹着厚厚的斗篷,知道定是世子夫人,也不敢多看,更不敢冒然凑上前去伺候。
公主府虽和靖王府相链,可因两府都占地极广,故而两人过了两盏茶时候才到了浮云院。
于是小半个时辰后,秦严才拉着裹了厚厚黑斗篷的璎珞出了皎月院,一路往公主府的方向去。
璎珞便也彻底放下心来,道:“我去吩咐她们都歇下,等外头没动静了,咱们再过去。”
只怕还没戏耍,人就要被吹成风干冰棍了,料想他先前那样说,不过是突然想起了那事儿,提一提罢了,最多将她带过去,让她瞧瞧那秋千,言语上逗她几句而已。
此刻,璎珞见秦严设想的周到,又念着现在外头冷的要死,寒风刺骨,秦严便算是真让人搭了什么秋千,总也不能这大冬日的乱来。
现在都已是冬日了,璎珞是个耐不住寒凉的,又有宫寒之症,屋子中夜里已经开始烧炭盆。
秦严却挑眉,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咱们不惊动院子里的下人便是,爷偷偷带你过去。公主府那边影七几个每日里都有收拾着,什么都是齐全的,虽然屋子里难免没有笼炭火,可有爷在,自也冻不着你,你若怕长久不住人,阴冷了些,咱们带个汤婆子过去便是。”
秦严回头望去,就见璎珞已从美人榻上跪坐起身,两只小手抓着他的衣袖,仰头望着他,她的眼眸湿漉漉的,带着些讨好的温柔,道:“你既不想住在靖王府,咱们过去公主住一夜也没什么的,只是这么晚过去,会不会不大方便?”
见他说着就要往拔步床去,身影逆着灯光显得莫名寂寥,璎珞心一紧,哪里还有心思研究秦严是不是在图谋不轨,忙抬手拉了他的衣摆。
他说着翻身起来,道:“早些安置吧。”
秦严见璎珞狐疑的看过来,立马脸上便露出了黯然之色来,叹了一声,道:“还是算了,都这么晚了,明儿还要上朝……爷不过是今日不想呆在这府里罢了,气闷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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