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晋越国,一处风景秀丽的所在,一条清澈的小溪,静静地绕着一个小镇流过。因小镇上,世世代代都是用,这条小溪的水生活度日,因此这条小溪被人们亲切地称作“清溪”。而在清溪北面的小镇,顺理成章地就被人们称作“清溪镇”。此刻正是傍晚时分,西山丹红的落日,挑逗着最后的一抹晚霞,不肯落去。清溪镇中更是飘起了袅袅炊烟。此刻,货郎的吆喝声;农家的犬吠声;街上孩童的嬉闹声;家中大人的叫骂声……,衬托出小镇的祥和与安宁。
与清溪镇截然相反的是,在它东面十余里处,是一片葱绿的竹林。竹林遍布了百余亩的山野,在竹林内,有一座占地数亩的竹楼。在竹楼的门楣上《洞竹仙居》四个字,尤为醒目。竹楼分作两层,在一层的客厅中,一名一袭白衫的青年,正在焦急地踱着步子。还时不时地抬头,望望上楼的楼梯。在楼上时不时地传来,女人的痛苦的**声。
这时候,一名中年人提着茶壶走了进来。在桌上的茶杯里斟满茶后,笑呵呵地对着青年说道:
“少爷,坐下来喝口茶吧。这是女人的事儿,你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想当初,我那婆娘生铁蛋的时候,我是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等的。等一壶酒喝完,正好铁蛋就出世了。”
“钟叔,我可没有你那般地定力与豁达。你看这都过去半个时辰了,这孩子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被称作钟叔的中年人呵呵一笑:
“是这个样子的,有的一时半刻就能产下,等两三个时辰的,也是大有人在。少爷不用如此担心,少夫人有我那婆娘接生,你就放心吧。谁不知道,我这婆娘是这十里八村最好的接生婆。打她手上接生的孩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说不定一会儿,少夫人就能生出个大胖小子呢!话说……”
青年人心不在焉地坐了下来,正待喝上一口茶水,听到钟叔的话,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千八百?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钟叔又怎么知道,一定会是儿子呢?”
钟叔讪讪一笑,知道牛吹的有点大了。
“反正是不少。少爷放心就是了!从我那婆娘为人接生十余年来,经她手的孩子,有一多半是男孩呢!少爷放心吧,肯定是个男孩儿!”
钟叔拍着胸脯保证到,好像这事儿他说了算似得!
“那就呈钟叔吉言了,其实男孩儿、女孩儿都无所谓,我陆子轩也不太看重那些。”
陆子轩看似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是希望是个男孩儿的。但是钟叔却是有些急道:
“少爷怎么能够如此?一定会是个男孩儿的,到时候说不定老爷,也会看在小少爷的份上……”
“好了,这些事就不要再提了,钟叔!”
还没等钟叔说完,陆子轩就打断道。当陆子轩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从楼上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片刻之后,一名中年妇人,就欢天喜地,在楼上向着下面喊道:
“少夫人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是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
陆子轩听到这话,腾地站了起来,动作之快,就连桌上的茶碗都险些被掀翻了。满脸欢喜地看着钟叔。
“钟叔,还真的被你说中了。”
中年人也是满脸高兴,看着陆子轩急匆匆地走到楼梯跟前,一抬腿就要上去。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洞竹仙居,好名字,好地方啊!道友喜得贵子,不知在下可否讨一杯喜酒喝?”
陆子轩听到这声音,身形为之一顿,脸色也是一变,这声音的主人,称呼自己为道友。想必也是一名修仙者,但是自己却不能够找出,这声音的出处。可见此人的修为,要远远在自己之上。当下不敢怠慢:
“道友说的哪里话,来则是客。在下又怎么会舍不得一杯薄酒呢?不过劳烦道友稍等,我这里还有些防贼驱盗小玩意儿,要收起来!不然伤到了道友,那可就不妙了。”
没等陆子轩有动作,只听院子中哈哈一笑:
“道友何须如此麻烦,既然道友不介意,那在下就叨扰了。”
陆子轩一惊,快速地拉下了窗子一侧的绳子,便急忙快步到了院中。当他看到来人,在两个举刀机关傀儡中间安然无恙的时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见来人,一身青衣,面容清秀的青年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竟然还仰身避开离头颅不远的刀,津津有味地打量着两具机关傀儡。陆子轩看了,气儿就不打一处来,有些生气地说道:
“道友怎么如此不听劝告,如果被我得机关傀儡伤到了,那在下……”
说道这里,陆子轩突然住了口,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面前的青年人。因为在刚刚他的探查下,尽然不能够看出此人的修为境界,更加诡异的是,居然连丝毫的灵气波动都感觉不到。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此人就是普通人;第二就是这个人的修为,已经到了极为恐怖的地步。所以陆子轩立马把先前的怒容一收,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
“不知是前辈到此,晚辈多有怠慢,还望恕罪!”
青年人呵呵一笑:
“无妨,也是我叨扰在先。你这机关之术,倒是有些意思。这两具傀儡,就算是世俗间的高手,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楼上的道友不肯下来一见呢?”
陆子轩眉头微皱,但还是毕恭毕敬地回道:
“前辈谬赞了,这两具傀儡又怎么能入前辈的法眼呢?不过在下的发妻刚刚产子,一时之间怕是不能下来参见前辈,怠慢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青年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子轩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道友是以为我傻,还是在装傻?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你的妻子,又何必搪塞我?”
陆子轩这下真地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楼上还有其他高人自己没有发现?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惊。就在这时候,一旁的钟叔大喝一声:
“你这人好不通情理,我家少爷好心请你进来吃酒,你却如此无礼,难道是要讨打么?”
说着就要上去把来人暴打一顿,竟然毫不顾忌对方,修仙者的身份。陆子轩心下吃惊之余,也是厉声喝道:
“钟叔,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你只管去准备酒菜便是。”
陆子轩偷眼看青年,间其并没有对钟叔的无理而生气,这才把心放了下来。而钟叔则分愤愤不平地走向了后厨。
“前辈海涵,楼上除了发妻和钟婶外,的确没有其他人了。如果是要见发妻的话,等在下吩咐她收拾一下。前辈请随在下到屋中喝杯粗茶,稍等片刻。”
青年人却是对陆子轩的话恍若未闻,身形一晃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等青年在现身的时候,已经是到了竹楼之上。
只见一个面容苍白,神形憔悴,发髻凌乱的少妇,看到青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面前,不由地一声惊呼。在少妇身旁,一个胖嘟嘟的婴儿,也开始哇哇地大哭起来。一旁的中年妇人见了,也是吓了一跳。但是见到青年人如此肆无忌惮,不由地怒从胆边生:
“修仙者又怎么样,你怎么如此无礼?”
说话间就挡在了青年与少妇中间,少妇此时却是恢复了镇静,用手理了一下乱发。
“钟婶,请您先退到一边。妾身不便起身参见,还望先辈见谅!”
青年刚自语地说了一句:
“奇怪,此地竟然真的没有其他人,难道是他?”
说着,青年也不顾二人惊怒的神情,单手一招。少妇身侧的婴儿就被其抱在了怀中。说来也是奇怪,先前还哇哇大哭的婴儿,一到了青年的怀中,却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青年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婴儿的额头上。
此时陆子轩也是快速地来到了竹楼上,闻声而来的,还有先前去到后厨的钟叔。陆子轩惊怒交加地喝问道:
“前辈纵然修为深不可测,但是若要如此,便以大欺小的话,在下就算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向前辈讨个说法!”|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钟叔和钟婶更是早已经冲到了青年跟前,青年人只是,单手冲着两人的额头一弹。一团青光就一闪,没入了二人的脑袋。紧接着两人双腿一软,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了。然后,冲着就要动手的陆子轩一笑说道:
“道友且慢动手!下面的话十分重要,我只是不想多余的人听到,所以略施手段,要这两个人小睡一会儿而已。而刚刚只是急于印证一件事,失礼之处,还请两位道友见谅。”
说着把婴儿轻轻的又放了回去。少妇赶紧接过来,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此时两人才纷纷舒了一口气。青年人又接着说道:
“刚刚在下从此路过,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神识之力,所以误认为,此地还有其他道友。情急之下,才有了这番无理的举动。失礼之处,在下就此向陆道友赔罪了。”
说着青年就是躬身一礼。陆子轩和众人,却对青年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躬身回了一礼。紧接着陆子轩略带迟疑地问道:
“那前辈的意思是,这里没有像前辈一样的人了?既然没有,那又怎么会有强大的神识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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