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黑影想来就是李花儿一直提到的李树了。牛牛不敢大意,刚才就是感受到黑影强大的气息,牛牛才瞬间作出反应的。
照这情形看,黑影的元力恐怕在1.2以上。元力1.2的普通星际人,牛牛自然丝毫不惧。但这里的空间由李花儿与黑影所创,并在此经营了数万年。不知有多少人因此成为黑影与李花儿的肥料,因此牛牛并不敢小觑。
黑影突然从李花儿身上消散。牛牛闭上眼镜,静静感受着黑影的存在。如果牛牛未曾服过拟形灵虫,就会根本感受不到黑影的存在。此刻,牛牛虽然能感受的黑影在自己周围的移动,但却只能感受到模糊的印象。
论起战斗天赋,牛牛只能算较差的那种。直到现在,牛牛依然搞不懂很多格斗术与广播体操的本质区别。如果说广播体操为了健体,而格斗术为了杀人,那也只是招式侧重的不同。
体健身强,招式自然灵活多变;能杀人,自然也可以健体。但牛牛到底是在戒指在指导下,对屠龙之术有了五、六十年系统性的练习。因此,牛牛的格斗术本身并不弱,实验经验也很足。
黑影不断把自己元力分散,从不同方向冲击着牛牛。牛牛则抱元归一,采取绝对防御的姿态。
两个小时后,黑影久攻不下,李花儿便也加入了战团。这下牛牛明显感觉有些吃力。
一个疏忽,黑影直接将牛牛左手臂切下。同时李花儿双腿缠住了牛牛的右手,将屠龙者拳套拽了下来。
牛牛被打翻在半空中,元力丝毫提不起来。黑影瞬间对牛牛全身各处攻击了数亿次,连那块白银级的玉佩都被黑影搜了出来。
黑影正要将牛牛右手也切下,李花儿却说道:“不用了,先把他绑起来吧。”
李花儿踢了下红衣妇女,抽出她的鞭子,扔给了黑影。黑影便用红衣妇女那条紫黑色的鞭子将牛牛捆了起来。
“好了。”李花儿长舒一口气,“现在,你们就安心听我讲故事吧。”
“树。”黑影缠上了李花儿,“谢谢你。”
“叫我花。”李花儿神色坚毅地说道。
“你还是这样。”黑影似是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不肯真正接受我吗?”
“不说这些了。”李花儿轻抚着黑影,“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们同名同姓,才爱上我的。”
“所以你就一定要叫花吗?”黑影说道,“爱就是爱,无需理由,你叫树也好,叫花也罢,都是我认识的那个女孩,这就够了。”
“嗯嗯。”李花儿有些欣然,“你再等等,马上就好了。马上,我们就能正在离开这里,去遨游宇宙了。到时候,你一定要陪我。宇宙无限,我希望我们的旅途也永远不会终止。”
“我答应你。”黑影似是有些激动,“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好!”李花儿对着黑影眨了眨眼镜,很开心地笑了。
“大姐。”中年男子说道,“你看我们都要死了,您就别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了。我是说,要杀就快动手吧!”
牛牛左臂断了,只是怔怔地看着李花儿与黑影。若是自己单独面对李花儿或者黑影,都不会落到这种地步。此刻屠龙者拳套没了,玉佩也被他们收走了。牛牛感觉这一回,自己真得要死了。
“不急。”李花儿嫣然一笑,从黑影手中接过牛牛那枚玉佩。
“这是?”李花儿显然也十分惊讶,“竟然是白银级的元宝,难怪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炼制出那么多的植物原料。”
“是啊。”牛牛奄奄一息地说道,“你若是敢杀我,有人肯定不会放过你!就算你们逃到宇宙最深最深的角落,也会被人追杀至死!”
“你怎么会有这白银级的玉佩?”李花儿仔细打量起玉佩。
“告诉你们!”牛牛鼓起勇气,“我来自一个十分强大的文明!之前是骗你的,你以为我没有看出你的阴谋吗?只是没有料到这里竟还有伏兵。”
事到如今,牛牛别无他法,只好吓唬起李花儿与黑影来。
“怎么办?”李花儿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着黑影的意见。
“不用管。”黑影说道,“若是他真来自什么强大的文明,又怎么会冲不破炎银城的屏障呢?这块玉佩,多半是他在星际冒险里无意中捡来的。”
“牛牛。你实话告诉姐姐,这玉佩究竟是哪里来的?”李花儿又问了一遍。
“说了,你们会放我走吗?”牛牛心底已经叫了无数遍戒指了,戒指丝毫反应都没。
“可以让你多活几年,甚至几百年。”李花儿说,“只要你愿意听我讲故事。”
“愿意听你讲故事?”牛牛尚未回答,中年男子又说道,“死之前,我有一个请求。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听你讲故事呢?”
“真得想知道吗?”李花儿有些俏皮地问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中年男子嘀咕了一句。
“你若是能听我讲几年,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李花儿说道。
“好,那你讲吧。”中年男子说道。
“你们呢?”李花儿看向了牛牛和红衣妇女。
红衣妇女勉强点了点头,牛牛跟着也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李花儿说道。
其实,你们也别怪我。你们的牺牲是值得的,你们的牺牲至少让我接近了幸福。大家都是星际人,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情。就算现在你们死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我会没有痛苦地杀死你们。
一段幸福的背后,总会隐含着数十段不幸。很高兴,我觉得自己就快接近我的幸福了。那年,我和他等时空巨兽离开后,就开始了另一段旅程。
李花儿语调有种淡淡的忧伤,继续讲述着与眼前黑影的故事。
听着李花儿的这些故事,即使牛牛被李花儿所俘虏,即使牛牛马上就要死去。但牛牛还是将自己代入了这些故事里。李花儿是为了恋人,才杀害自己的。
如果是自己,自己为了复活欣儿,会不会杀害毫不相干的无辜之人?牛牛想,如果真得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恐怕为了欣儿,自己也会去杀害一些无辜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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