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你了!……’身后的傻娃媳妇将刺进我脖颈的指甲拔了出来,哭泣地央求起白脸小青年,但是并没有将手松开,还是扼着我的喉咙。
‘赶紧把他放了,不然我现在就让这鬼胎死在你的面前!’白脸小青年又催促起来。
傻娃媳妇没有言语,好像在极力挣扎思考着什么,过了几秒后,对白脸小青年谈条件:‘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必须答应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我们可以答应。’姥姥抢在白脸小青年前面允诺道。
白脸小青年很诧异,转脸瞅了一眼姥姥,见姥姥坚定地点了点头,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同意了,对挟持着我的傻娃媳妇回道:‘我们可以答应你,不伤害这个鬼胎,你现在可以把小飞放了吧,毕竟他也是可孩子,最为母亲你应该能理解他姥姥的心情。’
‘你们说话可算话?’后面的傻娃媳妇有些不相信地反问了句。
‘当然算数,作为道门中人,还能欺骗你一介平常女鬼吗?’白脸小青年十分坦诚坚定地回道。姥姥也在旁边帮衬着保证,说小青年是堂堂正正的捉鬼世家,一诺千金,把名声看得很重要,不会欺骗她的,要她赶紧放了我。
女鬼?掐着我的不是傻娃媳妇吗,怎么又成了鬼了?我算是越听越糊涂,果然,大人的世界好难懂。
焦急的等了片刻,恰在我脖子上的手终于挪开了,接着傻娃媳妇双手一用力,将我推向姥姥那边。姥姥一把抱住我,前后看了一遍,忙关切地问我:‘出了脖子上,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有,只有脖子上冷冰冰的,就像被冰棱子扎了般,麻麻的。’
白脸小青年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瓷小药瓶,递到姥姥手上:‘给小飞抹上,要不然,尸体的寒毒会侵蚀他的全身的。’
姥姥打开药瓶,将里面黑乎乎的药膏,一股脑全抹在了我的被傻娃媳妇指甲掐破的脖子上。这药膏就像臭水沟里的烂泥,发出阵阵刺鼻的酸臭味,熏得我直作呕,捂着嘴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我已经把他放了,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吧!’傻娃媳妇伸出双手,朝白脸小青年催起来。我转向被他抓着的那个婴儿,发现那孩子已经醒了,睁开了双眼,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我们所有人,不过眼珠却漆黑无比,就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小窟窿,要不是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亮光点,我一定会一位他没有眼睛。
白脸小青年将抓着的婴儿换到另一只手里,但是却没有朝傻娃媳妇递过去,而是掐着他的脖子藏到了身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无情和冰冷。
‘你们……要干什么?’傻娃媳妇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指着白脸小青年和姥姥问起来。白脸小青年和姥姥没有回答,将我护到身后,眼睛紧紧的盯着傻娃媳妇,里面充满了杀机。
傻娃爹这是上前两步,走到姥姥面前:‘老嫂子,你看她已经将小飞还给你们了,就把孩子给她吧,你们总不至于言而无信吧?’
‘哼!对一只厉鬼有讲信用的必要吗?’白脸小青年无情地回道。
‘啊?!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亏我还一直敬重着你们!’傻娃爹很明显是被白脸小青年的话刺激到了,气愤地指责起他和姥姥。
姥姥听后并没有生气,而是长叹口气,一脸真诚地对傻娃爹劝了起来:‘傻娃爹,我知道你憨厚老实,就不要一错再错了,没有必要为了一只鬼求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傻娃的死一定与她有关,你不心疼被害的傻娃吗?’
被姥姥一说,傻娃爹没了底气,头一低退到了一旁,默不作声地望着我们。
‘卑鄙!竟然骗我!你们真该死!……’傻娃的媳妇对着姥姥和白脸小青年大声的咒骂起来,发泄着心中的布满和仇恨。
‘我必须赶紧动手,要不然她的怨念会越来越强,对付起来会很麻烦,上官姐你带着小飞退到一旁去。’白脸小青年突然转身对姥姥小声说了句。
姥姥没有紧锁:‘你一个人可以应付的过来吗?’
白脸小青年嘿嘿一笑,竟然轻松调侃起来:‘应付不过来就去下面找大哥,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他一定想我了。’
‘别胡说了,小心点!’姥姥十分关心地说了句,然后领着我退到了十几米开外,静静注视着对峙的他俩。
‘咯吱咯吱,……’一阵牙齿剧烈摩擦的声音从傻娃媳妇嘴里传出来。转脸一瞧,她正双手紧握拳头,仰首望天,身子不停的战栗着。看得出来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样子可怕极了,就像要吃人般。
白脸小青年没有顾及她的反应,而是用空闲的那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铁片,铁片有半个巴掌大,呈半圆形,也没有开刃,看起来普通极了。不知道他用这铁片要干什么,难道要当武器吗?这也太凑合了吧,实在不行,院子了还有锄头镐头之类的,随便拿一个也比铁片强啊。
这时候傻娃媳妇停止了磨牙,将头向下一扭,充满憎恨地直视着白脸小青年,样子已经发生改变,许多尖锐细长的黑色獠牙,像刺猬的后背一样,从樱桃般的小口里争相钻了出来,将嘴巴撑得老大,放佛随时都要裂开;脸上的肤色也已经变得紫黑臃肿,就像在水里泡了好久,依稀中有长发胖女人的一些影子。
傻娃媳妇伸出一只手,上面的指甲比刚才又长长了不少,而且弯曲带着勾,飞快地朝白脸小青年脸上抓去。速度快极了,只看到胳膊转动形成的一个圆,担心白脸小青年不能躲得开,脸上会被挠出花来。
‘啊——’傻娃媳妇惨叫一声,突然向后跳去。
我们仔细一瞅,发现她的一只胳膊已经没有了,在肩膀处被齐刷刷地砍了断,但是伤口处并没有流血,而是露出暗红色的肉切面。低头朝地上一看,发现她断掉的那只手正掉落在白脸小青年的脚前。
白脸小青年举着手里的铁片,对着傻娃媳妇,准备随时应战。看情况砍断傻娃媳妇胳膊的就是那块半圆形铁片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锋利,不对,应该是他用的力气非常大。
‘哇——,哇——,……’
傻娃媳妇和白脸小青年正紧张僵持着,婴儿突然破涕大哭起来,也许是看到自己妈妈的手被别人砍掉,吓坏了。
母子连心,那婴儿一哭,傻娃媳妇恐怖的脸上立马露出关切温柔的表情,心急地望向哭泣的孩子。白脸小青年恰恰相反,似乎被这孩子一哭扰乱了心智,脸上露出厌恶复杂的神情,用半圆形铁片的铁面狠狠拍了婴儿一下,咒骂起来:‘别哭!在哭就打死你!’样子显得很冷酷凶残,倒是有些比傻娃媳妇还吓人,不由得心里对他一阵厌恶,干嘛这么对待那小孩?
姥姥似乎是看出了我对那婴儿的同情,和对白脸小青年的讨厌,低下头小声解释:‘那不是个孩子,只是一个鬼胎,是会害人的东西,不要被它的样子迷惑,你张爷爷的家人就是被那种玩意残害致死的,所以他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千杀一千。’
听到姥姥说白脸小青年的家人全是被那种婴儿害死的,我顿时对他有些没那么讨厌起来,相反地,开始觉得那婴儿就是个魔鬼,随时会杀人。
‘哇哇哇……’婴儿被拍之后,并没有止住哭声,相反,而是哭的更紧密和大声了。
白脸小青年火了起来,嘴里竟然骂骂咧咧起来,然后举起手里的半圆形铁片,‘啪啪啪’地连续朝婴儿头顶上拍去,边拍打边叫道:‘让你哭!让你哭!砸死你这只鬼胎,省的以后你再害人……’
傻娃媳妇看到自己的孩子被这么虐待,抓狂极了,用长指甲的手挠了挠头发,仰天大叫起来,声音无比凄惨,在整个村子里响彻,估计所有人都会被惊醒。
姥姥这时候担心起来,对白脸小青年提醒道:‘必须快点,要不然村民听到动静都会赶来的,那时候动手就会碍手碍脚,打起来可能会伤到他们!’
不等白脸小青年主动出击,傻娃媳妇已经跳了起来,张开嘴,用那些尖锐细长的獠牙朝他脖子上咬去。白脸小青年忙身子向旁边一仰,打算躲开。没想到这时候傻娃媳妇仅剩的那只手飞快一掠,将婴儿抢了过去。原来她的目的不是袭击白脸小青年,而是抢他手里的孩子,看来这次他是大意了。
傻娃媳妇抢过孩子后,脸上兴奋极了,似乎也没有那么丑陋了,用一只手抱着放到眼前哄了起来:‘宝宝不哭了,妈妈在这呢,噢噢噢,噢噢噢……’
要说孩子还真是和妈妈亲,回到她的怀里后竟然停止了啼哭,咯咯地笑了起来,边笑边嗯嗯啊啊地,似乎要表达什么意思。听到后傻娃媳妇竟然双膝一曲,将孩子放在上面,然后用一只手迅速地解开了上衣的扣子,将洁白无瑕的**露了出来,然后抱起孩子温馨地喂起来。
见状白脸小青年羞涩地转过了脸背,对着傻娃媳妇,脸上一阵红。姥姥忙开口对他催促起来:‘这不过是被鬼魂占据的一具尸体罢了,你没什么好回避的,境况紧急,赶紧除掉她,一会她要是伤了村民们就麻烦了!’
姥姥的话让白脸小青年瞬间清醒过来,他一抿嘴唇,脸上坚定起来,飞速的转过身去,捏着手里的半圆形铁片,朝正在奶孩子的傻娃媳妇脖子割去。
虽然我是他们这边的,但是心里竟有一丝丝祈祷,希望不要刺中她,最起码让她把孩子喂饱啊。在铁片就要触碰到傻娃媳妇之际,她突然身子飞速一转,躲了过去,然后继续喂怀中的婴儿,竟然让我希冀中了。
‘哒哒哒……’
这时候院子外面的石板路上响起很多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是村民们听到了刚才傻娃媳妇的喊叫,都在朝这边跑来。姥姥的脸上露出十分担忧的神情,冲傻娃爹叫道:‘快去把门关上,不要让村民们进来!’
傻娃爹就像中了邪般,一动不动,两眼紧盯着奶孩子的傻娃媳妇,没有理会姥姥的喊叫。我心说真是为老不尊,竟然看自己儿媳妇的**!不由得对他心生厌恶,替死去的傻娃愤愤不平。
姥姥见指挥不了傻娃爹,拉着我亲自跑到门口,将大门关了起来,关上后用木栓插上,然后靠在了上面,对白脸小青年叫道:‘兄弟你快点!’
白脸小青年听后,将半圆形的铁片收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三枝香,然后飞快地朝还在喂孩子的傻娃媳妇掷去,可惜的是并没有刺到她身上,而是***了她旁边的地上。我心里有些鄙视起来,心说罔顾我还以为你是高人,准头也太差了,这么近要是我也能甩到她身上。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白脸小青年根本就不是用香去打傻娃媳妇的,而是想要用三支香困住她。
要说那香还真是特别,在没有点燃的情况下竟然自己燃烧了起来。
即便是现在我也很纳闷,它是怎么燃烧起来的,就算是涂了磷,但是那天夜里没有风也不会燃烧啊,如果是温度的原因那之前三只香是在白脸小青年怀里的,那他怀里的温度怎么也不会被晚夏的夜里底啊,一会李师傅你要是知道还请告诉我,言归正传。
三只香燃烧起来之后,傻娃媳妇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抱着孩子就要跑出去,但是那三支香之间就像有三堵隐形的墙,不管傻娃媳妇怎么冲撞,就是出不去。
白脸小青年上前两步,走到她面前,得意道:‘别徒劳了,这是三位真火,你是挣脱不出来的。’
听到后我好奇地问姥姥:‘什么事三味真火啊?’
‘这是你张爷爷家祖传的秘术,专门用来震慑厉鬼冤——’
‘砰砰砰……’姥姥的话还没有说完,急促有力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傻娃爹,快开门啊!你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刚才是谁喊叫的?’伴随着敲门声,外面想起村民们关切的呼喊。
‘你们快来救我,有人趁傻娃死了要来害我和公爹!’傻娃爹还没有回答,傻娃媳妇冲着门外大声呼喊造谣起来,看来他是想要村民进来,趁乱逃跑。
外面不知实情的村民听后,开始了踹门。‘哐当哐当……’门被阵阵巨大的力量踹的晃悠起来,将靠在上面的我和姥姥震得差点摔倒。
姥姥见他们被傻娃媳妇忽悠,很快就要将门撞开冲进来,忙大声喊道:‘乡亲们,不要撞了,我们正在捉鬼呢!你们要是进来有危险!’
姥姥的话喊完后,外面霎时静了下来,但是随即有人不解的问:‘老婶子,谁是鬼啊,是不是死去的傻娃?’
姥姥无奈,只能点点头大声回道:‘是的,他尸变了,我朋友正在困着他呢?你们要是一进来,很有可能会被他伤害到。’
‘别听这老太太胡说,就是他和一个年轻人害死了傻娃,现在又要来残害我和公爹,你们要是不赶紧来救,我们马上就会被他们害死,求求你们了,快点来救救我们吧!’傻娃媳妇装出可怜的声音,向外面哭诉央求道。
碗面响起嘈杂的讨论声,似乎那些村民完全懵了,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不过绝大多数还是相信我姥姥,没有继续踹门,其中有个声音喊起来:‘傻娃媳妇,你才嫁过来几天,我们不能听你的,老嫂子是不会骗我们的,所以我们不能进去,只能等着了。’
听到外面的人这么说,姥姥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这时候插在傻娃媳妇身旁的三支香已经燃烧了一般,困在里面的她身子已经开始颤动,脸上也肤色也一会红一会紫,似乎极度痛苦,在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和煎熬,她怀里抱着的婴儿也开始大声地啼哭起来,就像那些在诊所里被打针的孩子般,哭的撕心裂肺,快要喘不过气来,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疼担忧。
外面的那些村民也听见了孩子的哭声,不解地问起来:‘老婶子,怎么还有孩子啊?傻娃的鬼魂也不能是孩子吧?’
‘这孩子是他们偷来的,他们不仅要杀了我们,还要杀了这个孩子,不信的话你们进来看看就知道了!’傻娃媳妇抢在姥姥前面对外面的村民喊道。
外面的人又开始躁动起来,似乎产生了很大分歧,一部风开始相信傻娃媳妇的话,要进来,另一部分还是依然坚信姥姥,认为她不会欺骗村民。‘爹!这是你孙子啊,你真的要看着他被杀死吗?那样的话你们家就真的断子绝孙啦!’傻娃媳妇突然朝傻娃爹煽情起来,说完倒在地上,抽搐起来,估计是被三味真火炙烤的缘故。‘乡亲们,快来救我吧!老嫂子骗你们的,她那个朋友是个妖道!’傻娃爹终于没能舍得自己的孙子,即便他是鬼胎,站到了傻娃媳妇那边,冲外面的村民求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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