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颠尼亚,伦敦。
蓝牧和canc成员们来到了这里。
他和奥多尼斯聊了很多,两人都接受了现实,并坦然面对。
一旦想通,似乎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不过是自己变得更加卑微了而已,这种事情人类从见到大海、跨入太空,就经历过一次又一次了。
每一次都更加地开阔视野,每一次都更加地看清自己,每一次都要跨过去。
“前面就是无色石的范围了,空间戒指需要精神力使用,进去可就用不了了,要用的东西记得提前拿出来。”奥多尼斯提醒道。
蓝牧点头,不用说他也知道的。
他们很快通过泰晤士河登陆,船只是合法的,注册的是希腊商船。
通过穿梭门,这艘船直接跨越了欧陆,到达不列颠海峡,并且神不知鬼不觉。
“孔宣,你之前闹了多大的动静?”伊诺克低声问道。
“很大啊!”
“那为什么,伦敦一点找刺客的动静也没有,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伊诺克奇怪道。
蓝牧笑道:“你觉得皇室会将这种蒙羞的事情主动说出去吗?放心吧,我的相貌是变了的。”
不能动用心灵力量,蓝牧干脆变身为了但丁,两把大枪藏在红色大衣下,白色的头发,清秀的脸庞,料想皇室也不可能根据大巫的形象来找到自己。
“来到1860已经两天了,现在是七月一日了,牛津大辩论似乎已经结束……不过他这个时候应该是住在牛津大学内的。”蓝牧说道。
奥多尼斯笑道:“收容物就在他身上,他必然随身携带的,我知道位置,跟我来。”
他们一行人并没有大大咧咧直奔牛津大学,而是分成了三队。
一队去找达尔文,一队留守船只,一队隐藏在城市中,随时处理突发事件。
蓝牧和奥多尼斯外加六名成员不动声色地进入了牛津大学。
带路的是奥多尼斯,他虽然没来过牛津,但他知道收容物的位置。
随便问一下路,就能找到达尔文的居所。
“没想到学院为他提供了一栋房子外加小花园进行研究,根据学生说,他还自带了猿类试验品,辩论时都没去,而是让赫胥黎出面,自己依旧沉浸在研究中。”问路的成员说道。
奥多尼斯叹气道:“我完全能理解他,但为其付出代价的,却是全人类。”
收容势在必得,一行人刚直接冲进达尔文小屋的院子里。
一进去,就看到一地的动植物,并且看得出来,达尔文对每一株植物都悉心照料了。
他们走进屋内,没有发现达尔文,只见奥多尼斯说道:“在地下室里,快找。”
最终不过几秒钟,蓝牧就找到了地下室,一把将其掀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铁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无尾猿,貌似是母的。
而达尔文,此刻正贴在笼子上前,一手捏着一顶绅士帽子,一只手抚摸着猿猴的脸,甚至嘴巴还要往猿猴脸上凑去。
“这……”
canc一群人都惊呆了,达尔文这是在猥·亵母猿吗?
一大把年纪了,把母猿关在地下室的笼子里研究也就罢了,可哪有用嘴巴亲上去研究的?
母猿很是暴躁,将达尔文的手和脸都抓破了,可以看到达尔文身上这类的伤疤还有很多,有些已经明显感染了。
“难怪他的身体越来越差……”
奥多尼斯凑上去,拉住了达尔文。
达尔文茫然地看着大家,说道:“你们为何闯入我的房子?”
奥多尼斯严肃道:“我们是canc的成员,达尔文先生,我们感谢你对科学做出的贡献,但这顶帽子,你不能再用了!你的所作所为,都在阻碍人类的进化。提出进化论的你,肯定明白不能进化意味着什么吧?”
接着,奥多尼斯详细地将退化帽的特性和副作用说了一遍。
达尔文怔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行!我不能把它给你们,我马上就可以知道人类最初的祖先了。”
他退后几步,猛地把帽子戴在头上。
“冷静点!达尔文先生!不要乱来!”奥多尼斯大惊,退化帽可以将他们返祖,但没有恢复的功能。
只见达尔文并没有发动能力,似乎本来就只是打算威慑。
他打量着大家,目光停留在蓝牧身上,一脸莫名其妙。
“这不可能……恶魔?”
达尔文戴上帽子,是能一眼看穿蓝牧的上一阶段物种。
蓝牧心里一动,他现在是但丁,可不就是恶魔斯巴达后裔么,倒是和深渊恶魔没什么关系。
他说道:“别激动,祖先问题,你不是已经研究完了吗?”
达尔文摇头道:“没有!地球上的生命,经历了太多个阶段了,我还远远没有追溯到最原始的阶段。”
紧接着,就见他拿出了一张手绘图纸,上面画了一个狰狞恐怖的圆形虫,整体看起来像一张嘴巴。
“这是人类五亿五千万年前的始祖,仅有一毫米大小,他是我的孩子,查尔斯,仅仅诞生三分钟,就死去了。”
说着,达尔文看向一罐装满液体的容器,竟然流出泪来,眼神充满了悲伤。
蓝牧一眼就看出,那罐液体里有一般人肉眼无法捕捉的圆形虫。
他心说,这达尔文是性情中人啊,对科学的热爱,让他对哪怕一只小虫子的死亡,也无比悲伤。
这时,奥多尼斯凝重地说道:“查尔斯,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噗!”
蓝牧顿时无语,看向奥多尼斯感觉在看一个傻子。
“你怎么会听不懂?达尔文的意思是……他将那只虫子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所以……”
蓝牧说着,突然说不下去了,他看向那罐液体,意识到一件事。
这个时代,怎么可能还有五亿多年前的原始微虫?
回想到奥多尼斯之前的话,达尔文必然进行了人体实验,将人类不断返祖,反向推演始祖生物。
“这……这虫子是你的亲生儿子?”蓝牧震惊地看着罐头里的微虫尸体。
达尔文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另一个罐头,里面泡着一只白色蠕虫,仅有一厘米大小。
“微虫会用几百万的时间进化为海洋中一种较大的蠕虫,她是玛丽,我的女儿……刚到这一阶段她仅仅存活了一天就死了。”
蓝牧看着蠕虫尸体,这是达尔文另一个女儿。
他感觉遍体生寒。
此刻达尔文用一种科学家的语气继续说道:“蠕虫会在漫长的时间中,进化为有脊椎有头脑的鱼,这种蠕虫正是有脊椎动物的始祖。再之后,部分鱼类踏上陆地,进化成爬行动物,之后爬行动物大量灭绝,接着竟然有一部分爬行动物,发生了不可预知的情况,突然转变为了哺类动物……再之后,就是古猿了。”
达尔文看向笼子里的黑猿说道:“这是我的长女安妮,今年十岁了,我很爱她……我刚才是在向她道歉,和做最后的道别。她比查尔斯和玛丽都要坚强,我相信她一定能坚持到更久远的阶段,让我研究人类更遥远的祖先。”
听达尔文说话,有几个canc的成员,已经吓得颤抖。
这个达尔文,竟然拿自己的亲生骨肉作试验,这是蓝牧继曲波之后,又一次见到的科学狂人。一个医学,一个生物学。
科学,又何尝不是一种毒·品。
……
p.s:后面还有三章,晚上一口气更,先去买电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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