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交往应该注意身份,朋友之间也应该注意距离。
by小许有法
方艳芸应该算成徐志摩的表妹,所以在她回上海之前,徐家二老特意留了她吃一顿午饭。
饭桌是那种大圆桌,是江浙地区特意为招待宾客时才会用到的,徐家人多,平时的八仙桌根本坐不下。
徐家二老坐正位,也就是坐北朝南的位置,这表示对当家人受尊重,待两位老人入座坐稳后,张幼仪他们接着一一坐下来,最后才轮到方艳芸,许文强和龙猫邦。
这是一百年前的破规矩,也是一百年前的民风和民俗。
云支应该很庆幸,因为所有下人只有站着份,他因为方艳芸这层关系才在徐家有了个座位。
“阿根,去叫少爷来吃饭,告诉她表姑娘来了。”徐老太爷特意压低了声音对管家阿根交代道。
“是,老爷。”阿根一如往日地木纳地回道,他虽然是这里的管家,但也只是个高级长工而已,吃苦跑脚轮得到他,但是在徐家吃饭享福是绝对没他的份的。
阿根跑向了里屋,而且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瞧,这架势这徐家大院还是蛮深。
此时众人只有一件事可干,就是眼巴巴着望着徐家老太爷一口一口地抽着他的闷大烟,他不动筷子,说可以吃饭,那绝对是没人敢动的。
好在,这个时间并不是很长,没过多久,阿根又重新跑了回来,他照例给老太爷哈了一个腰,再说道:
“老爷,少爷说他不饿,叫我们先吃,他等等就来。”
徐老太爷听完这话,脸上流露出的是一丝尴尬,毕竟有这么一个活宝儿子,谁的面子上都是挂不住的。
“哼,我难得来一次,这表哥倒好,硬是躲着不见。”方艳芸报怨道。
“邦,看你的了。你去请一下吧。”云支把勃郎宁手枪交到了龙猫的手中,然后说道。
两个人相处久了,便自然而来地会产生多于一般人的默契,龙猫*邦听完了云支的交代便愤然地站了起来,朝里屋走去。
不一会儿,很快,龙猫纠着徐志摩,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来了。龙猫的动作当然很轻松,就像拎了只小鸟一般。
云支对徐志摩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此时的他面色灰暗,印堂发黑,面黄肌瘦,活脱脱的一个会动的活僵尸一般。
“坐下,吃饭。”徐老太爷无奈地道。
徐志摩听完,便一声不坑地坐了下来,此后这次饭局地气氛就始终如一地没人再说一句话。
下午,方艳芸准备起程返回上海,海州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没趣的中转站。
“许先生,你也要去上海么?”张幼仪问许文强道。
“不,徐太太,我要等安葬完了兄弟后才走,请问徐太太有事么?”许文强回道。
“噢,听艳芸说,你是北大的高材生,刚好阿根有事要回乡下,不知道先生可否愿意留下来帮我忙?你们知道的,志摩不管家事,我一个女人实在忙不过来。”张幼仪委委诺诺的央求道。
“噢,这样的?好吧,徐太太,我许文强到哪时里都是一样的,既然徐太太开口了,那我多留几个月也是没事的。”云支答道。
云支把龙猫*邦交给了方艳芸,要求他时刻保护她这个好朋友的安全,毕竟大上海帮会多,**多,很是不安全。
第二天,徐继发的灵柩运到了,云支给他置了一块风水宝地,然后把他入土为安了,葬礼办得隆重了些,虽然算不得风光大葬,但是也还算对得起这个久未回家的游子了。
过生活,就是粗茶淡饭,当然徐家家底殷实,菜蔬上要好很多。
“许先生,你坐吧。”张幼仪邀请许文强坐下,虽然他也只是个管家,但是身份可与阿根不一样。
“谢谢,徐太太。”许文强回道。
接下来的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里。
她称他为:“许先生”。
他称她为:“徐太太。”
至于那个徐大诗人,阿根走了,就没人再去请他了,他饿了自然会下来吃饭。
朋友,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也不应该有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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