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一巴掌从旁边拍来,“住嘴!”
武媚及时打往话,她惊慌的目光偷瞄了眼屋内站着的几个下人,随后垂首。
二管家嘿嘿地干笑着走到桌前坐下,接着向李梅与武媚做了个吃饭的手势,嘴里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永远记住:你们是奶娘,是小姐亲若母亲的娘!何况有我在就有你们俩的一口饭吃,这府内还是咱们的天下。”
两个妇人互视一眼,随后安心地在桌前坐下。
二管家咽下嘴里咀嚼的食物,又向武媚道:“你与紫烟小姐关系不错,一会儿到她那打听一下少爷的想法。”
武媚点了点头,二管家随后也望向李梅,加重语气,“你也多管教一下花前,让她少顽皮点。”
李梅手里的筷子往桌上大力一压,心里的不痛快马上就爆发,“你们可是一大早就陪着花前玩。我刚处理完事回来,还死缠着要我帮忙,弄得我的手都被挠着了,现在还痒痒呢!那下午的飞猫游戏你不是还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嘛?你为何不说,现在倒说起我来了。”
李梅一连串的话犹如子弹扫射而来,令二管家脸色一忽儿青一忽儿白,他蓦然站了起来,冲着李梅大吼,“冲我发什么脾气,若不是你平日里的纵容娇惯,花前会这么胡闹吗?”
“你……”李梅猝然伸手将面前的碗横扫落地,怒不可遏地敌视着二管家,看似马上就要动手。
瓷器响刺耳,武媚脸色一变,急忙拉住李梅坐下,嘴里劝道:“好啦好啦!别说了,花前突然偷了那只猫回来,我们谁都不知道,二老爷还到处找她呢!而且也都怪我们没想到少夫人行动那么快,若是知道,就把那只猫弄死算了,也省得惹下一连串的麻烦。”
“就是。花前抱猫回来时我就说赶紧弄死,你们俩偏听她的,说玩够了再弄死。”二管家本不想与李梅争执,得武媚送上台阶也就顺着而下。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李梅一抹眼泪,委屈地道:“可怜我那儿子还不知到哪儿啦。”
二管家那眯眯眼一翻,“你不是让他成功栽赃了黄小银吗?他定安全上路了。”
“是倒是,但我只顾着打听黄小银的消息,没送他。”李梅又道。
“放心啦!十八九岁的人啦!能独自来京城,还能不会回去呀!”提到李梅的儿子,二管家真个儿的烦心。
为了那破儿子,李梅可是从他手里刚借了十两银子,而前前后后,恐也有几十两了。说是借,可这种微妙的关系能死着要还吗?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知道你不待见他。”李梅一拍桌子,悻悻地向床榻走去,却好似突然想到什么,折回桌前向二管家与武媚道:“你们说黄小银跟踪我干什么?”
二管家不耐烦地瞟了眼她,“蠢妇!平素里你又不是看不出来,那大管家盯着我们呢!这次,你抱着包袱出门,定是更加引起他的注意,所以,虽然我缠住了他,但他还是暗中使了亲信跟踪。”
这话立即让武媚与李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李梅又说了小莲看见官差进府的事,这事,二管家左思右想,觉得还是不宜与无叶把脸扯破,因为无叶与冷雪鹊走得很近,而新夫人一直都很神秘。
吃完饭,武媚说要去找兮紫烟出了门。
二管家随后就快速地溜了,却是朝竹苑而去。猫的事仅发生了几个时辰,而只有少量人知道,他得早点去给李飞絮说说。
鹊归苑,小白猫已经吃完东西,它安然睡到了坐榻的一角,而月轩璞正给冷雪鹊轻轻地把锦被拉到心口,他随后在软榻缘坐了下来,眸光闪落到挂着的那件黑色衣袍上。
黑色的衣袍在冷雪鹊这儿让他有点不解,但冷雪鹊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就想是她见有皱褶就拿出来挂晾了。
门外突然传来甫青轻轻的低唤,“大人!紫烟小姐在碧海苑等候。”
冷雪鹊濡湿的羽睫一扬,正好对上月轩璞投来的抱歉目光。
她懂了,那一直就亦敌亦友的兮紫烟又来破坏,生怕他对她好一点,而今日白天恐也是故意来向她泄密。
他尴尬地呆坐会儿,又小心翼翼地解释每晚有练功的习惯,见过兮紫烟后要练功。
她把委屈藏在心底,眉梢都隐有笑意地支撑着从榻上坐起,用衣袖耐心反复地擦试着他那半张没戴面具的脸,动作轻柔,好像生怕不小心就划破了细嫩而白皙的皮肤。
他颇开心地笑了笑,当她衣袂落下时,向门边走去。
她一直看着他的身影在门前消失,殷切的目光渐而变得凄凉,不过,虽然他还是离开了,但她已经很满意,起码从这刻起他懂得对她虚于委蛇,不再那么赤。裸。裸地伤害她。
当闭月关上房门退下后,她揭了被子盘腿而坐,专心地练起功来。
不是残躯了,要从头练功,以免再出现下午那棘手的事情时束手无策。
。。。
碧海苑附近的回廊,一团橘红色的光芒在黑暗里移动。
兮紫烟从光线中奔出,她步子轻快,柔美的笑意,猝见迎面疾走而来的月轩璞就欣喜地喊道:“璞哥哥!我今天试着谱了首曲子,不如到我房内,我抚给你听听!”
月轩璞有一秒的迟疑,随后加快步履越过兮紫烟,嘴里道:“时辰不时,表妹还是回房吧!”
兮紫烟脸上的笑刹时凝住,从中品出了一丝不妙的味,她止步怪怪地盯着不似从前那么热情的男人背影,瞬间脸庞一扬,就提拉着裙裾追去,“璞哥哥是要回房作画吧?我帮你磨墨……”
兮紫烟的话只差‘我与你共度慢慢长夜’的后半句了。
月轩璞驻足,悠然回首,眼前一袭翠烟缎衣裙的女子一如既往地光环四射,可他今夜实在对什么都没兴趣,也心乱如麻,而不得不悄然承认,新娶的夫人经过今日这一折腾已经深深地烙在脑海,挥之不去。
他鼻端处隐隐约约残留下与她相近时嗅到的幽兰淡香,脸上也若有似无地有那被轻柔擦试的美好感觉。
这感觉他从未有过,当然,表妹虽与他亲近,也得他喜爱,而他一生也不拘小节,不迂腐,但实则他们一直都谨守规矩,连手都没触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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