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黛玉由紫鹃扶着进了里间,见轻灵正端着一个银色小圆盘走来,盘里便是那四根银针,针尖微微泛着寒光,上面有细细的血珠可现。黛玉不由得心里一个寒颤,这针扎在身上,又都在要害处,疼痛可见一斑,可他还是忍了这么久,直到把自己带回来,才安心倒下。轻灵见黛玉有些失神,因道:“是不是吓着郡主了?轻灵这就拿出去罢。”黛玉一笑,点点头,那轻灵自将那银色圆盘拿了出去。
这里黛玉走到水洛床头,往一边坐了,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忽然有些恍惚。眼前这个为自己写美人诗剖心头血的男人,为何这般的皱着眉头?皱起的眉宇的之间,分明有深深地担忧,这担忧又是为了谁人?是自己吗?正自出神间,忽听那水洛喃喃道:“黛儿,黛儿……”黛玉回过神来,愣了一下,随即又红了脸。一旁的紫鹃偷偷的捂着嘴笑,黛玉又急又羞,因瞪了她一眼,道:“别人说个梦话你也要取笑一番,真真是可恶的很!”紫鹃见黛玉羞红了脸,因忍住笑,道:“姑娘千万莫要生气,要是一会子王爷醒来瞧见了,岂不是要怪紫鹃了?”黛玉听罢,因气急败坏道:“你这小蹄子,不撕烂你的嘴,越发说的没个正经了!我生不生气,又和他什么相干?”说罢,因作势要上来撕紫鹃的嘴,紫鹃一边躲一边指着水洛道:“姑娘要撕烂紫鹃的嘴,紫鹃不敢说什么,只是怕一会儿把王爷吵醒了,倒不便宜是不是?”黛玉听罢,因住了手,瞪了她一眼,忽又嗤的笑了起来。
只听那水洛又是喃喃一声“黛儿”,黛玉转过头,看着水洛忽的又恍惚了一下。紫鹃因走上来,叹道:“王爷真真是一片痴心在姑娘身上,姑娘莫要辜负了才好。”黛玉听罢,半晌悠悠道:“我怎能不知他的心,只是我以前一直不懂自己的心。”紫鹃道:“那姑娘如今可知道自己的心了?”
黛玉笑了一笑,如今怎会不知?从知道他为自己剖心头血的那一刻,从看到他为自己两日没睡弄的面容憔悴不堪的那一刻,从他抱住自己的那一刻,自己便知道了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那紫鹃见黛玉不做声,因小心翼翼道:“难道姑娘如今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心?”黛玉因一笑,道:“如今自然是知道了。”紫鹃连忙道:“那到底是谁?南安王爷?六皇子还是咱们家王爷?”黛玉听罢,因嗔道:“好好儿的,如何又扯上了哥哥和六皇子?真真你是混说话!”紫鹃听罢,不觉一拍手道:“那,姑娘心里便是南安王爷了!”黛玉急忙道:“你小声儿些!”然后一扭头,满脸绯红道:“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紫鹃捂着嘴笑了一阵,道:“还不承认!”
黛玉瞪了她一眼,才要说话,忽听水洛的声音道:“黛儿,你说的是真的?”黛玉吓了一跳,因扭头一看,却见水洛正躺在床上看着自己。黛玉登时羞得满脸通红,转身要走,却不料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拉住了,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水洛。紫鹃因偷偷的笑着,赶紧知趣的走掉了。
这里水洛因拉着黛玉的手道:“黛儿妹妹,你方才说的可是真心话?”黛玉一听,登时恼了,因一把甩掉他的手,背对着他冷笑一声道:“哥哥既然不相信,又何必问我呢?”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出走。这里水洛自悔失言,赶紧下床去追黛玉,却怎奈外伤内伤一身的伤,一下子跌倒在地。
黛玉走了两步,听到水洛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心里登时一紧,哪里还有气性气他?因赶紧回去搀他,急道:“哥哥没事罢?”水洛看着黛玉一脸焦急的模样,喃喃道:“你很担心是不是?”黛玉懵了一下,还没楞过神来,便被水洛揽进怀里。黛玉嗅着水洛沉沉的气息,一阵心跳,脸登时红到了耳根脖子,忽听这里水洛道:“黛儿,我知道你的心了,我也是一片痴心在你身上,为你弄了一身的病在这里,整日里见不到你,茶不思饭不想,你知道有多苦吗?”
黛玉听罢,又是羞又是尴尬,因赶紧挣脱他,道:“哥哥这样拉拉扯扯的终究是个什么主意?给别人瞧见了,我还怎么做人?”水洛听罢,因尴尬十分,连忙的松开了手。黛玉赌气坐在一旁不理他。
正僵持着,忽听一阵细细碎碎的笑声,黛玉水洛回头一看,只见那水沁轻灵紫鹃头摞着头,趴在门框上偷笑。黛玉便知她几人方才在外面偷看,登时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水洛却是狠狠瞪了她几人一眼。
这里水沁见黛玉水洛瞧见自己了,也不偷偷摸摸了,因走进来看着黛玉水洛二人道:“真真是奇怪了,你们俩好端端的坐在地上做什么?”黛玉一听,慌忙站起来捂着脸往旁边椅子上坐了,也不管水洛了。这里水沁因狡黠一笑,然后又一本正经的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我可怜的哥哥,还是让你妹子扶你起来罢。”说着,因上前扶了他起来坐到了床上,然后忽又想起什么来似的,慌张道:“坏了,方才母妃让我来取个什么东西来着?”说罢,因朝紫鹃轻灵眨了眨眼,她二人会意,慌忙答了。
“玛瑙盘子!”
“琉璃盏!”说罢,二人俱是一愣。水沁没料到她们说的是倒三不着两,急得直瞪眼。这里黛玉听罢,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因道:“罢了,你们别在我跟前装神弄鬼的,我也没闲工夫与你们理论。”说罢,站起来就走。水沁赶紧拉住她道:“好姐姐,你往哪儿去?”黛玉道:“来了这一日了,还没去给王伯母问安,再不去,岂不是要王伯母说我不知礼数了?”说罢,因出了屋。紫鹃轻灵自跟着出去不在话下。这里水沁一笑,转身看了看水洛,道:“哥哥可好些了?方才你从马上摔下来,真真是吓了我一跳。”水洛因淡淡一笑,道:“我不碍事的,你去陪黛儿妹妹玩会子去罢。”水沁听罢,因点点头,又扶他躺下了,方才走了。
这里黛玉到了太妃那里,太妃自然是一番嘘寒问暖,还特意让人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给黛玉住。及问道水洛,黛玉忙以他忙于府中事敷衍过去了。
那水洛原是习武之人,身骨好,过了两日,身上的伤便已好的差不多了。黛玉这两日每日里吃罢早饭,同了水沁来瞧他,说笑一阵子,便又走了,也不多留,便是余下时间也不往他这屋里来,只同太妃水沁一处。水洛心里不觉纳闷,猜不透黛玉到底是何想法,明明她心里有自己,却为何要远着自己?
却说第三日乃是水洛生辰,一大早,黛玉水沁来瞧他,却不见他人。及问了小厮,才知道他往书房去了。黛玉水沁又往书房找他,一进去,却见那水洛一袭青衣立在窗前。水沁因叫了声“哥哥”,只见那水洛转过身,看到她二人淡淡一笑,面上却隐隐的有愁容。水沁因走上前拉着他的手笑道:“好哥哥,快走罢,家里好多人都闹着要拜寿呢!”黛玉微微一笑,道:“怎么你就不拜寿了么?”水沁听罢,笑道:“自然是要拜的。”说着松了他水洛的手,往下一拜,水洛黛玉不由得笑将起来。这里黛玉见水沁拜完了,也上前弯腰向下盈盈一拜,水洛忙还礼不迭。这里黛玉直起身,抿嘴一笑,松开手,只见是一根青色线攒着黑珠线打成的梅花络。黛玉道:“哥哥生辰,原没什么送的,还好以前在那府里看一个丫头打丝络,便学了来,赶着打了一根,哥哥莫要嫌弃。”水洛听罢,赶紧道:“妹妹送的东西,我岂会嫌弃?劳妹妹费心了。”说罢,接过那梅花络。水沁一旁看着,道:“这梅花络真真是好看,若是系着玉佩在腰间,倒雅致的很。赶明儿姐姐也给我做一根罢?”黛玉一笑,道:“真真你是懒到家了,打丝络而已,一瞧便会了,你倒好,直接问我要起来。若是这样,那只有你过生日时,我再给你做罢。”水洛不禁笑了起来,水沁却是嘟着嘴不说话。
忽见一个小丫头上来道:“六皇子和北静王爷到了,太妃让过去呢。”水沁道:“怎么这么一大早便来了?”说罢,一串珠子似的笑声蹦了出来,赶紧跑了出去。这里黛玉转身也欲走,忽听水洛道:“妹妹且慢。”黛玉听罢,住了脚,转身看着水洛道:“哥哥叫玉儿可有什么事儿吗?”水洛看着黛玉,慢慢念道:“世外仙姝在人间,青女素娥俱应惭。双木合修寂寞林,与水可有一世缘?”黛玉听罢,登时脸气得煞白,冷笑道:“哥哥原来还是怀疑我前日个说的话!既然不信我是真心,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询!只当我没说过罢了!”说着便转身要走,水洛情急之下,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子,一块帕子掉了下来,上面娟娟字迹,斑斑血痕,可不正是那块诗帕子么?黛玉因恼怒之下,一下子甩开水洛的手,捡起那帕子扔给水他道:“你的帕子,还给你,从此只当前日个什么事儿没发生过,我也什么话没说过。”说着,眼泪便滚了下来。
这里水洛见黛玉恼了,早慌了神,这会子,见她说了这一番话,不觉又愧又急,想伸手替她擦泪,却又不敢唐突了她,怕她更要恼了。因急忙说道:“我自然知道你的心,只是不明白你为何坦露了心迹后,反倒远了我?”黛玉听罢,方才知他是为这个,原是自己多心误会了他。因止住了抽泣,转身嗔怒道:“你是为了这个?真真是忒傻了你!我不过是怕咱们孤男寡女的一处久了,惹人说闲话罢了。”水洛听罢,心里登时释然了,笑道:“原来是为这个。妹妹倒是多心了,南安府里不像那贾府里,人多嘴杂的,各人有各人的算盘。这府里人上上下下都是些老实纯良人,再不会有什么算计的,谁会去说什么闲话?再说,母妃还巴不得咱们天天儿一处呆着呢。”
黛玉听罢,低头不说话,半晌,忽嗤的笑了,道:“那也不能一处呆着,你脸皮厚,我脸皮可不厚。”水洛见黛玉笑了,便知风雨过去了,因也笑了。忽听这里黛玉道:“那诗你再念一遍。”水洛不解道:“哪诗?”黛玉一跺脚,道:“方才你念的,就是帕子上你写的那首。”水洛更糊涂了,道:“你不是……”话没说完,便被黛玉打断,道:“你别磨磨唧唧的,赶紧念呀!”
水洛看着她,因将方才那诗又念了一道。只听这里黛玉接道:“缘是前世种,不落有情人。有情人眷属,能否到白头?”水洛因假装生气道:“你不也是在怀疑我的真心么?”黛玉道:“不是怀疑,我只是想要你的一个亲口誓言。”
只见水洛微微一笑,吟道:“任凭海枯江河瘦,为伊画眉到白头。伊人红妆日日看,不羡鸳鸯不羡仙!”黛玉听罢,满面绯色,转身走了。这里水洛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片刻,然后将那块帕子小心放到身上,又三下两下将腰前佩的玉佩穗子拿掉,穿上那梅花络,方才出去了。
这里太妃屋子挤满了人,里间是太妃水沁水溶水澈并府里有头有脸的管家婆子,外间是府里上中下仆人小厮等在那里要与水洛拜寿。及水洛去了,便都齐齐跪下与他磕头,水洛赶紧让他们都起来了,道:“不过是个生辰,做什么这么大动静?罢了,也难得你们的这份心,都吃酒去罢。”又说了一会子,众人方才散了,水洛便往里间来了。
这里众人见水洛进来,都笑道:“寿星公可来了!”水洛连忙与她母亲见了礼,太妃因笑道:“这几日也不见你来与我问安,说是打理府上的事,我也没去烦你。”水洛淡淡一笑,道:“劳母妃挂念了。今日儿子生辰乃是母难之日,容儿子给母妃一拜。”说着便跪下向他母亲磕了个头。太妃赶紧拉他起来,道:“罢了,有你这份心,母妃便知足了。”
水沁笑道:“哥哥每逢生辰都要与母妃磕头,磕了这么些年了。有这么个好儿子,母妃岂能不知足呢?”说的众人都笑起来。然后是管家嬷嬷们,水溶水澈兄弟,上来与他祝寿,自然都是有表礼不在话下。
亲们,对不住,昨天没更,因为看了留言,菁菁忽然感觉很失败,今天打起精神来补上了,多更一些了。看到底下的留言,我挺难过的,我一直在努力写好着本书,只是文才有限,难免会有不妥之处,可没想到有人会认为我写的只是个很烂三流言情小说,不错,这本书本是以黛玉的感情纠葛展开的,可说是烂俗的言情小说,我真的很难过,也很抱歉,也许是我没把握好。只是故事到这一步,黛玉的爱情纠葛必然会出现的,请大家相信菁菁,菁菁不会把他们的爱写的很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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