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知秋看冯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干咳一声:
“老夫只是随口一说,你这小子还真的当真了,哈哈……”
说着,不忘催促冯路两句:
“这人都去了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你就是真的把老夫当年交代你的事儿忘了,也不打紧。现在去办的话,也还来的急,但是如果要老夫知道你存心欺瞒的话,哼,后果不用说,你也这道!”
鹤知秋前面的话语还是和风细雨,可是到了后面一句,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冯路一听,差点没趴在地上,额头上更是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赔小心地说道:
“前辈,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您老人啊。您交代的事……”
话还没说完,只听门口敲门声响起。鹤知秋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拍冯路的肩膀。
“哎!你看你,老夫又没有说你什么。老夫若真的信不过你的话,又怎么会把此事交由你来办呢。”
等鹤知秋把话说完,冯路才盯着屋门,毕恭毕敬地说道:
“前辈,想必是东西已经取回。”
说着,转身神情一肃地吩咐道:
“进来!”
紧接着,房门被一推二开,只见这伙计虽然尽量的压制气息,但是快速起伏的胸膛,却说明这伙计是一路跑着来的。手中拿着一物,陆摇鹏头也不抬,只是神识略一探查,就将此物看了个清楚。赫然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储物袋。冯路接过储物袋,吩咐伙计出去之后,就满脸堆笑地双手捧着储物袋,递给了鹤知秋。
“这是前辈要的东西,前辈看一看是否齐全。”
鹤知秋也不客气,将储物袋一把抓在手中。然后轻轻一抖,将一缕神识探入其总。片刻之后,才神色一缓的将储物袋别在了腰间。
“不错,老夫交代的材料,你居然一样不落的都准备好了。难得你如此尽心尽力,如此的话,老夫也不会亏待你。这副火灵叉,算是对你的一点奖励,你收下吧。”
陆摇鹏神识一扫之下,也不禁眉梢一挑。这火灵叉赫然是一件中品灵器,冯路自然是满口称谢地收了起来。下面鹤知秋和冯路闲聊了几句,就吩咐其退下。然后呵呵一笑,一拍陆摇鹏的头,笑骂道:
“臭小子,你还没有吃饱吗?你这哪里像是修仙者,尽管你资质极佳,可也不要毁在这贪欲之上!”
“臭老头,你又怎么知道我会毁在这贪欲之上,之所以来这里,还不是你这老头儿先有了口腹之欲?”
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摇鹏和鹤知秋熟识了以后。这鹤知秋,经常称陆摇鹏是“臭小子”。而陆摇鹏也毫不客气地叫他“臭老头”,奇怪的是,鹤知秋对此却是毫不介意。一来是陆摇鹏的天资极佳,鹤知秋早有收其为徒的念头。二来,次子可能跟恩公张玉有莫大的关系,自然不能做平常对待。
“好了,此地距离那人所建立的家族颇近,不宜久留。”
说着,手中金光一闪,一把抓住陆摇鹏的衣领。待金光消散之后,小屋之中,早已经没有了二人的影子。直过了好半天,外面才传来冯路的声音:
“前辈……”
屋中并没有半点声响传出,冯路这才试探地推开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单手摸了一下鹤知秋拍过的那个肩膀。一脸的狐疑之色:
“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但是事已至此,还是先避一下为妙。”
说着,就急匆匆地从后门,出了“广源斋”。
此时的陆摇鹏与鹤知秋早已经出了雍州城。照鹤知秋的说法,就是先找一处地方,将手中的材料炼制一番,然后再找朱月报当年之仇。陆摇鹏却是嘿嘿地坏笑着问道:
“臭老头,难道你真的怕了那朱月不成?”
鹤知秋闻言,却是面色丝毫不变,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臭小子,老夫走的桥比你走的路都要多。你这小小的激将法,还想让老夫动容不成?老夫此刻不去找他,自然有老夫的道理。”
“话虽然说的冠冕堂皇,但心里还不是怕了人家!”
鹤知秋听了,面色微红,但还是不急不缓地说道:
“臭小子,你懂什么?老夫最近新夺舍了肉身,虽然修为还未尽复,但也有筑基初期的修为了。但是不准备一下,尤其是带着你,动起手来难免会束手束脚。老夫自问,绝对不会怕那姓朱的贼子,但是这几十年间,老夫未得寸进,修为还不如当年了。朱月如今修为就算是停留在了筑基期,但是他们如今攀上了魔阙谷这样的大宗。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所以还是要从长……”
鹤知秋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阴厉异常的声音打断。
“所以你这是要准身而逃了!哈哈……”
陆摇鹏闻言,心中一凛。鹤知秋更是大喝一声:
“是何人,竟敢偷听老夫的谈话?再不现身的话,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在陆摇鹏两人十余丈的虚空处,黑光一闪。就现出一名浑身黑袍的青年,胸前绣的一座青光微闪的宫殿,尤为醒目。鹤知秋见了,瞳孔一缩,好在脸上丝毫异色没有地说道:
“原来是魔阙谷的道友,但不知道友此番拦住我等的去路,不知有何指教吗?”
陆摇鹏往青年胸前的宫殿上扫了两眼,神情顿时冷了下来。要不是陆摇鹏从这青年的身上,感觉到一股比鹤知秋还要强一分的威压,说不定早就动手了。青年却是丝毫面子都不给。
“你这老儿,装糊涂的本事倒是不错,难怪就连你旁边的孩子,都要笑话你!你也不用在探查什么了,就凭你这点修为,有家师钦赐的幻形珠在,谅你也发现不了什么。”
黑衣青年一副自负的模样。鹤知秋却是故作镇静道:
“怎么难道还有其他人不成?”
他一番神识扫视之下,果然如青年所说,一无所获。但是好歹也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了,自然不会全信青年所说,于是出言试探。
年轻气盛这句话,还是有它存在的道理的。青年人听了鹤知秋的话,毫不隐讳地说道:
“朱道友和齐师兄,你们都出来吧,早一些解决了此人,也好早些回去庆贺一番,也好早一点喝齐师兄的喜酒。”
随着黑衣青年的话音一落,陆摇鹏两人身后十余丈出,突然间黑雾涌动。待黑雾散去之后,就现出十余道身影来。其中三名在前面的,分别是一名老者,一名与黑衣青年服饰相同的青年。在黑衣青年身旁还有一名妙龄少女,望向黑衣青年,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
不用想,陆摇鹏也能猜出,那名老者,肯定就是鹤知秋口中的朱月了。那名青年,应该就是黑衣青年口中的齐师兄。而那名妙龄少女,应该就是冯路口中许配给魔阙谷的,朱月的孙女了。后面的十余人,与老者少女服饰相同,应该都是朱家的族人。
此刻,鹤知秋神识全开,在身后稍有异动的时候,早就转过身来。满脸凝重地看着身前几人,最终目光落到了朱月身上。
“老夫这才刚刚现身,就被你们追查到了下落,看来就连冯路也被你收买了。朱月,你也真看得起老夫,居然找来了两名筑基后期的修士。”
这几句话,鹤知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在朱月听来,像是听到了非常好笑的笑话一般,好久才收住笑声,调笑地说道:
“看来鹤兄陨落了一次,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别的不说,起码这心性,在没有以前那般天真了。既然鹤兄对朱某的安排满意,也不枉在下这么多年来,对鹤兄的一番牵肠挂肚啊!虽然此前冯路送来的消息称,如今鹤兄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但是为了确保鹤兄此次能够顺利地上路。朱某还是麻烦两位魔阙谷的高徒,走上一趟。鹤兄也要理解小弟的一番苦心啊!小弟自然知道鹤兄手段通天,但就是不知道这次陨落之后,还能夺舍成功吗?”
鹤知秋一叹,似乎是想通了什么。
“看来老夫一日不死,你终不能善罢甘休!但还望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此子一马。此子与老夫没有半点关系,将来也不会为此事,来开罪你朱月的。”
还没等朱月说话,陆摇鹏就开口附和道:
“臭老头,你总算说了一句良心话。这位朱月道友,在下可是和着老头没有半分关系的,你赶紧放我离开这里,省的耽误了你们的大事!”
陆摇鹏此话一出,不禁朱月众人一怔,就连鹤知秋也是露出了一分意外之色,而后又是苦笑一声,一副了然之色。但是陆摇鹏后面的话,却是又要其面色古怪起来。
“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朱道友解惑一番,不知可否?”
朱月不知陆摇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下意识的说了一个“讲”字。陆摇鹏立马神采飞扬地问了起来。
“在我的家乡,每逢春节,都有杀年猪的习惯。可就不知道你这‘猪’老爷子,活了这般大的年纪,是怎么躲过的每年春节这一劫的?小子非常好奇,还请解惑一二?”
陆摇鹏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势。在看此时的朱月,早已经被气的满脸通红,当即冷声喝道:
“小子,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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