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大领导家出事了
【002】大领导家出事了
听着任小亮的话,钟鸣义老婆也在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其实,不用任小亮说,孰轻孰重,她在几年前就已经想明白了,他们全家甚至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指望着钟鸣义呢,真要离婚,不用说别人,这些人自己都惹不起,更别说他们已经有了孙子了。除去那个小妖精外,钟鸣义还是很顾家的。记得一个老姐妹劝她,说,你男人是书记,好几十万人就出了他一个,说不定整天有多少年轻的女人往他跟前凑呢,别说他还是俗人,就是出家的和尚也受不了这些诱惑,你男人现在就跟足球一样,你撒手了,说不定有多少人打破脑袋都要抢他呢?所以,绝不能拱手相让,受点委屈都不能离婚。
想明白了这一点,钟鸣义老婆流着眼泪说:“小亮,我哪儿都不去了,明天回家,算嫂子求你,早点把我送回去。”
钟鸣义老婆哪里知道,邢雅娟能来亢州,到钟鸣义身边,都是这个任小亮一手导演的。
任小亮答应了钟鸣义老婆的要求,他又安抚了她一番后,这才从宾馆出来,就给钟鸣义打了电话,把他老婆的话跟他说了一遍,钟鸣义说道:“小亮,那就辛苦你了,你的事我记在心上了。”任小亮说:“您就不要跟我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就这样,钟鸣义老婆连北京地界都没跨进一步,天刚一亮,就坐上了任小亮的汽车,打道回府了。
再说钟鸣义被老婆抓伤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在第二天的团拜会上露面的,他也知道市领导班子都在等他,临近中午快下班的时候,他才给范卫东打了一个电话。
范卫东听见钟鸣义的电话,着急地说道:“钟书记,您没事吧?”
钟鸣义故意深沉地说道:“我没事,在省城,明天回去,团拜会明天上午召开。”
范卫东殷勤地说道:“好,您没事就好,吓坏我了。”说着就挂了电话,然后走出办公室,来到市委会议室,跟里面谈天说地的基层一把手们传达了市委书记的指示。那些上班后就等在这里的人们这才走出会议室。
团拜会可以改日,但是跟北京方面约好的事却不能推,下午,钟鸣义就带着邢雅娟去了北京,路上,雅娟就在想,如果没有昨天晚上他们夫妻大战,可以此时坐在钟鸣义旁边的不是自己,而是他老婆。因为昨天钟鸣义已经明确不带她来。想到这里,她把头轻轻靠在钟鸣义的肩上,手也悄悄的伸进了钟鸣义宽大的掌心里,司机是钟鸣义的心腹,而且后视镜处在应该处在的角度,钟鸣义也就伸出胳膊,揽住了雅娟……
第二天上午,钟鸣义才从北京回来,经过两天两夜,和雅娟细心的涂抹药水,他脸上的伤已经结痂,不像最初那么露着鲜红的嫩肉,钟鸣义脸上的皮肤本来就黑,所以脸上的痂不是近距离看,也是不容易被发现的。但是在上午十点的团拜会上,坐在旁边的江帆,还是发现了钟鸣义脸上的指甲印,就连脖子上都是血痂,钟鸣义在上班第一天失踪,肯定是遭遇了五爪挠功没法见人,才没露面。江帆几次按捺住才没有笑出来,他实在难以想象,钟鸣义是怎么被老婆挠成这样?
两会结束后,人们才慢慢进入了工作状态。
彭长宜忙着筹备下个月开始的清理小石棉厂的工作。这天,他刚到办公室,陈乐敲门进来了,陈乐笑嘻嘻的说:“主任,我明天就要去省城学习去了,您有什么指示?”
彭长宜笑了,说道:“好好学习,争取学到真本事。”
陈乐说:“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保证不给您丢脸。”
彭长宜笑了,他拉开抽屉,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东西可以送给小乐做纪念,当他拉开最后一个抽屉时,看到里面有一把漂亮的充满异域风情的佩刀,镶着各种颜色的宝石,金黄色的刀柄刀鞘,上面有一串小铜环,轻轻晃动,就能发出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他记不得这是谁送给他的了,就拿出来这把刀,说道:“小乐,去省城学习,也是你人生另一个阶段的开始,我也没有什么东西送你作纪念,这应该是新疆少数民族当做信物传递的刀,送给你,希望你能像它一样,需要你的时候,要能像这把刀一样,拨得出鞘。”
陈乐急忙站起,走到他跟前,接过这柄漂亮的佩刀,说道:“谢谢您,谢谢,我一定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送陈乐走后,彭长宜来到江帆办公室,他要跟江帆汇报一下即将开始的工作,却发现江帆不在办公室,往林岩屋里看了一眼,林岩在。彭长宜推开林岩的门,林岩说:“市长不在屋里?”
彭长宜说:“不在呀。”
“刚还在着呢,也许去卫生间了?”
这时,曹南进来了,曹南问林岩:“市长开车出去了,你不知道?”
林岩说:“我一直在屋里,不知道。”
彭长宜说:“估计不会远。”
林岩拿起电话,就要给市长打电话,彭长宜说:“别打了,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 书 。纯文字)”
曹南说:“最近书记市长怎么了,都喜欢玩失踪了。”
“哈哈。”彭长宜笑了。
林岩说:“是不是小许跟着出去了?”
曹南说:“我看见市长一个背景,他手里拿着钥匙,等我转过来到门口后,他的车就走了。”
林岩说:“我给小许打电话。”林岩说着就拨了小许的电话,小许没接,过了一会,小许就推门进来了。
林岩忙问:“你没跟市长出去?”
小许说:“我刚把他送到金盾,然后他就让我回来了。”
林岩又说:“不晌不夜去哪儿干嘛?”
小许看了看屋里的人,摇摇头。
曹南问:“你看到什么人没有?”
小许想了想说:“我们的车进去的时候,有辆车出来,前面坐着的像是赵秘书,一闪就过去了,我也没看太清。”其实小许看得非常清楚,这是他一贯的说话风格,本来他不想说,但是眼前这几个人都是真心操心市长的人,他才说了。
“赵秘记的那个赵秘书?”曹南问道。
“嗯。”小许点点头。
“车牌号看清了吗?”
“车牌摘下去了。”
曹南说:“那一定是樊书记来了,咱们几个知道就行了。”
彭长宜点点头,就随曹南出来了,樊书记每次回亢州,都是很低调的,朱国庆和吕华都很少知道,彭长宜知道他这样做的苦心,他是不希望他的这些部下受自己的影响,尽量不给他们找麻烦。
但是每次来,王家栋和江帆是必须要见的。
果然如此,江帆急匆匆的从办公室出来,的确是接到了樊文良的电话,他就匆匆赶到了金盾宾馆,到了樊文良所在的豪华房间里,只有樊文良一人在洗手间洗脸,王家栋还没有到,他就说:“您去省里着?”
“没有,我去西市区着。”
“西市区?”
“对,你没听说?”
“听说什么了?”
“就知道你们不知道,董兴的父亲去世了,我也是意外得到的消息,就去了。”樊文良用毛巾擦着手说道。
江帆知道樊文良有个习惯,平时结婚、办满月、嫁女等喜事,他从来都不参加,但是如果知道谁家老人去世,哪怕是县镇级的干部,只要他知道,必定亲自到场,鞠三躬后就回来。所以,在亢州工作期间,谁都知道他这个毛病, 久而久之,也形成了一种机关文化风气,亢州高层主要领导,也差不多延续了这种做法。王家栋、狄贵和,包括江帆,都是这样效仿的,即便有必须出席的喜宴,江帆也是头天悄悄到场随份子,然后正日子就不再露面了,但丧事必须到场。
江帆说:“的确没听说,什么时候去世的?”
“今天凌晨,按老家的习俗,是大三天。他没有声张,但是我发现仍有下边的人去。”
江帆点点头,说:“那去一趟合适。”
樊文良说:“来得及,今天晚上去也行,明天去也行。”
“王书记还没到?”
“他有点事,一会再来。”
江帆给樊文良沏上水后,想起那天跟翟炳德去阆诸时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说樊文良有可能要提市委书记,他就笑着说:“我听到一些关于您的消息,不知是否准确。”
樊文良也笑了,说道:“这种消息每时每刻都有,不我就是他,要不就是你。”
樊文良说得没错,官场上,如果没有这样一些消息,就显得过于沉闷,这些消息显然就是官场上的兴奋剂,兴奋着人们的神经,就是那些无望提拔的人,也非常乐于传送这样的消息,何况,凡是传送这些消息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别有心机的人。这些人,不外乎有这么几种,一是真心希望你升迁的,听到消息后,告诉自己知近的人,让大家共同高兴;一个是不希望你升迁的,这种传播就有些别有用心,过早把消息扩散出去,引起竞争者的警觉或者阻击,最后把水搅浑,让上级领导反感,最后升迁成为泡影。
“还有人传说我要回锦安任职,这次见了董兴,董兴就直言不讳地说,老兄,真盼着跟你搭班子呀,话里话外的就试探我。”樊文良又说道。
江帆知道,董兴说这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翟炳德在锦安已经干了七八年快两届的时间了,按照《领导干部选拨任用条例》规定,正职领导干部在同一岗位上任职不得超过两届(十年),若升不上去,换一岗位可以再干不超过两届(十年)任期。无论翟炳德升职还是到其他岗位任职,总会离开市委书记这个宝座的,那么董兴当然一直梦想着接班,谁也不愿到其他新的地方去任职,都愿意就地升迁,樊文良当然是他潜在的竞争对手,利用父亲去世这个感情契机,试探一下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呵呵,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好了!”江帆说着就搓着手说道。
樊文良淡淡的一笑,说:“这种可能几乎没有。”
“我不信,如果没有,为什么董市长会有危机感?”江帆说道。
樊文良笑了一下,说:“总会有人把别人视为假想敌,这是人的共性,也算正常,恐怕我也会这样。”
江帆点点头,这一点他非常明白,按照组织原则,很少有一个地方的领导出去后再回来的,尽管有这种可能,但是很少。他就笑着问道:“您心仪的地方是哪儿?”
樊文良笑了,说:“当然是经济条件相对好点的地方了。”
江帆见他说得比较模棱两可,就不好继续问下去,本来这个问题就很难回答,文件一天不下发,就存在变数,别说是老练的樊文良,任何人对这个问题也不会给出解的。
樊文良说:“你也该考虑动动了,好几年了。”
江帆明白樊文良的性格,他向来话不多,但是很有深意,如今想当官光有能力是不行的,还有会跑,要善于跑。江帆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目前还不宜动。”
“哦?”樊文良看着他。
“主要是自身的一些情况,有些情况还没有解决,所以,还是低调行事好些……”
樊文良点点头,说道:“官员,没有绝对的私事,点点滴滴都需要谨慎处理,不可盲目。”
江帆何尝不知道“不可盲目”的道理,不然,他也不会等这么长时间了,他就是想等自己站稳脚跟,才敢提离婚的事,不过现在看来显然是遥遥无期,他也想在仕途上迈进一步,如果那样的话,有些事就更要搁置住了,仕途和幸福就像分立两端的砝码,很难平衡,至少对于江帆是这样。
王家栋来了,三个人照例是互通了一些信息,聊了一会天,吃过饭后樊文良就走了,他没有在亢州停留。
送走樊文良,江帆和王家栋回到房间,他说:“董市长老父亲去世了,您说咱们是不是去一趟?”
王家栋考虑了一下说道:“据说他封锁了消息,只是跟省领导请假的时候说了实情。越是这样,我们更应该去一趟,咱们分头去,不要一块去。”
“行。”江帆又说道:“我带长宜去。”
王家栋想了想说:“长宜……”
“长宜现在也算市级领导,去一趟无妨,增加一些见面机会,总不会有坏处。”
王家栋点点头,说:“行。”
“统一一下标准吧?”
王家栋伸出一根手指头,江帆会意地点点头。
“那你们现在就去。”王家栋说道。
“您说,告诉钟书记吗?”江帆问道。
王家栋想了想,对这个问题他很为难,迟疑着说道:“是不是他已经得到了消息?”
江帆想王家栋说得有道理,如今,下边的书记和市长县长,都会在领导周围建立自己的眼线,如果钟鸣义知道,他肯定不会告诉自己,再有董市长既然封锁了父亲去世的消息,某种程度上他不愿扩大知情范围,这个时候告诉钟鸣义反而不好。
江帆开着车回到办公室,曹南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后,紧忙就跟了过来,他开开门后,林岩也进来了,江帆一看,就笑了,说:“我中午有点急事出去了,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马上还要出去。”说着,拉开抽屉,拿出钱包,把里面的钱掏干净。
曹南说:“要用钱吗?”
江帆点点了里面一沓钞票,说道:“用,对了,把彭长宜叫过来,看看他那儿有没有钱。”
曹南说:“我去财务给您支点,用多少?”
江帆说:“看看彭长宜有多少再说。”
林岩这时叫过来了彭长宜,江帆说:“长宜,跟我出趟门,你手里有多少钱?”
彭长宜想了想说:“要多少有多少,咱们门口旁边就是银行。”
江帆说:“那好,我们走。”江帆站住了,说道:“小林就别去了,在家值班吧。”最近,江帆总是有意锻炼林岩,让他单独处理一些事情。
林岩点点头,说:“我让小许备车。”
彭长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正在充电的手机电池拨了下来,放进包里,从衣架上摘下外套,搭在胳膊上就走了出去。
彭长宜照例坐在了前面,出了门口,他们停在一家银行旁边,彭长宜跳下车,跑进银行,过了十多分钟后,又跑了出来,他上了车,把厚厚的一沓钱递给江帆。
江帆说:“别给我,找个信封装起来。”
彭长宜就左顾右看,小许说:“咱们政府的文件袋行吗?”
江帆说:“行,正合适,分两个袋子装吧。”
彭长宜找出上面刻有“亢州市人民政府”的文件袋,把两沓钱钱装进了两个袋子里,折好。江帆说“你拿着吧,一会你给事主。”彭长宜就装进了自己衣服的口袋里,等他做好这一切后江帆说:“董市长父亲去世了,他尽可能的封锁了消息,咱们打头站,王书记晚上来。”
彭长宜明白了,原来是大领导家出事了,江帆这是带着他给锦安市市长出份子去。他说道:“去哪儿?”
“老家,西市区董家庄。估计丧事会从简。”
彭长宜说:“如果是董家庄,可能姓董的会是大户,有些礼俗他恐怕想简也简不了。”
“有道理,你深有体会啊。”江帆想起彭长宜的村子就是彭家坞,他处理完母亲的丧事后,就跟脱了一层皮一样。
“呵呵,是啊,不过董市长情况肯定会比我好,有些事不用他出面,自然会有人给他张罗。”
江帆点点头,说道:“我眯会,樊书记来了,我和王书记陪他喝了几杯酒。”
彭长宜一听,果然江帆中午是陪樊书记去了,就说道“您眯吧,到了再叫您。”
小许按着路标找到了西市区的岔路口,路口赫然立着一个禁行标志,上面写着“前往西市区董家镇的车辆请绕行,前面正在施工。”
小许便放慢了车速,说:“冬天施什么工?”
彭长宜说:“甭管它,咱们走咱们的。”
按照路标他们又来到了一条小岔路口,小许说道:“彭主任,你看。”
彭长宜伸着脖子往前看,就见前面一条小岔路口处,三四辆想进去进不去,又都返回大道,继续往前开。有一辆交警的车闪着灯光,堵住了路口,旁边还有两辆车,一看就是政府部门的车。里面都坐着人,外面还站着两名交警和两三名工作人员,只许出不许进,前面仍然有一个路牌,上面写着“道路施工,请绕行。”
小许停住了车,彭长宜下来了,走到前面问道:“同志,为什么不让进。”
其中一个交警说道:“前面修路,进不去。”
彭长宜一听就是假的,大冬天根本就无法施工,他笑着说道:“我是回家来的,你不让我进去,怎么行啊。”
这时,从旁边的车里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认识彭长宜,说道:“你是亢州的彭助理吧?”
彭长宜一看有人认出了他,就笑了,说道:“你好。”彭长宜连忙跟他握手。
那个人继续说,“我在戴秘书长屋里见过你。请回吧,市长下了死命令,一个人都不让进,请多理解。”
彭长宜说:“什么情况下才许可进去?”
那个人说:“我这里有名单,只有他的故交、发小和几个老同学才被允许进,而且数量有限,下边市县的干部和企业界的朋友,一个都不让进去。”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是认出我了,要是没认出我,我不就进去了。”
那个人笑了,说道:“我们不傻,一看就知道你干嘛来了,还是请回吧。”
这时,又有车辆过来了,同样被堵住了。彭长宜想别对付了,还是上车想办法吧。
他就上了车,江帆早就醒了,说道:“不让进?”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咱们往前走,看看有没有其它路口。”
江帆低声说道:“这个招不坏,都惊动了交警了。”
彭长宜忽然觉得江帆这话有些意味,看了看路口那架势,还真琢磨出了一些意味。想了想他也不由暗自笑了一下。他们转了一圈后,没有发现能进到村子的路口,想打听路人,数九寒冬,在这乡级公路上,很少有人经过。还好,他们赶上了一辆骑摩托车的人,小许便放慢了车速,彭长宜降下车窗问道:
“师傅,去董家庄还有别的路吗?”
那个人停住了,撩起头盔说道:“没有大路,那边有一条小路,但是你这车恐怕够呛。”
彭长宜跳了下来,小许塞给了他一盒烟,彭长宜就给了那个骑摩托车的人,那个人推辞着就接下了,继续边给他指路边说道:“过了这个村往前走,从那边那个村也能过去,但是估计也会有人把着。我就是董家庄的人。”
彭长宜冻得直哆嗦,他笑着说道:“我是老董的朋友,现在没在锦安,听说后特地从外地赶回来的,您说他连老朋友都不让进,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师傅,您怎么也得帮我,我得见他一面,否则跟他没完。”
那个人笑了,说道:“只有那一条小庄稼路,是走马车的,你要是不心疼车就跟我走。”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总是晚了更新,实在过意不去,谢谢亲们的包容,好在今天不会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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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03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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