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差点忘了你存在
甫青那疑惑的视线在男女主子身上迟滞地扫来扫去,尔后为难地向月轩璞唤了声,“少爷!”
月轩璞眉头高高一挑,脸阴沉得如六月就要下暴雨的天气,阴阳怪气地反问甫青,“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他总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发脾气。冷雪鹊眉目清冷似雪,反应淡淡,也不说话。
月轩璞冷哼一声,负手大步迈出门槛去。
花径小道疾步走来兮紫烟,人未到,娇滴滴的声音就冲击过来,“表哥!你怎跑这儿来了?”
月轩璞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瞬春风笑扔迎上去,“听说这儿热闹,就过来看看。表妹还没歇息吗?”
“没呢表哥!我给你做了宵夜。”
男女显得夸张的喜悦声音渐渐远去,虽没看到俩人,但凭着两人的对话,冷雪鹊早猜想到他们是何表情。她心头腾起一股怒火,却直愣愣地望着自个儿的脚尖。不知是要奔出门去大骂奸夫淫妇一场还是就这样憋着。
依月轩璞的脾性,他们会大打一场。又让府中再次掀起他们夫妻不和的绯闻。
灯火摇曳,秋意凉,她一直处在彷徨中。
随着甫青与月轩璞的离开,那四个小丫鬟也跟随走了。
月妈好似经过一场大战,她摸索着进门,战战兢兢地向冷雪鹊道:“少爷又怎么啦?”
“他发神经病!”冷雪鹊心情不好,赌气地道。
她虽气得嘴唇发紫,可心头明白,月轩璞这次是吃醋了。吃自己私自到太子府的醋。也吃离轩辕亲自送自己回府的醋。不过,这恰恰证明他心里还是有她。不然,不会这样胡乱发脾气。
月妈沉默会儿,问冷雪鹊吃过晚饭没有。
冷雪鹊说吃过了。让月妈把饭菜端下去。
月妈一边指挥下人端盘碗,一边絮叨,“小夫妻吵架。怎么竟弄成这样?”
本不会成这样。还不是有人使坏?冷雪鹊暗想。
“这两日好奇怪。不见二管家人影。”月妈继续道。
虽二管家荣升大管家。可下人们还是习惯性叫他为二管家。
二管家不能说话,一出口就是猪叫,他当然躲了起来。也不排除去了赌坊。冷雪鹊禁不住掩唇一笑,“他可能出府豪赌了吧!”
“哦!肯定是这样!”月妈双眼一瞪,转瞬笑了起来,“二管家前阵子听说输得挺惨。连赌坊的人都到府门来要债了。若不是凭借着太尉府的威名。恐那些人还真要直闯进来。”
冷雪鹊的眼光下意识地瞟向梳妆桌,那些放着无叶给她的厨房修建票据。
她心思一动,趁着夜色独自向府中的账房走去。
掌管府中全部开支账目的是位老者。姓鲁。她曾在厨房见过一面。
那人留着山羊胡须,看样子倒也老实本份。
她到时,不见账房。这正合她意。
她三下两下弄开那锁,返身关上门。
先看了几本账本,把无叶的开支与二管家的开支一一对比,没查出什么。
肯定有暗账!她放弃了看得见的,眸光落到散乱堆积在地下的一堆乱账目上。
纸片页页泛黄。而其中竟有几本看似废弃不要的账本。
掩人耳目,定是这堆废纸了。
她如获至宝一般一本一本从中拿了出来,坐在桌前细细翻阅。
二个时辰后,虽没看完,但依据月年日,种种开销。她心中已经得出结论。这是一本二管家所有开销的真账目。
账目记载明细,应是鲁先生有戒备记下。而摆在桌面上的账本是给月浩南看的。其中大多是巧设名目。虚假报账。
“几年了,他定从中捞了不少银子。怪不得无叶把那开销给自己时那么有深意,原来如此。”
她刚放下真账本,鲁先生推门而入。
他看见她吓了一大跳,再一瞅她手压着的那账本,就撂了袍子咚地一声跪在地下,叩着头道:“少夫人!你心心好。不关小人的事。全是二管家威胁我这样做的。”
冷雪鹊知道鲁先生也是混口饭吃,怕得罪二管家。
她把真账目收入袖中,淡淡地对鲁先生道:“先生起来。今日一事你不说二管家不会知道。”
鲁先生疑惑重重地望着她,“可……”
“放心。这黑账我不会给人说。”她拍了拍鲁先生的肩,带着黑账走出。走到三岔路口,她猛然记得兮紫烟与月轩璞一同归去。
她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还会发生什么。就把黑账揣入怀。展开轻功避开巡夜的护卫很快来到碧海苑。
碧海苑卧室门大敞,小秋子垂首站在门外,而透过不大的树枝缝隙,她清晰地看见月轩璞正埋首书案,好似在批公文。兮紫烟捋袖在旁美美地磨墨。
秋天的夜晚这般凉她不知道月轩璞为何不让小秋子关了门?
“表哥!不如紫烟去叫两个小菜,我们小饮几盅……”兮紫烟笑吟吟地道。
月轩璞抬头,眼中泛出几分冰冷,他迟疑会儿,道:“表妹!我都差点忘了你还在。夜已深,露深。你也早点歇息。”
“表哥!!”兮紫烟一扭小腰,不情愿地撅着红艳的小嘴。
月轩璞没再望兮紫烟,而是又埋首,并向她做了个退下的手势。
兮紫烟暗中做了个鬼脸,带着秋菊出了门。她迟疑地站在门前,思索会儿,小声吩咐小秋子退下。
小秋子为难地闪了眼书案前的月轩璞,无可奈何地拱了拱手步下台阶。
兮紫烟嘴角噙着一缕得意的笑,把披着的翠烟缎缓缓向肩部褪去。
淡淡的橘红色灯笼光芒下。女子柔肌雪肤露了出来。
她眼中盈满了醉人的一波春水,含着好看的笑转过身面对月轩璞。
冷雪鹊脖子往前一伸,小嘴张得大大。她还真是想不到这女子竟然想施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意图诱惑月轩璞。
奶奶的!再想嫁入太尉府也不用如此。她愤恨地低声骂着。事发突然,得当即采取措施。不能让这女子就这样进门。
她惊悚过后。正待施法,却见月轩璞闻响已经抬头。
晚了!她小手内敛收紧。也好,就看看月轩璞的反应。
他若是一个经不住诱惑的人就不值得她付出。
“表妹!你酒没饮。倒是醉了。”月轩璞丝毫不惊,相反脸上浮出若有似无的一抹嘲笑,他嬉戏兮紫烟两句,就从嘴里迸出惊天动地的大喝,“来人!”
“表哥!”兮紫烟身子一颤,下意识地扭头。耳听着有拉开门的声音。她慌乱地把外衣拉上。
苑内的几个下人胡乱整了整衣服,凑到门前拱手道:“少爷!有什么事?”
月轩璞缓缓走出书案,负手长身玉立。朝几个下人道:“天黑。替我送紫烟表妹回兰阁。”
尴尬站着的兮紫烟无奈,只得勉强向月轩璞福了福身子,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躲在阴暗处的冷雪鹊几秒后挠了挠鼻头,突然咧嘴哑然一笑。这男人若有这般好诱惑就不会暗自苦苦守着萧如玉,守着五年前那暖昧不清的一切。自己真是多想了。不该不信任他。
她在这时回忆起那香池的一幕。心间有几分温暖。第一次感到自己很了解月轩璞,也很荣幸。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让他入梦。
。。。。。
半夜时分。咣咣当当的声音自碧荷池方位隐隐约约飘来。
冷雪鹊倏地一惊,坐了起来。
她侧耳静听会儿。冰冷一笑。
肯定是李飞絮请了法师来作法。而不来鹊归苑定是与离轩辕有关。
她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沉鱼死后的样子定格在眼前,这才下了床榻,拉开门。
今天的月儿非常圆。撒下淡淡的银辉。天清清,风微凉,令人神清气爽。
她视线上移。望向掩埋沉鱼的后山方向。
那里沉压压。漆黑一团。阴森诡气笼罩,可想而知几只老鸦枝头停留。凄惨一片。
沉鱼怨气未消。她还在。只是魂魄薄弱,不能现出身来。
“让我来助你。”她坏坏一笑,嘴里默念口诀,挥袖向那地儿。
刹时,风突然猛烈了,肆意地呼啸,枝影摇曳,落叶卷起飞舞。而很快,几朵乌云诡异地从方向滚滚朝府中而来。
“作法!去你的作法。”她转身,砰地一声合上了门,却来到梳妆桌前,瞅着镜中了的自己发起了呆。
几分钟后,拿起了螺子黛来蘸水。
她本眉目如画,明眸皓齿,肌若凝脂,不添画已经很美了,可却就是在上面仔细地添画着。
弄得满意了,还是睡不着,就坐在坐榻上喝酒。
冷雪鹊自从从冷颜手中夺了那便携式酒壶,就酒壶不离身,屋内也没少酒。
咣咣当当的声音先是断了。后是断断续续。再就是闹成一团,随后就是下人争先奔走的凌乱脚步声响彻云霄。
她小小的施了法,让沉鱼的魂魄凝聚,带着怨气没到头七就显现出来。当然,她没让沉鱼具有杀伤力,毕竟,李飞絮是月轩璞的母亲。而沉鱼含冤而死,当然不甘心,自是要捣乱一番。
“作法!也要请懂的人。”她饮尽手中的酒,不屑地笑了笑。
如不出她推算。李飞絮与兮紫烟今晚得吓个半死。
耳听着凌乱的脚步声向竹苑而去,她高兴的一盅又是一盅地接着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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