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朝露宫少了后妃们请安显得格外的安静,十二宫婢俯首低头垂手,一直从内殿排到门口,殿里薄纱清扬,清雅的琴音流淌其间,琉璃珠帘随着偶尔从门口吹来的风兀自旋转着,不断闪烁着夺目的光辉,屋子中央半人高的香炉里香薰袅袅,好闻的龙涎香萦绕四周,不浓不淡刚刚好。一大早皇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匆匆散了早朝便来了这里二话不说拉着皇后就开始下棋,而这一下就是一个多时辰,就连早膳也没来得及用。
突然,匆匆一阵脚步声传来,不多时候门外走来一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只见他走进殿内附耳在较他年长许多的老太监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然后老太监挥挥手便让他退了下去。
“皇上……”
老太监犹豫地看了绣榻之上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一眼,一脸为难的上前,却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奉林啊,你说话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支支吾吾了?”绣榻上的人,大约六十来岁的模样,一身明黄色长袍,胸前绘着金色团龙,蓄着一寸来长的胡子,金冠束发双鬓斑白却双目如炬,不动神色间亦是不怒自威,此人便是如今天下的主子——君纵天。
“回皇上,是……是俊王爷府上的新王妃前来请安了。”
“啪!”黑子落定。
“哈哈哈……朕又输了,皇后啊,你这棋艺可是越发的精进了!”君纵天朗声大笑,手中把玩着几颗白子,目光未从黑白交织的棋盘上移开过半分,大有再继续下去的趋势。
“呵呵,臣妾的棋艺可是皇上您教的,就算是棋艺精湛了那还不是您这个夫子教的好。”对面的妇人,无奈摇摇头,将丫头身边的茶杯递给君纵天:“皇上,新媳妇都来了,你就不召见?”
那人发髻高挽,发间点缀着一支金凤花簪,凤凰嘴里衔着几丝流苏,直线而下坠在额间,柳眉不画而黛,樱唇不点自赤,冰肌玉肤明眸皓齿,美目流转间顾盼生辉,如若不是那一身大红的凤袍和君纵天的称呼,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犹如双十少女和那个已达四十五岁高龄的当朝皇后宋青眉联系在一起。
君纵天抿了口茶,剑眉一挑,一丝不悦从眸中一闪而过:“这都什么时辰了,朕不给她些惩罚,她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皇上,听小星子说,俊王妃已经来了大半个时辰了,听闻您和娘娘在下棋,怕坏了您的兴致所以就一直跪在门外候着,是小星子看不下去才擅自进来禀报的。”那叫做奉林的公公一听到君纵天的话连忙将自己所知说了出来,就怕皇上这一恼,那俊王妃受了惊吓,回到王府再出个什么偶然的意外,让俊王府再一次名动天下。
“哎呀,你们这群奴才怎么做事的?王妃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招呼,诺儿,还不去将俊王妃接进来,要是王妃有什么闪失看本宫不扒了你们的皮!”
宋青眉柳眉一蹙,不怒自威。
“娘娘稍安勿躁,诺儿这就去接王妃进来,保准给娘娘您一个好端端的儿媳妇~”
那叫诺儿的丫头掩唇轻笑,那狡黠的眸子说不出的灵动一看就是个机灵讨喜的主儿。
“你这丫头,再不快些本宫连你一起惩罚!”
宋青眉故作生气狠狠的等了诺儿一眼,只不过眉眼间已经少了之前的怒气多了丝丝笑意。
“是!”诺儿用力点点头,“诺儿知错,诺儿这就去接王妃进来!”
说着话便嬉笑着出了门,留下宋青眉又是喜又是恼。
“哼,眉儿还是这般大胆,朕还没答应什么你就让那丫头去把凤家那丫头请了进来,越来越不把朕刚在眼里了。”
君纵天叹息一声无奈的摇摇头,先是在哀悼自己的威严有所缺失。
宋青眉掩唇笑笑:“皇上,眉儿这可是为你好,你想啊,这凤家丫头可是皇上你赐个痕儿的,如果说你现在就惩罚了她,不是让人觉得这个王妃很好欺负吗?原本咱们就有愧于痕儿,若是再不护着这个媳妇点,那天下人还不得笑话死俊王府。”
说道此处,君纵天的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愧疚之色,起身,负手望着门外:“眉儿,这些年辛苦你了,棋墨离开的早,朕没能好好保护痕儿,这些年多亏你照顾他,眉儿,朕欠你太多了。”
“皇上说的是哪里话?痕儿是墨墨的孩子也是臣妾的孩子,当年没能保住墨墨,如今能够照料痕儿,臣妾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宋青眉与君纵天并肩而立,侧目看着她恨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的人,面色虽无异,心却狠狠地揪疼了一下。
“哈哈哈!眉儿果然是母仪天下的人,如此气度可不是这世间任何女子都学的来的,得妻如你二人,朕此生实乃有幸啊!”
君纵天朗声大笑,拥着宋青眉重新坐回绣榻之上。
“王妃小心些。”
刚一落座,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诺儿的身影也随之响起,抬眼,一抹粉色的身影闯入二人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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