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懒人无聊?
我们懒人是快乐的。
季典典就是一个快乐的人,懒懒的躺在小院的椅子上,太阳好像永远也晒不醒,这个灌醉了酒的汉子。在他的字典里,永远都是那一句话:时间是用来喝酒玩的,不是拿来赚钱的。
他什么都会,而且什么都精。
你如果给他一把刀,那他就是个快乐的厨子,任何人吃了他炒的菜,喝了他炖的汤,永远不会忘记。西门的女儿楼,女儿楼是一个酒馆。
女儿楼的后院,季典典拉呼呼的睡着。
女儿楼的厅里,挤满了要喝汤的客人。
客人木得汤喝,走了。
季典典没有煨汤,被炒鱿鱼了。
几个人把他搀扶起,丢在门外的青石板街道上,老板娘也把他的行李从大厅内扔了出来,大骂道:“去你娘的!老娘我受够你了!”
一大群人看着他。
他如没有看见一大群人。
躺在地上,卷缩着身子,虾子似的挪了一下,头靠在包裹上。
另一个男人来了。
看看他,伸出一只脏手,试试他有没有鼻息。
他懒懒的说:“还没死!”
站起来,拍一拍身上的灰,潇洒的走了。
走的时候,他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夕阳照着他的背,那影子长长的。
走了几步,像又想起了什么,他转身回来。
看了看女儿楼,又看了看一个落魄的汉子,他说:“我请你喝酒喝不?”
落魄的汉子问:“为什么请我喝酒?”
季典典说:“高兴!”
这个汉子就是试他鼻息的那个。
两个人走进女儿楼的大门,找了张桌子,大大咧咧的坐上。
有人跑去告诉老板娘,老板娘从后厨出来。
喝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季典典说:“高兴!”
老板娘说:“可是我不高兴!除非你立刻进厨房去!”
季典典说:“我是来喝酒的!”
老板娘说:“不卖!”
季典典说:“我有票子!”
老板娘说:“我不赚酒鬼的钱!”
季典典说:“不赚钱免费的也行!”
老板娘来火了,暴喝一声:“滚!”
季典典说:“我是客人!”
所有人都笑了,就只有他没有笑。
酒喝了。
人醉了。
醉了酒的人爱忘记事。
季典典忘记了,行李落在那里。
一个人走在街道上,青石板被月光照得亮亮的,像铺了一层雪。风吹着他孤独的影子,摇摇晃晃的像随时都会倒地,偏偏他又走得很稳。
一双贼亮亮的眼睛望着他,他看那眼睛,仿佛是天上的星星。他问:“看我干啥?”
“不干啥!”
“不干啥干嘛看我?”
“喜欢!”
季典典笑了,他的笑很好看,也很温柔,是醉了酒后的温柔,只要你是个女人,一定会被他的微笑感动。偏偏这么温柔的微笑里,会冒出一句让人听着不舒服的话来。
他指着她说:“你有病!”
说完了哈哈大笑。
有星星般眸子的人,一般都是女人。而这个女人又有着一双贼一样的眼睛,狡猾的转动着。季典典笑完了,问道:“你为什么不笑?”
女人说:“不想笑!”
季典典说:“这么好笑都不笑,你的脑子一定有问题!”
听了他的这句话,女人反而笑了。
女人的眼睛很大很圆,被月光一照,恰如一潭秋水。
季典典又说:“我一般不和有病的女人说话!”
女人问:“为什么?”
季典典说:“因为该笑的时候你不笑,不该笑的时候你笑了!”
女人说:“那现在笑成不成?”
季典典说:“不成!”
女人又问:“为什么?”
季典典说:“因为我要走了!”
女人说:“如果我想请你喝酒呢?”
季典典停住了脚步,回头过来。
女人笑眯眯的望着他。他说:“漂亮的女人很危险!”
女人的双手向后搂了搂头发,她的头发很多,很黑,被月光一照,也像一朵云。她的脸就在云端,真的很漂亮,漂亮得让季典典看花了眼,好像永远看不够似的,他揉了揉眼睛。
女人说:“喝酒!”
季典典的态度有了转变,他说:“我不喝陌生女人的酒!”
女人说:“我有名字!”
季典典说:“我不知道!”
女人说:“莫甘娜!”
季典典说:“莫干她?”
女人说:“莫甘娜!莫名其妙的莫,甘甜的甘,娜就是一个女字加个那!”
季典典说:“我知道了!”
莫甘娜说:“喝酒!”
季典典说:“我们算熟悉了吗?”
莫甘娜说:“算熟悉了!”
季典典说:“那可以喝酒了!”
莫甘娜说:“可以了!”
季典典说:“走吧!”
莫甘娜说:“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季典典说:“嗯!”
莫甘娜问:“你嗯什么?”
季典典说:“不喝酒了!”
莫甘娜说:“你不问为什么?”
季典典说:“问了你也不说!还不如不问!”
莫甘娜说:“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季典典看着她。
莫甘娜问:“看我作什么!”
季典典说:“作疯子!”
莫甘娜真的疯了,抓起他的手,专拣暗处奔去。
季典典也不问,要去那里。
没有女人的男人永远快乐,因为这里有很多的美女。
季典典看着美女,想着酒。
莫甘娜问:“酒与女人,你选那样?”
季典典说:“两样都选!”
贪心是男人的本色。
莫甘娜说:“只能选一样!”
季典典不说话。
莫甘娜问:“你为什么不选?”
季典典说:“我看见女人的时候不能没有酒!”
莫甘娜笑了,问道:“你看见我的时候想酒不?”
季典典说:“想!”
莫甘娜问:“除了想酒还想什么?”
季典典说:“想把你灌醉!”
莫甘娜问:“为什么要把我灌醉?”
季典典说:“睡觉!”
所有的女人都笑了,而且脸都像花儿一样红。有花儿一样的脸的女人,年纪都不会大,最多也十七八。这是个特别的季节,十七八的女人都怀春。
一个男人进了春的窝子里,不下点雨,那是对不起自己的。
这又是季典典的名言。
这间屋子很大,而且还建在水边,水的声音,没有女人的笑声好听。如果喝了酒,再跳进水里洗个澡,这是一件很快意的事。季典典现在就很快意,这些女人都如水里的泥鳅,无论他怎么的想去抓,就是抓不住。
月色轻薄,柔似蚕丝。
水性冰凉,鼓人心境。
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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