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时候,圣上看起来像是在宁事息人,不想让曾毅继续说下去了,是爱护大人您,可若是真如此的话,陛下怎会没对曾毅说一句重话,就退朝了?”
这官员说的极为婉转,其是丁原势力的官员,有些话,是不敢说的太直白的,怕惹来丁原的怒斥。
“本官也想到这点了。”
丁原把手里的酒杯按在了桌子上,却是展颜一笑,道:“吃菜,都愣着干嘛,有些人啊,仗着胜眷,终究是不行的,何苦担心这个?”
丁原这话,却是传递出来了一个意思,曾毅,还是太嫩了,就算是有胜眷又能如何,仍旧不是自己的对手啊!
有了丁原这话,虽然不知道其是怎么打算的,可到也没人问什么,都像是忘了这件事似得,真的是一团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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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内。
“这份密奏依诸位先生来看,该如何处置?”
弘治的脸色十分难看,这密奏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从河南发来的,里面的内容,让人发指。
“陛下,不可贸然行事啊。”
在坐的大臣显然也都看过了这份密奏,个个都是阴沉着一张脸,脸色难堪的很,仿若天都要塌下来了似得。
“不可贸然行事,不可贸然行事。”
弘治低声念叨着,脸上全是愤怒之色,可却又带着一丝的无奈,牟斌这次所奏之事,确实让他为难了。
“陛下,河南地方的卫所官兵早以尽皆被调动,随时可以应对一切事情。”
兵部尚书刘大厦沉闷开口,上次,召曾毅回京之时,兵部派去河南一官员,主管河南各卫所。
“用兵之事,要慎之,且,现如今,咱们就是有百万雄兵,可却根本不知道该用往何处。”
内阁大学士李东阳缓缓开口,并没有针对刘大厦的意思,遇重大事情,各大臣各抒己见,这是很正常的。
刘大厦也不是心思狭隘之人,闻言,并没有反驳什么,甚至,微微点了点头,穷兵黩武,这话,刘大厦虽然是兵部尚书,可却也清楚的很。
“陛下,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健却是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却卖了一个关子。
“刘先生但说无妨。”
弘治虽然心情不佳,可却也不会因此而毫无缘故的迁怒在臣子们的身上。
“曾毅这小子,之前任河南钦差,对河南之事,该是极为了解的,陛下不若召他一问?”
刘健这话,却是引起了刘大厦的诧异,稍微一转,却是大概明白了,曾毅既然是陛下为太子殿下培养的臣子,那,有些事情就必须要让其知道,这是对其的一种锻炼。
“传曾毅。”
弘治略微犹豫了下,就让身边的太监萧敬下去找人了。
萧敬找到曾毅的时候,曾毅还在东宫和朱厚照闲扯。
“宣曾毅进宫做什么?”
朱厚照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很是不满的看着萧敬,在朱厚照看来,父皇宣曾毅进宫,怕是因为今天早朝之事。
“应该是和河南有关吧,其余的,老奴就不知道了。”
萧敬也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是以,只是透漏了个不轻不重的消息,其余的,并没多说。
“我陪你一起去。”
朱厚照大手一挥,就先走出了屋子。
曾毅苦笑,在后面冲着萧敬拱手道:“还劳烦公公带路。”
微微点了点头,萧敬道:“曾大人,请。”
“萧公公,陛下可是只召了下官一人?”
曾毅随口问着,这问题,怕是不用保密的吧,毕竟呆会过去了,肯定是要知道的。
“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和朝中的几位大臣都在。”
萧敬声音有些沙哑,略显尖细。
朱厚照刚开始的时候走的还挺快,后来,也就放慢了步伐和曾毅他们一起了,这样一来,曾毅倒是没机会和萧敬说话了。
“曾大人,稍等片刻,杂家进去禀告圣上。”
“通报什么,直接进去就是了。”
萧敬一句话刚说完,朱厚照就拉住了曾毅的胳膊,直接推开殿门,闯了进去,至于大殿旁边的卫士,却是视若不见。
朱厚照的行为,若是放在别的朝代,肯定是要受到处罚的,可是在本朝,这些卫士却是已经习惯了。
“父皇。”
进了大殿之后,朱厚照一溜烟的就跑到了书案后面弘治的身旁了。
“臣曾毅,叩见陛下。”
曾毅却是直接跪倒行礼。
“平身。”
弘治一手拉着朱厚照,温和的冲曾毅道:“起来说话。”
“是。”
曾毅起身,眼神偷偷打量了下殿内,果然,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和兵部尚书都在,而且,脸色阴沉,并不好看。
思绪转动,曾毅已经大概猜出了个缘由,能让这么多朝廷重臣聚在一起,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既然召自己前来,就证明其在这件事上肯定是能说上话的,他们想要听听自己的意见。
而曾毅刚入朝几个月,这事情,简单一想,也就清晰明了了,肯定是河南又出了什么事情。
“把密奏给曾毅看看。”
弘治冲身旁的萧敬开口。
接过萧敬递来的折子,曾毅缓缓的翻看着。
“呼。”
合上奏折,曾毅出了口气,脸色却是有些阴沉。
“曾郎中有何见解?”
李东阳见曾毅看完奏折,是以,在旁边开口道:“曾郎中是在河南呆过的,且,这事可以说是知之甚详,不妨说说。”
先是冲着弘治躬身,双手将奏折奉上,然后,曾毅才又冲着李东阳拱手,行了一礼,道:“眼下这情况,却是有一点需要弄清楚的,这奏折上所写的内容,是如何得来的,是严刑逼供,亦或者是那左护法主动招供。”
“有区别?”
李东阳皱了皱眉头,虽然不喜欢锦衣卫,可他还是相信锦衣卫的力量的,绝对不会再供词上出错。
“有。”
曾毅点了点头,道:“那左护法精明过人,善于算计、谋略,这供词,下官到不怀疑有假,只是,其招供的缘由,下官却是有些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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