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子站起来,手中握着个酒杯,客气地说道:“上官将军为国事操劳,本王略备薄酒,为将军接风洗尘。”
“宸王客气了,能得宸王如此盛情邀约,在下荣幸之至。”上官煜霆嬉皮笑脸地跟慕容羿宸打着官腔。这宸王消息可真灵通啊,他前脚刚踏进京城,他后脚就派人来请他。
两人互敬一杯便坐了下来,沈然自然被上官煜霆拉着坐在他身边。
“上官将军……”慵懒男子正想说话,突然看着了在一旁的沈然,勾起招牌式的坏笑,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他是我的义弟,沈然。”上官煜霆握住沈然放在桌面上的手。
从他们进来一直没看她的眸光突然看过来,而她依然噙着云淡风清的笑。
“然弟,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你很冷吗?”上官煜霆的关心言溢于表。
冷吗?有点!在这样冰冷的目光下,她很难不感到冷吧?何况她在婴儿时期,最脆弱的时候被丢在冰库里冻了好几天,体质较常人虚弱偏寒。
“没有。”
“我看他是被尉迟敬阳吓坏了吧?我说敬阳,不要老摆着个死人面孔,吓着人家小兄弟了。”慵懒男子潇洒地挥着折扇。
吓坏?她看起来有这么胆小吗?尉迟敬阳长得是粗犷了点,但还不至于还吓死人,更别提会吓到她。不过这个慵懒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很狡猾的样子,倒是……蛮有趣的。
“我吓人?我哪有你叶殇叶大公子恐怖?你说,你是被谁吓的?”尉迟敬阳粗声粗气地指着沈然说道。要论起阴谋诡计害人那一套,在叶殇面前他自认远远不如。
“喂,你们两个够了。”上官煜霆神情不变,但在场之人哪一个是普通人,自然也感应得到他的不悦。敢在他面前拿他的然弟开涮,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上官大将军发火了。”叶殇慢悠悠地晃到沈然身边,意有所指地说道:“外间传言咱们的镇国将军不近女色,难道……”他轻佻地用折扇勾着沈然的下巴,像是捡到宝一样地说道:“这位小公子真是唇红齿白,冰肌玉肤啊。莫说女子见了喜欢,就是男子恐怕也会被迷了去。”
想试探她?没那么容易!
沈然绽开淡淡的笑容,推开他的折扇:“叶公子都说了是外间传言,像叶公子如此睿智的人怎会轻信谣言?倒是叶公子面对这里这么多貌美如花的姑娘理都不理,我才要怀疑……”笑而不语,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敢说她是小受,找死!
叶殇眼里闪过一丝不被轻易察觉的疑惑,但很快就消逝,又悠闲悠闲地转回自己的位子。心中暗道:这人无半点武功,莫不是我猜错了?
“抱歉,在下失言,为表赔罪,在下自罚一杯”叶殇径自灌下一杯酒,顺便左拥右抱,两个浓妆淡抹的妖娆女子立即化为绕指柔攀上他的身体,娇声细语不断。
一时间,这里便和一般妓院一样,嬉笑声、调情声应有尽有。不同的是在场的除了尉迟敬阳,其他人可都是世间少见绝世美男。不要说他们的身份,光是那张俊美的面就足以令女子垂涎三尺了。
慕容羿宸身上散发的冷气过重,令人退避三舍。
不过没关系,这里不是还有个名震天下的镇国将军吗?只可惜刚女子靠近上官煜霆就被他遣开,看来他真如外界所言不近女色。
女子不敢惹怒上官煜霆,一股脑全跑到沈然身边,她们更喜欢这种玉面书生。瞧这位小公子生得是清秀俊逸,让人见了就欢喜。
“公子,奴家春花。公子是第一次来吧?”
“公子,奴家秋月。公子长得可真俊啊,一定迷死不少女孩子了。”
“公子……”
沈然看着这些女子,长相中等偏上,若拭去了这层厚厚的胭脂水粉,倒是也是清秀佳人。
“听说你们这里有位才艺双全的清音姑娘……”沈然问道。
话音刚落,一双利眼又向她射过来,似对她提起凤仪阁的头牌深感不解。
“公子是第一次来的吧?清音姐姐是卖艺不卖身的,而且她不轻易接客。”秋月向往地说道。唉,谁叫她没有人家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呢,更没有她那么清新高雅的气质呢。清音在阁里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就连老鸨也把她捧上在心里,她说一老鸨怎么也不敢说二,所以见客通常都是视她心情而定的。
秋月说着眼睛还有意无意地瞟向慕容羿宸。谁不知道宸王是慕清音的入幕之宾,王爷每次来,次次都去她那边的。真是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是吗?”沈然淡笑,嘴角带着些许笑意。
“公子,有我们姐妹陪你不好吗?”叫春花的女子双手攀着沈然的脖子,整个人挤在她的怀里。
“就是,就是啊……”其他女子也随声咐和道。
上官煜霆不悦地皱起眉,对他的然弟与其他女子如此亲昵甚感不满,她不是说她第一次来妓院的吗?怎么比他还轻车熟路?
上官煜霆慕正想阻止这些女子对然弟的‘非礼’,慕容容羿宸却突然插口:“将军,今日本王邀你前来,所为何事想必你心中清楚,我们不妨开门见山。”
“王爷,美人在怀,美酒相伴。今夜我们只谈风月,不谈政事。”上官煜霆四两拨千金,再担心地看一眼然弟,还好还好,然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推开她们了。他还真怕他家可怜的沈然被这些色女吃得尸骨无存呢。
叶殇使了个眼色,歌伎们无声无息地退下,而尉迟敬阳则死瞪着沈然这个不速之客,希望她识相点走,不要在这里阻碍他们谈国家大事。
沈然怎么会看不懂他们的意思,以为她很想听啊,哼!刚想起身,上官煜霆却暗中伸出手死死按住她,不让她离去。
“你……”尉迟敬阳忍耐不住想出口赶人。
才吐出一个‘你’字,只见慕容羿宸微微抬起一只手,尉迟敬阳立即乖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喽。
“太子遇刺之事,想必将军已经听说了吧?”慕容羿宸闲话家常般地开口。
“嗯,那人真是狗胆包天,连当今太子都敢下毒手。”上官煜霆的语气听起来倒是有几分愤怒的样子。
“皇上已经把这件案子交给将军了,按理说,本王牵涉其中,实在不应在这个时候与将军见面。”慕容羿宸故意留了半句。
“连皇上都力证王爷不是凶手了,谁还敢定宸王爷的罪。”他人虽不在京城,该知道的他还是知道的。皇上对宸王的偏爱天下人皆知,就算真是他做的,也未必真能治他的罪。
“本王要的不是谁的保证,而是凶手的伏法。”慕容羿宸说话向来带着肯定,不给人置疑的余地,但却冷漠的语调。对皇帝的‘特殊照顾’他一点都不想领情。
“既然皇上把这件案子交给我,我自然不会辜负他老人家的重托。”
“将军的能力本王自然是信得过的,若需要本王帮忙的,将军尽管开口。”
“不敢王爷大驾。”上官煜霆淡笑道,笑意不曾到达眼底。找慕容羿宸帮忙,他才不要找麻烦呢。
“令堂永乐公主与我父王乃是兄妹,你我兄弟说话何必如此生份。”说出的话像是在联络亲情,语气却是依旧冷漠。
上官煜霆淡淡一笑。身在皇室,夫妻反目,父子成仇,兄弟相残的事屡见不鲜,那点所谓的亲情实在淡薄得很,更何况他俩素来政见不同,私底下更没什么来往。
“将军是个聪明人,本王用意相信将军应该很清楚。”他喜欢聪明人,说话不需要太费口舌。他这番找他前来,一方面的确是为了太子的事,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拉拢上官煜霆。如今的他的确是权势滔天,满朝文武莫不看他脸色行事,但若能得镇国将军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是,若需要王爷帮忙,我一定会开口,到时候希望多多相助。”上官煜霆继续和他打太极。
慕容羿宸却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开口,将话锋一转:“将军饱读诗书,用兵如神,应当知道何谓良禽择木、贤臣择主?”
“是啊,当今圣上仁德宽厚,确是难得一见的明君。你我有幸同侍一主,自当为龙陵皇朝鞠躬尽瘁,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继续装疯卖傻,打官腔谁不会。
“将军一心为民,本王佩服。”慕容羿宸难得地勾唇笑了一下。
气氛突然骤冷了下来,两大主角不说话,其他人连大气都不喘一下,似乎这里即将发生一场刀光剑影。
“唉呀……”沈然突然惨叫起来,气氛太僵,既然与上官羿宸结拜了,就帮他一下好了。而且她也该回家了。
“怎么了?”上官煜霆忙扶住她,关切地问道。
“我肚了有点痛。”沈然脸色骤然变白,冷汗直冒。她是学医的,把自己弄得像病人,对她来说,再向简单不过了。
“怎么会?你吃错什么了吗?不行,得尽快找个大夫看。”上官煜霆急忙扶起她,一脸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宸王,我这位小兄弟身体不舒服,我们先走了。”
“既然不舒服就快去找大夫吧。”慕容羿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然,吓得沈然别开眼。他知道她一直在看他吗?慕容羿宸,果然不是个普通的角色。
“告辞。”上官煜霆扶着她风风火火地走了。
“王爷,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尉迟敬阳不甘地说道。这次让他走了,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
“上官煜霆,果然是个老狐狸。”谁说一介武夫不成气候,他圆滑得像泥鳅一样,这样能文能武的人才如不能为我所用,恐怕是他的一大阻力。
在后面的叶殇勾着神深莫测地坏笑,道:“他身边的那个沈然也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王爷,不可不防。”
慕容羿宸听了这话却反倒是轻轻一笑,少了几分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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